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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入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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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她?”顧嬌娥眼淚立止,一臉不解地望着自己的丈夫。

“你有沒有想過那些貴人命婦、名門閨秀為什麼會來拜訪她?”當初他怎麼會認為她會是個賢內助而娶她呢?展應亭有些無奈地提醒道。

“不就是仗着她會畫幾副首飾圖嘛?”顧嬌娥嘴硬道,完全忘記了當時自己收到打造好的首飾時,表面雖然極力地裝冷淡,心裏卻早已歡喜的要命,蘇塵一離開,便迫不及待地試戴。

然後一時的熱乎過後,她忽然又大發脾氣地命人把所有首飾都收了起來,並嚴令當時在場的丫環再也不準提及首飾一事。一些深知她脾的丫環,自然清楚主母之所以,不過是出於不肯承認自己魅力和能力都比不上蘇塵的嫉妒之心罷了。

果然此後,顧嬌娥從來沒有在人前戴過那幾樣首飾,好像一旦戴了,就是承認自己以前錯看蘇塵,先向蘇塵低頭了。可要是不戴吧,人家還以為她佔着近水樓台反倒要不到蘇塵的面子畫幾件新款式,那更沒面子的很。

因此,儘管這段時間那些平時她一心想要巴結的什麼周夫人、範夫人啊,時常聚在一起,她卻一反常態地天天縮在家裏生悶氣,拿下人當出氣筒。

“糊塗,這可不是幾副畫的問題。你忘了這個蘇塵來自哪裏了麼?她的祖先雖説也能是朝陽國的人,可她本人卻一直都居住在海外異國。那個國家既然和我們朝陽國隔着大海,世代不通航船,肯定有很多和我們朝陽國完全不同的事物,否則她腦子裏哪來那麼多的花樣?又怎能憑區區首飾式樣而在碧落一炮而紅?”

“那是老太太…”看到丈夫隱怒的眼神,這一回顧嬌娥總算及時地把話收了回去,做出一副温順的樣子聽展應亭細細分析。

“所謂物以稀為貴,尤其是商業一道更是如此。只要你的東西夠新鮮、夠獨特、夠別緻,拿着大把的銀子排隊買的人也會多的是。也就是説,除了首飾,她肯定還會許多我們朝陽國人也許幾輩子都從未見過的東西,她會給我們帶來更大的財富,這樣説,你明白嗎?”

“妾身明白了,”顧嬌娥半懂不懂地點頭道,隨即又有新的疑惑“可是,她會願意把那些財富平白地送給我們嗎?”

“你…”展應亭簡直被子的不開竅氣得語,習慣地又伸手去取茶,還是落空,不由長嘆了一聲,一語不發地走向房外。

“老爺,您去哪兒?”顧嬌娥連忙追出。

“書房。”展應亭頭也不回地道,只覺身心俱疲。

人都説展家三代都是京城首富,如今又和掌握一半朝政的藍王府來往密切,將來時代都必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可誰又知風光背後,他揹負了多少常人難以想象的重負?

更令人悲哀的是,外人只瞧見他展府家大業大,人丁興旺。卻不知他雖有妾一堆,卻個個不是愚就是笨,整只會爭風吃醋,沒一個賢德能婦能幫助自己的。而唯一的兩個兒子,又一個太過任古怪、喜逍遙,一個太過懦弱無主張,只會埋頭讀書。至於其他房裏的,不是虎視眈眈地盯着他這個家主之位,就是好吃懶做的敗家子,偌大的展府,竟無一個可心之人能幫他分擔稍許。否則,也不會未滿不惑之年,兩鬢就已隱見白髮,不得不定期染藥水以遮蓋之。

唉,他展應亭也是個血之軀,凡夫俗子啊,這二十多年來夜為了展家心,又如何能不累不心力瘁?可是…

展應亭腳步沉重地踏進書房,及時地在下人來上之前收起了滿臉的疲,目中重新盛滿鋭的光芒,既然生在展家,當了這一家之主,他就只有向前向前再向前,而絕無後退之理了。

進,則也許在不久的將來,便可平步青雲,從此真正的世代榮華,再無敢暗地敲詐欺凌之人。而退…展應亭冷冷一笑,他還有退路麼?此生唯有一搏而已!

“老爺…”成功地被提拔為二總管的展關右小心地親手奉上提神的香茗,待的展應亭接手後,立刻繞到其後為其拿捏肩膀。

“可有大少爺的消息?”展應亭連呡了兩口,稍解了方才的口渴,方慢悠悠地問道。

“回老爺,還…還是沒有。”展關右微微顫聲道,這半個月來,他沒少為那個已離家出走少爺頭疼,可是這人找不到他也沒辦法呀。

能派的鋭府衞都已派出去了,每一批都攜帶了蘇塵的畫像,各地分行分鋪更是早已下了幾次三番的命令,一旦見到展晟飛的蹤跡立刻飛鴿傳報。甚至連江湖上能找的朋友也都找了,懸賞花銀抬高了又抬高。官府那邊,藍王府也一直盯着,實在是能想的辦法都想了,能做的事情也都做了,怪不了他辦事不利啊!

展關右這邊在心裏嘀咕,為自己辯護,展應亭卻沒有馬上接口,或是叱責他,而是沉穩如山,穩穩地喝了半杯香茗。這才放下茶杯,淡淡地道:“知道了,一有情況即刻稟報。你可以出去了,”

“是。”展關右沒想到這麼今這麼簡單就過關了,忙停手向書房門口退去。

“等一下,叫大管家來見我。”

“是。”展關右恭聲道,身體卻不可察覺地微動了動。…“這麼説,寶慶、朋金兩家賣的都還不錯?”展應亭隨手翻了翻新呈上來的賬冊。

“確實不錯,大小姐設計的那些樣式深得各層喜歡,其名早已入民間。百姓們雖買不起玉華樓的正品,但凡是家中稍具殷實之户,莫不都以能得其他銀樓的一件仿製品為榮。只是他們又有誰知道,明着是獨門獨户的寶慶、朋金兩家銀樓,實則卻也都是我們展家的生意?”説話的是展府的第一總管,也是最接近展府實際財富勢力的總管——展公為。

此人看起來不過是個臉型四方、鼻眉正、雙目清澈的中年書生,説起話來聲音清雅,不疾不徐,語句中明明帶有恭維之意,卻又絲毫不顯諂媚。再加上他平裏總是一身儒袍,長衣寬袖,不識他真面目之人,必定將他當成一個博學鴻儒不可。

悉他的人都知道,這看起來温和近人的白面書生兩寸微須之下,藏的卻是一座深不可測的城府,和任何人也猜不透的心機。十年前展關右初到展府之際,年紀輕輕的展公為就已是展府的第一總管,十年之後,他的地位依然絲毫不可動搖。

“嗯。”展應亭的面上終於出了一絲笑意,將賬冊扔到書桌上,站起來走了兩步“依你看來,大小姐之才可僅在這一項上?”

“大小姐來自異國,見識自然與我朝陽人士不同,老爺問出此話前,心中早已有答案,公為就不獻醜了。”展公為微微笑道。

“公為啊,你總是這個子,悶聲做事,凡事都不搶功,展府若能多添幾個你這樣的能人,我又何嘗需要這般辛苦。”展應亭不僅沒有因為展公為的淡然而生氣,反倒無限慨的道。

“公為以前不過是一介落魄書生,蒙老爺和老夫人厚愛,得以棲身展府十三年,如今已至榮頂,又何必和他人計較?”展公為淡淡地道,很快轉開話題“昨新到了一批天蠶緞,公為等下就給老夫人和大小姐送去。公為自幼喜讀各地奇聞異事,相信大小姐如若有空,應該願意告之一二,以增公為見聞。”

“呵呵,公為啊,還是你知我意啊!”展應亭讚許地點頭,又開始踱步沉思,稍許後,返身豎起了兩個手指頭“她若應允,便算以奇技入股,每月贏利,她可得此數,詳細條件,你可自行與她相商談。”

“小人知曉。”展公為也不多問具體是什麼條件,直接應承下來。

“如今她聲譽正隆,這些事需抓緊時間辦,趁熱打鐵,方有奇效。”展應亭道“還有其它事麼?”展公為從袖中取出一張帖子遞給展應亭,聲音平穩地聽不出一絲語氣“老爺,西門提督拜帖。”

“西門提督魏所昌?他是孟府的人,向來與展家素無瓜葛,他找我做什麼?”展應亭奇道。

“老爺可記得前任工部趙尚書之案?”展公為道。

“自然記得,此案目前不是尚在審理之中麼?我也曾私下問過王爺,王爺言道此人絕非他所殺,如今尚無頭緒。”展應亭皺眉道“你為何忽然提及此案?”

“魏提督暗示,大少爺離家之前,正是趙尚書遇害之時!”

“混賬,他自己無能,時逾半月,還捉不到兇手,如今竟敢誣陷展家來了。”展應亭怒道“備轎,我要去藍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