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我彭長宜就要當你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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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長宜一時沒理解舒晴的話,就問道:“他們怎麼失職了?”舒晴説道:“你説吶?這個人明明患有嚴重的心理疾病,卻還提拔他當副市長,且不説每年要掌握的領導幹部身體的健康情況他們不但沒掌握,在一年一度的班子考察中,他們也沒有發現這個同志的心疾嗎?最起碼從談話中也能發現一二吧?你説他們不是失職是什麼?”
“哈哈,你真損,敢這麼詆譭你男人。”彭長宜大笑着説道。
舒晴反駁道:“別男人男人的,真難聽,我説副市長同志,你就不能換個文明一點的稱呼嗎?”
“什麼稱呼?老公?我可跟你説,不許你這麼稱呼我,將來真把我叫老公了你就哭去吧。”舒晴笑了,過去,老北京的人都習慣跟宮廷裏的太監稱為“老公”也就是宦官,在一些地方尤其是南方,老公是對丈夫的暱稱。
舒晴反駁他道:“那我也不跟你叫男人。”
“為什麼?”彭長宜無辜地説道。
“男人,從氣勢裏就能看出大男子主義,看出對女人的絕對控制,所以,我偏不叫你男人!”舒晴説得理直氣壯,而且氣壯山河!
彭長宜哈哈大笑,説道:“你可以不跟我叫男人,但我要再一次跟你説,我一定要當你男人,當定了!”聽彭長宜這麼説,舒晴想起彭長宜第一次説這話的情景。那還是今年頭節,舒晴放假回到北京,由於舒晴的父母先她幾天回了東北老家,舒晴要在年三十趕過去,跟父母會合,她買的是頭天晚上的車票,彭長宜不放心舒晴夜裏趕火車,就從亢州特地趕過來給她送行。晚上,他們在一起吃了飯,喝了一點酒,分別在即,兩個有情人理所當然地燃起了愛情的火焰,情濃處,彭長宜就有些把控不住自己了,好在舒晴保持住了女孩子最後的矜持,她吻着彭長宜,再次以“
部愛情”温柔地拒絕了她,記得她委婉地表達的自己的意思,想把最美好的東西,留給最美好的時刻,那樣更完美,更踏實,即便兩人將來不能在一起,也不會心存愧疚,背上心理負擔。彭長宜是誰呀,他當然會尊重她的,而且她已經説得很明白了,不想彼此有什麼愧疚,他當時説:“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見,但是從今往後我希望你記住一個事實,我彭長宜,要當你的男人!當定了!”所以,聽彭長宜今晚又這麼説,姑娘的心裏當然是甜滋滋的,她嬌嗔地説道:“不理你了,大半夜談這麼無聊的事,你不睡覺,是不是今天晚上光顧着接受別人的祝賀,就把我忘了?”彭長宜説:“我忘了誰都不敢忘了你啊——你可能不知道,在我從政的生涯中,每當職務有變動的時候,其實我內心都的沒有底的,也可以説是孤獨的,因為從最初升遷的時候,老部長就囑咐我,儘可能地不要接受別人的誇官,這個時候,最好老老實實呆在家裏,關了手機,哪兒都別去,讓自己保存冷靜,免得在人前得意忘形
了馬腳。因為你得意的時候,就會有人失意,所以,我從不敢在這個時候公開大膽地接受別人的祝賀,這個時候,我唯一可以説説心裏話的人就是老領導了,我也只能跟他呆到這麼晚。”舒晴相信彭長宜,知道他説得都是實情,她想了想説道:“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對王部長的
情,我原來一直把你定位在有情有義的份上,念及他當初對你的提拔,現在看來我錯了,他對你的影響是這樣細緻入微。”
“是的,你説的非常正確,我剛從鄉中學調到組織部的時候,也是剛進入官場,那個時候還什麼都不是,他就有意識讓我先從學規矩開始,學習官場的規矩,學習做官場中人。那個時候我還有些不以為然,規矩,有什麼好學的,我上學就是個遵守紀律的學生,畢業後就當了教師,這都是有規矩的地方,後來才知道,官場的規矩,是官場中人最最基本的功夫,基本功不紮實的人,以後在仕途這條路上是很難走穩、走長久。我剛當上北城區主任的時候,他擔心我把握不住自己,因為主任是財政一支筆,你知道他怎麼跟我説嗎?他説當官要細水長,只有細水長
,才能完美地走到最後,一個人的財命是註定的,如果提前支取了,就會完蛋的快,後來,我到三源,他又是這樣跟我説的,還給我掰開
碎講了細水長
的好處,耐心地給我算賬,説,現在國家給一個正處級幹部的工資也是很高的,這些工作足夠用了,兩個人養一個孩子,絕對比普通人要生活富裕多得多,如果要是成為一個貪污犯,不但要把吃進去的吐出來,還要被雙開,工資也沒了,什麼都沒了,孩子也會因為你是貪污犯而受到歧視…”説到這裏,彭長宜忽然不往下説了。
舒晴看不到彭長宜的表情,説道:“太對了,你太幸運了!”彭長宜嘆了一口氣,説道:“是啊,但是部長自己也沒想到,教育人的人,自己卻栽在了這個問題上,這也是他直到現在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羞於見人的本原因,如果不是他的孫子,我估計他可能都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這道關…”這麼長時間以來,這是彭長宜第一次跟別人説起這個話題,看來,他的確把舒晴當成了自己的一部分了。
舒晴説道:“我在亢州的時候,就聽人説,他在經濟問題上…並沒有太大的數目…”舒晴小心地措着辭。
彭長宜嘆了一口氣,説道:“好了,不説這個了,太沉重,太憋屈…好幾年了,從來都沒跟任何人談論過,要不是你,我這一輩子都不會提起。”舒晴了解彭長宜的心情,更瞭解他跟王家棟的情,就寬
道:“無論他現在什麼樣,無論他做了什麼,但是他對你的教導都是正確的,這不影響他是一個出
的園丁。”彭長宜笑了,長長出了一口氣,説道:“寶貝,你説得太對了,我就是這麼認為的,也是這麼做的。事實上,儘管成為現在這樣,但對我的呵護一直都沒停止過,有一次他跟我説過,似乎他沒有資格再當我校長了,但最起碼可以給我提醒,還讓我汲取他的教訓。”舒晴説:“他能這樣説很難得,可以讓你終身受益。”彭長宜説:“我不但終身受益,我還會終身尊敬他,我現在遇到什麼困惑的事,還是習慣去找他,跟他磨叨磨叨,每次都能從他那裏得到我想得到的東西,的確是我的良師。”舒晴説:“你今天晚上一直跟他在一起?”彭長宜説:“是啊,我在他家喝了酒,後來老寇去了,我們從他家出來後,老寇又到我這裏繼續聊,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他剛從我這裏走。”舒晴説:“幾次我想給你打電話,
覺到你應該不方便接電話,所以就忍住沒打,我還沒向你表示祝賀呢?”彭長宜笑了,説道:“説實在的,真沒有什麼可祝賀的,只是換了個崗位而已,再説了,這個副市長是領導讓我給別人騰地方,順帶着給我的安
獎而已,換句話説,是撿了個便宜而已,沒什麼值得祝賀的,要是把這個當回事的話,就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舒晴笑了,説道:“你這個便宜在哪兒撿的?告訴我,我也去那兒找找去。”彭長宜也笑了,他説:“對了,我今天去你大師兄那兒了,他跟我説起了你,你猜他跟我叫什麼?”
“叫什麼?”
“他跟我叫師妹夫,是不是你跟他説了什麼?”舒晴不好意思地説:“有一次他來研究室讓我幫助找一份材料,也不知道他聽誰説的,就問起我跟你的事,在真人面前,我不好迴避,只好承認了。”彭長宜問道:“必須承認,我知道他目前也是單身。”聽彭長宜這樣説,舒晴不由得想起孟客曾經還將關昊作為競爭對手的事,眼下彭長宜也這樣説,心想,男人是不是都是這樣?總是善於將靠近自己女人的男人當做假想敵?她就説道:“你多慮了,儘管他目前形式上是單身,但據我所知,他早就有了自己所愛的人了。”
“哦?誰?”舒晴説:“你還是別關心人家了,説説你自己吧。”彭長宜説:“我自己怎麼了?哦,你的意思是不是説咱倆的事?”舒晴囁嚅説:“這樣説也成立吧——”彭長宜笑了,説:“原來我沒有考慮咱們的婚事,是因為一來在上學,二來不知上級怎麼安排我,現在,這些問題都明確了,的確是到時候了。”舒晴的心兒歡快地跳了一下,説道:“到什麼時候了?”彭長宜説:“到了我們該往一塊兒湊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