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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打了妻子一嘴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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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管誰管,要不我不辦了。愛咋地咋地。”寇京海耍賴地説道。

“又耍氓習氣。我不管你咋地,有一點你必須做到,你要淘一副名人字畫,會有用處,至於其他你自己看着辦。”彭長宜之所以這樣説,是因為他發現部長淘到的名人字畫,有幾幅到了樊書記的手裏,其中的奧秘不需用言語表達。

寇京海也是個猴的人,他立刻就明白怎麼回事,連忙説“好的好的,到時再請教老弟。”掛了寇京海的電話,彭長宜坐在桌子邊,他想不明白部長要他們的檔案和考核記錄幹嘛?

不會是…

彭長宜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他不由的在心裏説道:別想美事了。

彭長宜身在權力中心,而且是最靠近決策者的人,要説他沒有想法那是自欺欺人。

他不敢也不能,如果一旦在心裏明確了這個想法,勢必會到工作中,造成被動。

那時他還不知道,所有人的檔案都是給他彭長宜做陪襯的,王家棟要別人的檔案是假,要他的是真。

他不能跟彭長宜只要他個人的檔案,唯恐彭長宜從中嗅到什麼,他和樊書記還有江帆擬定的人事問題,是不應該過早讓下邊人知道的。

彭長宜拿出教材,居然怎麼也靜不下心來。

最近發生的事就像走馬燈般在眼前繚繞。周林落選,江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上位,在大的格局改變下,北城區政府正職的位子幾乎空閒了半年了,但是領導們出於人道,這個位子始終都沒有派新人去。

黃金、姚斌和寇京海,甚至任小亮,似乎所有的人都在為自己忙活,甚至馬登科都在為情人忙活,然後就是亢州下一輪的權力博弈,而自己居然還在辦公室面壁讀書,是不是自己也該有努努力?

他站在窗前,揹着手,望着眼前的泡桐樹和遠處的大門口,確切的説是面對着亢州的權力場,他的內心不是沒有衝動過,但他始終覺得自己條件不成,還不具備與人搶吃蛋糕的實力,越是在這樣的條件下,越要保持清醒的頭腦,如果部長認為他羽翼已豐,勢必會放飛他的。如果部長認為他還有待提高,即便你去爭也不會得到好結果的。反正自己現在還年輕,有的是時間。

這次自己去黨校學習,是不是部長也認為他需要充電了,這是不是有意在栽培他?而且還是科級幹部培訓班?要知道目前他只是股級幹部身份。

彭長宜把目光收了回來,他這才發現,他這邊的窗台上,早就換了一盆盆栽月季,已經有一高一低兩個花亭秀出,各頂着一大一小兩個花苞,其中那個高一點的花苞,已經裂開一條小縫,出了淡粉的的花瓣,估計明後天就會完全綻放。

月季是北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花卉了,但是眼前這盆含苞待放的月季,不知為什麼就引了彭長宜的目光。

自從丁一來了之後,總是喜歡在辦公室擺點綠植物或者盆栽花卉等,不僅美化了辦公室,還讓人賞心悦目,在工作之餘有了養眼的東西。

由月季花想到了丁一,在眼前紛繁複雜的環境中,彭長宜的內心就如一股清風吹過。

也許,他今天到單位來,也是為了能見上丁一吧,畢竟明天自己就要去學習了,想到自己的兩次道歉,丁一都沒有原諒他的意思,彭長宜內心就不舒服。

這裏離六樓只隔了中間兩個樓層,但是對彭長宜來説,即便再想,他也是不能上去的。這是他的底線。

這時,門在他的背後輕輕打開,想曹就到。他一陣動,但是他剋制着自己的動,沒有立刻回頭。

丁一是拎着一壺開水進來的,她想科長晚上可能會來學習,自己昨天把暖水瓶拿走了,晚上他會沒水喝。

沒想到,剛一開門,就看見科長背對着門口,倒背手站在窗前沉思,她本想退回去,但那樣做又覺得不夠大方和磊落,就悄悄的將暖水瓶放到桌下,惦着腳尖就往出走。

“一句話不説就走了?”彭長宜仍然面向窗外站着。

丁一很奇怪,他始終都沒有回頭看,怎麼就知道是自己。就説道:“你怎麼知道是我?”彭長宜這才回過身,笑着説:“別忘了我有特異功能,專會聽腳步聲。”丁一想起第一天見到科長時,他就在屋裏準確的聽出了部長的腳步聲,就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彭長宜坐回自己桌前,説道:“怎麼,話都不願跟我説了,我是怪物嗎?”話説出後,彭長宜的眼裏就有了一抹痛楚,他不由的皺了下眉,定定的看着丁一。

聽他這麼説,丁一心裏也很不好受,但自己又不知説什麼好,慢慢的垂下了眼睫

彭長宜心裏一動,但是他剋制着自己,故意輕鬆的説道:“丁一,那天我的確考慮欠周,讓你在家人面前丟了面子,我…”

“是我不好,我考慮的欠周,拿自己不當外人,其實我那樣做是有自己的私心的,因為在這裏,我得到了科長和同事們的照顧,也想着能為科長做點什麼,沒想到表達方式有誤,讓科長誤會了我的意思,科長,我不想在亢州鬧出什麼故事來,還請您多理解,多幫助。”丁一的話説的再明白不過的了,彭長宜有些臉紅,他使勁閉下眼睛,又睜開,看着丁一説道:“丁一,對不起,我讓你不安了。”丁一的心裏一陣酸楚,她是喜歡科長的,也明白科長的心思,但是,就像她説的那樣,她不能在亢州發生什麼故事,也不能讓科長受到什麼影響,這是昨天晚上跟雯雯喝酒回來後她想明白的。

聽他又説“對不起”時,她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要知道,從閬諸回來後,科長都跟她説了好幾次“對不起”了。

想到這裏,她的眼睛就有些熱,她不敢抬頭看他,搖搖頭,嘴動了動,想説什麼又沒有説出來,低下頭開門走了出去。

彭長宜低着頭,他沒敢看丁一,是沒臉看丁一,人家一個小女孩,已經説的很明白了,不想在這裏鬧出什麼故事來。

想她一個女孩子背井離鄉的已經不容易了,沒想到他還這個科長還起了非分之想。那一刻,彭長宜幾乎無地自容,恨不得有條地縫鑽進去合適。

所以,任其丁一開門出去,任其門在她身後關上,這一切都是在他低頭的時候完成的。

他閉上了眼睛,心裏亂極了,羞愧極了。

他低頭看着教材,卻怎麼也集中不了力,索合上課本,回家了。

剛進家門,沈芳就説:“你不是在單位看書嗎?怎麼回來了?”彭長宜皺了一下眉,沈芳跟他説話向來都是這種疑問句式。要不就是“怎麼才回來?”

“怎麼不戴手套?”

“怎麼不多穿點?”怎麼又喝酒了?”儘管是非常關心體貼的話,也會帶着她特有的責問。

記得爸爸每次從地裏勞動回來,媽媽從來都是輕輕的一句“回來了”從來都不問怎麼這麼早這麼晚的話,這讓男人很有歸宿

沈芳的疑問句式常常讓彭長宜覺在做一道數學題那樣,要迫你要尋找問題的解,覺特別累。

好多時候彭長宜不再用心尋找問題的解了,高興的時候就説“因為回家,所以才回家。”不想回答她的時候就“嗯”一聲,不再解釋什麼。

彭長宜本來就因為心亂才回家的,可是總不能跟沈芳説自己因為什麼才不看書回家的吧?那還不引爆家庭地震?

如果以往沈芳這樣問他,他可能覺得習慣了,回不回答都行,但是今天心裏不痛快,就沒好氣的説道:“我回家就是回家,哪有這麼多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