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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客氣的背後隱藏着怎樣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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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靜哽咽着説:“太遠了,你來一次要開十來個小時,太辛苦了…”

“別説是十個小時,就是二十個小時我也不辛苦,見你,是甜,不是苦。”説着,就捧着她的小臉,用手指擦去她的淚水。

“老彭——”陳靜口叫了出來。

“哎。”彭長宜答應了一聲。

泣了一下,説道:“你回去一定要注意安全,你要是困了,累了,就在路邊或者找個旅店休息一下再走,答應我好嗎?”她擦着眼淚説道。

彭長宜喉嚨滾動兩下,他的心也酸酸的,説道:“寶貝,我會的,你放心,照顧好自己。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另外,放假回家就告訴我,我來接你。”陳靜泣了一下,説道:“老彭…”

“嗯?”

“我愛你。”

“寶貝,我也愛你。”

“但是…”彭長宜覺她似乎有話要説,就説道:“想説什麼?儘管説。”陳靜抹了一下眼淚,説道:“沒什麼,我是説,但是,但是,我想你的時候可怎麼辦——”説着,就抱着他的脖子,吻了他。

彭長宜有些動,説道:“給我打電話,叫我來,不就見了。”

“好。”彭長宜再次吻着她,説道:“靜兒,我等着你…”他的話沒説完,嘴就被陳靜吻住了,兩行熱淚,就從陳靜的眼眶出。

彭長宜説:“好了,不然我就真的走不了了…”

“那就不走了,你沒有休息就這麼走我不放心…”陳靜又出了眼淚。

“乖,我就是呆到明天還是要走,明天還會捨不得。好了,放心吧,我不會有事,到家就給你打電話。”陳靜擦了擦眼淚,説道:“嗯,你到家後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呵呵,我不知道怎麼打啊。”

“這裏有。”陳靜説着,就掏出宿舍卡片,上面果然記着宿舍區的電話。她説:“這個給你拿着吧。”彭長宜看了一眼,就接了過來,放在包裏,囑咐她別太用功,學到什麼程度就算什麼程度,然後,又跟她吻在了一起…

陳靜戀戀不捨地下了車,彭長宜發動着車,倒車,掉頭,正準備走的時候,陳靜突然跑過來,彭長宜趕緊降下車窗,就見陳靜滿臉的淚水,説不出話。

彭長宜開開車門,再次抱住了她,不停地拍着她的後背,説道:“寶貝,別動搖我了好嗎?不然我真的走不了…”陳靜見他的眼圈也紅了,淚水得更歡了,她點點頭,鬆開他,給他關上了車門,退後兩步,跟他擺着手。

彭長宜見陳靜是真心捨不得自己,眼睛就濕潤了,他説道:“我走了,你也好好休息,我到家就給你打電話。”説着,又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腦袋,説道:“別捨不得吃,錢花完了,我再給你。”陳靜不停地點頭,她説不出話,只是一個勁地眼淚。

彭長宜也抹了一下眼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才鬆開離合,踩下了油門,車子便向前駛去了…

後視鏡裏,陳靜跟着車跑了幾步後就站住了,她身影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到看不見她了…

彭長宜的鼻子就有些酸,眼睛再次濕潤了。

想他彭長宜活這麼大,還從來都沒有哪個女人為自己過淚呢?而這個小丫頭,卻為自己下了眼淚,他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珍惜她…

彭長宜中途沒有休息,他一鼓作氣,一直在趕路,到亢州後,已經是‮夜午‬了。

他泡了一包方便麪,想給陳靜打個電話,但是一想這麼晚了,那個又是學校的公用電話,半夜打電話會很恨煩人的,而且宿舍還有其他人,這樣想着,就沒給陳靜打。

哪知,到了半夜兩點多種的時候,他的電話響了,他睡得正沉,響了半天他才接,是陳靜。

他騰地坐起身,心裏就充滿了內疚,肯定是她不放心自己,就趕緊説道:“寶貝,我安全到家了,放心吧。”

“哦,我一直在等你電話,到了就好了,我去睡覺了——”聽得出,她打了一個哈。

“我回來時候過12點了,我怕打電話吵到你和宿舍的人,想等明天早上再給你打,對不起,讓你等這麼晚。”

“呵呵。沒事,接不到你電話,我也睡不着,只要你安全我就放心了,我先去睡了,你也接着睡吧,記着,有時間來看我啊——”她嬌聲地説道,説完後,又捂着嘴笑了…

下下週六很快就到了,彭長宜和老顧一起,回三源參加吳冠奇女兒的滿月酒宴,這是他們離開後第一次回去。彭長宜帶了好幾袋五香花生米,一袋給吉主任,一袋給了吳冠奇,一袋給了齊祥,剩下的就都放在康斌那兒了。整整在三源折騰了一天,許多故聽説後都來了。他們相聚在吳冠奇的酒席上。

彭長宜喝得昏天黑地,直到夜幕降臨,他們才往回走。

吳冠奇不讓他回來,讓他第二天週再回去,彭長宜説:“我已經跟我女兒説好了,明天我們回老家去接爺爺,把老爺子接過來做個全面體檢,所以啊,你也就別留了,別讓我這個當爹的和當兒子的形象受損。”吳冠奇聽説他第二天要去給老人做體檢,就不再攔着他,晚上沒有讓他繼續喝,康斌和陳奎準備跟他彙報一下這段三源的各項工作,彭長宜説道:“少來這套,我是走的人了,不再幹涉三源的一切政務。”直逗得康斌和陳奎哈哈大笑。

這次回三源,彭長宜了卻了一件心事,那就是把提前寫好的借條給了吳冠奇,因為他已經從這個錢裏借給了雯雯五萬塊錢,讓雯雯給王家棟齊了節前後在北京期間治病療養的費用。彭長宜知道,王家棟的花銷絕不止五萬元。就是這五萬元,梅大夫都不讓雯雯,最後雯雯説“梅阿姨,我聽説看病如果不自己花錢的話,病就好不利索。”梅大夫無奈,只好讓雯雯去醫院結了賬。

彭長宜一大早就去接女兒,他站在門樓前按下了門鈴,看見劉忠兩口子穿着輕便衣服出來散步。

劉忠兩口子跟他打了招呼後就走了出去,剛走幾步,劉忠就跟媳婦説:“你自己先去吧,我跟長宜説兩句話。”説完,就又走回來了,他説道:“長宜,棉紡廠的事你聽説了嗎?”彭長宜愣了一下,説道:“棉紡廠什麼事?”

“改制的事。”

“我不知道。”彭長宜想起因為棉紡廠的事,姚靜還給他打過電話。

“棉紡廠給了姚靜,所有的職工買斷工齡,自謀出路。”

“哦——那姚靜準備在那個地方幹什麼?”

“她説是要建一個大型塑鋼門窗廠,但我看見還沒有建設動向,倒是把原來一個大車間租給了生產塑鋼門窗的廠子。”娜娜給爸爸開開門,似乎是剛起牀的樣子,她讓爸爸等她一會,就又跑了回去。

彭長宜皺着眉問劉忠:“那她到底打算在那個地方幹什麼?”劉忠説:“目前還沒有明顯的跡象,但是我猜測,她想蓋商品住宅樓。”

“哦,那是集體土地,要變的?”

“嗯,早就偷摸着變了。只是現在還不敢公開講,他們也在觀望,如果沒有意外發生,我估計明年開就會破土動工。”受北京和中直單位的影響,亢州的商品房市場也漸漸興起,在外地創業的一個亢州人,去年回到家鄉,也是買了北城一個集體企業,在老城區靠近國道邊蓋了三棟商品房,被當時飢渴的市場搶購一空,所以,朱國慶和姚靜肯定也在打住宅樓的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