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忙啥呢祥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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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他變得這樣高大了呢?難道是俺老了?
“這只是開始,拉幫套的,你的罪惡我會替老天來懲罰你的!”祥子狂笑着離開。
他的笑聲在寂靜的夜空裏是那樣刺耳,每一聲都足以使趙四膽戰心驚。趙四的頭髮在夜風的吹拂下凌亂地飛舞,他一瘸一拐地向遠方走去。天空中突然響起幾聲悶雷,跟着打起閃電。
“不好,要下雨,俺得找個地方避一下。”趙四四處察看着。終於看見前面有一個二十四小時開放的銀行。雷聲滾滾而來,勢很兇猛,沒等趙四走到銀行門口。瓢潑大雨就傾盆而下,豆大的雨點幾下就打濕了他的衣裳。趙四就拖着受傷的腿,帶着滿身的傷痕和疲憊拼命地往銀行跑去。
當趙四終於鑽進銀行的小門時,雨水順着頭髮衣裳往下淌。他疲累地躺在水泥地上,着氣。玻璃窗外雨肆地下着,毫不顧及行人的苦楚。趙四深深地嘆了口氣。
沮喪無聲無息地侵略他的每一個汗孔。他恨恨地捶打着自己的口,淚水順着臉頰上淌。
心想,都怪自己太糊塗,怎麼沒看出來這是個圈套呢?都怪自己太笨啦,明天可咋整?趙四一想到明天自己還不上錢他們就會追殺自己,還會難為自己的兒,就心痛不已。
此時他到無力,生活的路如果走錯了岔道口,是無論如何都難以找到出口了!夜越來越深,整個街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趙四昏昏睡去,身體不斷傳來疼痛,他覺自己彷彿是死了一般,他夢見自己被小鬼們拉進地獄裏受苦,他們把他扔在油鍋裏要炸了他,他拼命地掙扎。
終於逃出來,他跑啊跑,不知跑了多遠,後面依然有小鬼在追趕,前面卻是一片刀山,滿地的刀尖現出雪亮的光芒。
他一下子踩在刀尖上,痛得渾身直顫。一夜惡夢不斷,第二天清晨他是被銀行的值宿保安給叫醒的。肚子發出咕咕的叫聲,渾身的骨頭都像斷了般疼痛。他掙扎了一下沒起來,那人扶着他起來的。
還勸他去醫院去看看,説他滿身都是血。那人看起來很害怕的樣子。看他的眼神猶如見到了一個通緝犯。趙四咧開嘴角笑了。
踉蹌地離開這裏,茫然地望着大地,他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他拼命地向火車站方向疾走,他要趕在他們找到他之前離開這裏,十多萬的債務,他就是砸碎了這把老骨頭也還不上,要想活下去,唯有走。
終於他擠上了一列火車,火車在呼嘯的風聲中遠去,隔着車窗他望着家鄉的黑土地,眼中下滾燙的淚水。想起家中的子和女兒他心如刀割,淚如雨下。可是一切又能怨得了誰呢?
他知道自己欠祥子的,欠蘭花的,他無論怎樣對自己都沒有錯!也許錯只錯在當初不該去到蘭花家裏拉幫套?養命溝,這個神秘的地方,古老落後的山溝裏,經歷了上百年的雨水衝唰,經歷了戰亂、侵略、饑荒、改革的滄桑變化,眼下正像一顆秧苗般茁壯成長。
村裏近兩年考出去兩三個大學生。尤其是還出了祥子這樣有錢的企業家,村民登時底氣十足,走到哪都可以驕傲地説一聲:俺是養命溝的。
一輛越野吉普車在蜿蜒的山道上行駛着。終於車在一處山包前停下。那裏簇立着一座孤單的墳。車門咔地拉開,一雙黑的擦得鋥亮的皮鞋踩在稀鬆的泥土地上。來人恭敬地對着墳施禮,把一束黃花菊小心地放在墳前。
“爹,俺來看你了。你還好吧?一個人在地下孤單嗎?俺給你帶酒來了,你喝點吧。”他從懷裏掏出一瓶五糧,擰開澆在墳地上。
“爹,好喝吧?這是五糧,很貴的,是俺特地為你準備的。爹,俺幫你出了氣了,你泉下有靈,保佑俺報仇成功。”祥子雙手合十,默唸着。上完了墳祥子遙望了下四圍,遠處的羣山蒼翠滴,雨後的空氣十分清新,天邊甚至還隱隱現出彩虹的影子。
默默地上了車,開進村裏。他今天來是有目的的。一方面是要給馬翠花下個套,另一方面也是來看熱鬧的。他要親眼看看馬翠花的糗樣。
看看她是如何在討債的人面前淚乞求。他暗暗發誓,一定要讓馬翠花比娘還要多出十倍的眼淚。他在心裏狂笑着,期待着。他甚至想好了以後怎麼去…馬翠花。去哪裏等着好呢?他想到一個女人。他驅車去了那一户人家。當然並不是李桂枝家。
***她家的院子很大,確切地説是很長。一進大門左右兩邊是兩個長方形的園子,裏面種滿了蔬菜。窩瓜從裏面爬到牆頭,在牆外結出碩大的果實,園子裏有兩顆沙果樹。
此刻已是八月末,滿樹的果子掛滿枝頭,仰着微紅的臉龐翹首望着村外。四周長長的土牆上着籬笆,上面間或停着幾隻蜻蜓。祥子記得小時候常和小夥伴們在這籬笆上捉蜻蜓,甚至會有人用針線把蜻蜓的翅膀穿在一起。
祥子望着院中間那三間大草房,窗户擦得鋥亮,窗框上掛着兩大串紅辣椒。祥子把車停在院門口,她家的大花狗衝着祥子敵意地猛吠。屋子裏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誰啊?來了。”裏面走出一個高個兒姑娘,梳着一個馬尾。臉蛋紅撲撲的,帶着鄉村的純樸氣息,脯高聳,腿兒細長,眼睛很明亮,額頭飽滿,四方大臉,皮膚略微發黃。
她穿着一件藍的布拉吉,手上還滴着水,似乎正在幹活。
“唐麗,忙啥呢?”
“祥子哥,你咋來了?快進屋。”唐麗的眼睛愈發明亮,嘴角掩飾不住的笑意。祥子覺得到她很興奮。祥子邁着沉穩的步伐進了屋裏。
“祥子哥,你坐,俺給你倒杯水。”唐麗有點手足無措,臉蛋上還掛了一抹紅暈。就彷彿是那待嫁的閨女見到了相親的對象。唐麗給祥子沏了一杯茶水,坐在祥子身邊。笑眯眯地問:“祥子哥,你這次回村是幹啥的?是不是又要給村裏投資點項目啊?”
“嗯,有這個打算。不過還沒具體實施。”
“那你是特意來看俺的嗎?”唐麗的笑容愈發燦爛。祥子覺得有些好笑,便模稜兩可地“嗯”了一聲説:“算是吧。”
“祥子哥,你能不能幫俺找個工作,俺聽説你在城裏開了大酒樓呢?”唐麗有些羞澀地説。
目光有幾分扭捏,又有幾分火熱。她大膽地向祥子靠近,緊緊挨着他坐着。祥子嗅到一股洗髮水味,花香的。不過祥子對她沒有覺,他離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對象差得太遠。
“哦,你還想去城裏?”祥子不由得深看了她一眼。其實他覺得農村好的,女孩一到了城裏就容易學壞。
“是啊,我可不想一輩子呆在農村,我好羨慕那些城裏女孩,她們穿得真漂亮!我也想…”她忽然打住不説了。不過看她臉紅的樣子。
祥子明白她是想找個城裏對象。
“哦,服務員的工作的你愛幹嗎?我們酒店別的職位都招滿了。如果你不嫌服務員累的話,可以來試試。”
“好啊,幹啥都行。只要能呆在祥子哥身邊就行。”唐麗一下子説走了嘴。
祥子假裝沒聽到。他心裏在企盼着馬翠花家快點發生事情。之所以選擇唐麗家,是因為她家和馬翠花家只隔了三户人家。很容易就能聽到那邊的動靜,也有藉口一起去看熱鬧。正想着,兩人同時聽到外面喧囂吵鬧的聲音。
似乎在幹仗,還有女人和孩子的哭泣聲。唐麗率先衝出去。祥子緊跟其後。兩人一起來到馬翠花家的門前,那裏已經圍了許多村民。唐麗問了問身邊的牛二嬸説:“二嬸,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