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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另類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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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長宜聽舒晴説還想吃,就又剝了一個嚇放進她的嘴裏。

舒晴覺不過癮,自己也下手開始剝蝦吃,時不時地還往彭長宜嘴裏一個,舒晴吃得很香,很快,一盤水煮基圍蝦就被她吃光了。看着光光的盤子,舒晴大笑,説:“是不是孕婦都是這樣?”彭長宜不得不小心回答舒晴這個問題,就説:“世上沒有相同的兩片樹葉,應該是各有不同吧。”舒晴倒是沒有在意彭長宜的回答,她又對着一盤西藍花展開了攻勢,早上她就沒吃飯,這會又過了飯點,她的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

説來也怪,以前,她最不愛吃的就是素燒西藍花,認為沒滋沒味的,可是今天就想吃這道菜,然後就看着一份水蒸蛋。

舒晴吃了一口水蒸蛋,皺了一下眉,強行嚥下,趕緊吃了幾口蒸土豆片,説道:“那個雞蛋羹放你那邊吧,又放了香油了,我…”話沒説完,就就是一陣反胃,終究無法壓抑香油那種強烈的味道,跑到衞生間,全吐了出來…

彭長宜給她倒了一杯漱口水,説道:“我發現只要是生的調料你就不能吃,比如醬油,香油,甚至醋。”舒晴接過彭長宜手裏的水杯,連着漱了幾口,直起,擦着眼淚説道:“昨天吃部長做的醬豬頭,儘管很好吃,但是我吃了後就有點反胃,不過那個時候還不是太明顯。”彭長宜説:“我聽説你後來也全吐了。”舒晴説:“當時沒吐,是出來的時候吐了。哈哈,你還説不是聽小丁説的,剛才説走嘴了吧?我再三跟她説,讓她替我保密,但她還是出賣了我。”彭長宜認真地説:“我真的不是聽她説。”

“那你聽誰説的?”彭長宜笑着説:“我聽江書記説的行不?”舒晴説:“還是她的密呀?不然江書記怎麼知道?”彭長宜説:“這不叫密,最起碼不應該説是她密,她跟江帆是兩口子,兩口子之間沒有秘密,不是我向着她説,她並沒有出賣你。”

“她也不需要你替他辯護,心虛!”舒晴笑着打了他一巴掌,白了他一眼,走出衞生間。

彭長宜爭辯説:“你看你又來了吧?我又沒説錯話,怎麼叫我心虛了?心虛的是江帆,是江帆一大早把我叫到辦公室告訴我的,我現在對江帆充滿了之情,正思量着下午是不是到他辦公室給他磕個頭,謝他拯救了我的孩子…”舒晴不等他説完,就夾起一朵西藍花硬進了他的嘴裏,差點沒噎住他,彭長宜吃下後説道:“你想謀害親夫?”舒晴説:“我是嫌親夫嘴貧。”

“我本來就是貧下中農的後代——”彭長宜話沒説完,就看見舒晴又夾起一個西藍花衝他比劃着,他不喜歡吃西藍花,所以下邊的話就不再説了。

舒晴不打算追究彭長宜是怎麼知道她懷孕消息的,無論怎麼説,小丁都是為了他們好,她就轉移了話題,問道:“你是怎麼給我請的假?”彭長宜吃了口回鍋,又喝了一口酒,説道:“我的請假方式比較另類。先去的你們單位,敲開了你們主任辦公室的門,你們主任説,小舒有事出去了。我説知道,我是來給她請病假的。主任看了我半天,大概他想説你有病為什麼不自己請?想想終究還是沒説這話,害得我提前準備的台詞也沒用上。”舒晴笑着問:“你提前準備的台詞是什麼?”彭長宜説:“既然沒用上就不告訴你了。”

“那好,你接着往下説。”彭長宜説:“你們主任對我很客氣,還給我倒了一杯水,然後跟我説,請病假要有醫生證明,這是機關規定的。我説,現在來不及開證明,我給她請探親假總行吧?他為難了,説,探親假也不太合乎規定,我一聽你們主任説這句話就是個老八板。”舒晴説:“按文件説,我似乎不該享受探親假,因為這個問題,我以前就跟單位扯過皮,我的父母在北京,我在外省,當然要享受探親假的待遇了,可是他們説我短途就能探望父母,不該享受這個假,這麼多年了,我還從正經歇過探親假呢,不過這麼多年來,我歇假單位倒是也沒扣過我工資,所以,我也就不跟單位爭競這事了,這次是我第一次以探親假名義歇的班。”彭長宜驕傲地説:“還是有老公好吧?有人敢給你做主。我就跟他説,這個假您批也得批,不批也得批,因為我們的情況特殊,她臉皮薄,不好來跟您請假,特地讓我出面來請,您明白我説的話的意思了?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而且是很有意味地看着他,他笑了,説道:哦,我懂了,這小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這是喜事啊!説着,就給我一個空白假條,我刷刷幾筆就填完了,然後連主任審批的那一欄也填上了同意,他接過來大笑了幾聲,説道:既然彭市長代我同意了,我自然沒得説。我也笑了,跟他客氣了幾句,我説情況緊急,今天就不請您吃飯了,改天再請您,我得趕緊走。他還讓我再坐會,説喜歡聽我講話,尤其喜歡聽我説基層的事,我哪有那時間跟他擺活,找老婆要緊,遲了恐怕來不及了。”舒晴笑了説道:“我們主任也是一輩子老好人了,我們背後都説他,橫的惹不起,慫的不欺負,所以啊,大凡他給我的不合理待遇,念在他是老好人的份上,我都不跟他計較。”彭長宜説:“這就對了,我就是這樣,從不欺負慫人,也不怕橫人,更不怕耍混的人。”舒晴沒順着他的話去誇他,而是問道:“你把我回來,準備怎麼辦?”彭長宜説:“我要僱專人看着你,免得你對我的孩子下毒手!”聽他這麼説,舒晴的眼底浮現一抹憂鬱,她支吾着説:“可是…我…”彭長宜強硬地説道:“沒那麼多‘可是’!我告訴你,在這個問題上,你沒有可是,只有服從。”舒晴看着他,認真地説:“你確定你要決定留下這個孩子?”彭長宜梗着脖子説道:“我的種,我當然要了!不存在確定不確定的問題,是必須留,既然來了,就走不得,他是我彭長宜的骨,也是你的骨,我們沒有任何權力剝奪他的生命…你記住,如果這個孩子有個三長兩短,那我們的關係就另當別論!”舒晴聽他這麼説,委屈的眼睛又紅潤了,説道:“你翻臉不認人。”彭長宜認真地點點頭,説:“也可能這麼説。”舒晴的眼淚快掉下來了,説:“你為了孩子敢跟我説這樣的話?”彭長宜知道這話刺了她,但是他不想更改,就説:“是的,還有比這更狠的你聽嗎?”

“我不聽!”舒晴捂着耳朵説道。

彭長宜見她淚了,就趕緊哄她,説:“你不聽我還不説了呢?”舒晴抹了一下眼淚,説道:“真沒想到你這麼無情無義。”彭長宜笑了,説道:“從你這個角度來講我可能是無情無義,但是從孩子角度來講,我就是最高境界的有情有義,要不咱們一會吃完飯後回你家,徵求一下你爸媽的意見?”舒晴説:“你敢。”彭長宜大笑:“哈哈,我當然敢了,但是你肯定不敢。”無論如何,彭長宜在乎這個孩子,舒晴都到了欣,她將頭靠在丈夫的懷裏,嬌嗔地説道:“彭長宜,我不是不想要他,我實在是有顧慮…”彭長宜扶起她,讓她坐正,説道:“我知道你的顧慮,我剛才跟你説了,那是我的事,我去解決,你儘管好好養育這個孩子,什麼也不要想,天塌下來有我彭大將軍頂着,你怕什麼?”

“可是,你能解決好嗎?”舒晴抬頭看着他。

彭長宜説:“在我看來,這本就不叫問題…”

“不對,這個是大問題,我就知道你會不當回事,你要是拿這個問題不當回事,會埋下隱患的你知道不?你必須認真解決,好好想想怎麼跟娜娜談這個問題。”彭長宜看着舒晴着急的樣子,就説:“我已經想好了,週末我就回去,你跟我一塊回去,我會妥善處理好這事的。”舒晴囁嚅着説:“你要是談這個問題的話,我就不跟你回去了,我回北京。”彭長宜説:“也好。”

“那這幾天的假期你準備怎麼安排我?”彭長宜説:“現在你先在家裏養胎,我暫時給你請了15天的假,你要是待著無聊就去找小丁打發時間,也可以回北京陪父母。”舒晴説:“15天?那要耽誤我好多工作的!”

“你的工作下來再説,也可能這次你回不去了。”

“你什麼意思?”舒晴瞪着眼看着他。

“我的意思你知道。”?彭長宜説着,頭也不抬地去吃菜。

“你…”彭長宜説:“我什麼?”舒晴説:“你還真想當土匪當強盜,當法西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