第十章私塾先生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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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樂聲正轉入低處,忽然傳入了一聲不協調的裴一涯恍如夢醒,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何時真的伸出手去,觸到的卻是面前的房門。
“是裴大夫麼?”笛音頓停,只餘一縷似有還無的尾音似乎還蕩在耳際。
“…是我。”裴一涯怔了半秒,才回道。心中為自己破壞了這天籟般的樂聲而懊悔之極。
“早安!”蘇塵微笑着打開了開,卻見裴一涯臉上有一絲自責之意,還以為那位趙先生又發生了什麼情況,微笑頓斂“怎麼了?你的臉好像不太好…是不是趙先生…”
“哦…不,不是。”裴一涯忙轉過了目光,歉意地道“你的笛子吹的十分動聽,方才…我打擾了你了吧?”
“哪有的事,我只是想到了帶了支笛子來,隨便地吹上兩句。”蘇塵漾開了一朵如花般的笑容,俏皮地道“若要説樂理,我還得多向您這個大師學習學習呢!”
“我也要學,我也要學…”裴一涯正要謙虛,裏頭卻傳出了彬彬的歡叫聲,兩人相視一笑,同時走了進去。彬彬大人起牀了,其他的就先放一放吧!
三人一起用完了美的早膳,便一同前去探望已甦醒的趙先生,蘇塵依舊蒙上了一層輕紗,只出一雙秋水明珠般的眼睛。
剛走進趙先生的房中,那趙先生似乎早已在等着蘇塵,一見蘇塵進入,立刻就在週二柱的幫忙下伏地跪倒。泣聲地懇求道:“趙恆之拜見蘇大小姐。請蘇大小姐為小周村百餘人口做主伸冤哪!”他這一拜一求不要緊,頓時把蘇塵嚇得一跳,忙讓週二柱將他扶起,口中微微責怪道:“趙先生病體虛弱,你怎麼就讓他起來了呢?”
“蘇大小姐…這是…恆之堅持的…請小姐…莫要…見怪與他。”趙恆之虛弱地靠在牀欄上,搖手示意裴一涯和週二柱不要動他,一雙因清瘦而深陷的眼睛,直直地注視着蘇塵,不住地氣道“小生冒昧…驚着了小姐…還望…小姐…恕罪…可事關小周村…村民地生死…命。請蘇大小姐…務必要…幫助…”
“你先別急,先口氣再慢慢地説。”見這位面目清俊地中年人,身體虛弱成這幅模樣還掙扎着為小周村村民請命,蘇塵不由十分動,可心中也不詫異這位趙先生為何好像把自己當成是朝廷命官一樣。
一旁的裴一涯立刻上前將他放平在牀上,又蓋上了被子。十分有經驗地道:“趙先生且莫動,來。先閉上眼睛,深深地口氣…對…再慢慢呼出…很好…再口氣…然後慢慢呼出…”幾翻吐息之後,趙先生終於漸漸地平靜了下來,眼睛再睜開時,眼神已十分清澈。語氣卻還是相當動地道:“蘇大小姐。小生知道您不僅是京城首富展家的大小姐,還是倍受皇上寵愛的藍王爺的獨生女藍郡主的結義姐姐,小周村之天大冤情。只有您才能昭雪啊!”
“趙先生言重了,蘇塵也不過只是一介平民而已,有何等何能為別人伸冤?”蘇塵詫異而保守地先推道。昨她細思之後,認為救了趙先生的事肯定很快就會被展藍兩家得知,如果那河源縣令後台是藍府,那她瞞也瞞不住,倒不如自己就直接讓人去找藍暖玉,同時通知宋勝平,直接讓皇帝司馬毓來暗中手這件案子。
只因當皇甫承認自己就是當今皇上司馬毓後,她又曾再次推敲細思圓年之夜皇宮刺殺案,總覺得那次刺殺案很可能是司馬毓一手策劃的,目的便是除兩派一些得力的親信。只是這個推測太過驚人,如果做地,他也絕對不希望有外人能識破自己的企圖,因此蘇塵對誰都閉口不言。而今小周村的案子直接涉及到朝廷命官,最好是讓司馬毓知曉,他若想當個英明賢德的皇帝,當不會放棄此案。
只是,令她奇怪的是:這沿途住所都是展家安排,客棧中人知道自己是展家的大小姐也不奇怪,可藍暖玉義姐地身份,卻是出門之前才確定的,怎麼會這麼快就人盡皆知了呢!
“大小姐有所不知,小生另外還有秘情稟報。小周村一案絕非二柱所述這麼簡單,這裏面有個天大地冤情啊!”還以為蘇塵不肯幫忙,趙先生又動了起來,急道“那狗官縣令不僅官官相護,不肯受理小周村村民的冤情,反而還派殺手,半途之上假扮強盜,取我等命,阻斷鳴冤之路啊!”屋中頓時一片靜默。
“先生,您説什麼?”週二柱完全傻掉了,這實在出於他的想象之外。那些追殺自己的強盜,居然是縣令大人派來的殺手?這…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蘇塵和裴一涯對視了一眼,頓覺事情一下子複雜了起來。
“蘇大小姐,請相信小生,小生所言,句句實話…”趙先生見大家都沉默住,顧不得身體虛弱,將事情經過一一説了出來,雖然幾乎説一句就一句,可他還是堅持着要把話説完。
蘇塵無奈,只好仔細聽着。
原來趙恆之和週二柱在慌亂之中掉入地之後,因為有周二柱墊在下面,而且地只有兩米多深,因此並沒有受什麼傷,只是稍微有些昏眩。坐起來後,見口敞開,底都是積雪,上面地人只要隨便一看就能望見底地情況,明白絕對不能留在裏,當時就想拉起週二柱爬出去繼續逃跑。
可沒想到週二柱的頭卻剛好磕到了一塊石頭,昏了過去,而此時外面又清晰地傳來了強盜的説話聲,頂多不過幾十米。
趙恆之又驚又懼之下,反而急中生智,想了個極其冒險卻也是當時唯一可行地辦法,迅速地翻身倒地,摸了快石頭放在臉旁,緊閉雙目也假裝昏厥。
外面的腳步很快就來到口上方,語聲嘎然而止,好像是在觀察他們是否已經死亡一般。半響後,其中一人道:“不會是已經死了吧?”另一人道:“不死估計也昏了,算了,就這樣吧,反正他們也不知道我們是縣令大人派來的,死了是個糊塗鬼。這地兒狼多,我們把這兩件帶血的衣服扔這裏,自然很快就有餓狼來收拾他們。我們不如早點回去覆命。”當時趙恆之聽到這一句,只覺地渾身比身下的冰雪還要冷,若不是他極力壓制,當場就顫抖了起來。
原先一人道:“兄弟説的是,反正那兩個已經去見閻王爺了,這兩個估計也差不多了。”隨後,趙恆之就聽到一陣悉悉索索地衣服聲,接着便有一件血腥味很重的衣服被扔了下來剛好覆蓋住他的臉,再然後他就聽到了腳步離去的聲音。
趙恆之怕他們去而復返,又裝了半天死才敢揭開衣服,拼命地搖醒週二柱。
從地裏爬出來後,驚慌失措、唯恐殺手會發現地中的屍體不見而追上來,趙恆之這才堅決不肯讓週二柱回去找同伴。還寧可忍飢挨凍也要儘量地避開人走,只一心地想早趕到京城,找到昔的同窗好友文洛書,請他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