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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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鐘後，方羲和吃飽喝足，滿意地開車上路，鍾怡仁卻是苦不堪言。老闆“好心”地幫她點了雜糧飯、五蔬果跟香甜土雞，再加上一杯力湯，雖然美味，卻吃得太撐。

她撅撅地不想理他，他倒會看臉，放了古典音樂後就專心開車，也不來自討沒趣。十幾分鍾後，他在一棟老舊公寓停下。

她跟着方羲和走進公寓，他吹着口哨，輕快地在階梯上移動，阿寶在樓梯件到處磨蹭，她摸着凸起的肚子，拉着阿寶往上走，一邊用惡毒的眼神殺方羲和——老闆都是豬！

方羲和絲毫沒意識到後面傳來的殺氣，輕鬆地在階梯上跳躍，隨即在三樓停下，按下門鈴。

過了一會兒，才聽見聲音傳來。

“誰啊？”老打開門，望着鐵門外的人影。

“我是阿輝的朋友，來幫你找貓的。”一抹笑意浮上老的臉。

“快，快進來。”她打開鐵門。

“還有狗？”鍾怡仁跟着方羲和踏進玄關，了鞋子入內。雖然公寓外觀老舊，不過屋內卻是井然有序、明亮乾淨，客廳小小的不大，旁邊還有個和室，放了許多書報、拼布跟線，一隻白波斯懶懶地趴在地上，朝他們打呵欠。

“我早上煮了‮花菊‬茶。”走進廚房。

“你們坐。”方羲和在沙發上坐下，自在地伸長‮腿雙‬，鍾怡仁則左右張望，掃過室內的擺設。客廳簡簡單單的，除了電視、沙發跟茶几外，便只有掛在牆上的全家福照片，一共六幅，大大小小、整齊地掛着，可以見到老從新嫁娘成婦人，而後漸漸年老的過程，年輕時的她有張秀氣的臉蛋，笑起來十分好看，站在一旁的丈夫斯文帥氣，頭髮旁分，梳得一絲不苟。

後來兩個人變成了四個人，一男一女，很是可愛，再後來孩子大了，也結婚了，照片一下變得擁擠，然後又多出孫子孫女…

“坐着吧。”方羲和出聲。

她在沙發另一端坐下，老將‮花菊‬茶裝在冷水壺裏，替他們一人倒了一杯，她輕聲道謝，雖然肚子還很撐，但她還是喝了一口，冰冰涼涼的，帶着‮花菊‬與枸杞的香味。

“很好喝。”她出笑。

“好喝。”方羲和也讚美地説道。

“加了什麼秘方？”老開心道:“加了好多東西，‮花菊‬、枸杞、紅棗還有黃耆…”絮叨了一會兒‮花菊‬茶的做法後，他將話題導向失蹤的花貓，老起身走到和室，從屜裏拿出一張照片。

“阿花長這樣，阿輝把它放大，讓你們看比較清楚。”鍾怡仁接過相片，是一隻黃棕的虎斑貓，模樣可愛，眼神機警。

“它什麼時候不見的？”方羲和問。

“不知道，我昨天買菜回來就沒看到它。”説到這兒，老有些動，抬手抹了下泛紅的眼眶。

“可能是從陽台跑出去的，以前它也這樣過，但是幾個小時後就回來，現在都過一天了…”老人家比較容易着急擔憂，鍾怡仁能理解，便道:“有沒有它用過的東西，讓我的狗聞，找起來比較快。”老恍然大悟。

“對喔，狗的鼻子很靈，我還想説怎麼帶狗來？”她起身走到和室，拿了棕的坐墊過來。

“阿花喜歡窩在這裏。”老把坐墊放到阿寶面前。

阿寶訓練有素地湊過去聞了幾下。

“你有沒有帶它去附近逛過？習慣走哪一條路？它是公的母的？”鍾怡仁展現出專業的態度，拿出筆記本來記錄。

表現得越專業，問得越詳細，通常能安撫委託人，讓他們覺得成功的機率很大，其實找貓最好的時間是晚上至凌晨，白天幾乎見不到它們的蹤影，不過對她來説沒有區別。

方羲和全權讓她表現，只坐在一旁喝‮花菊‬茶，偶爾捅個幾句。

鍾怡仁又問了阿花的個，還有老平常散步的路線，附近有沒有哪隻貓跟阿花比較親近等等問題，問了二十分鐘後，她覺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辭。

“我現在就去找。”

“麻煩了。”老千謝萬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