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卻並不動一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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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花就體貼地拿了碗白開放在跛子的旁邊。
“你沒,喝點吧!”
“不。我累了想睡,你不用管我,忙去吧。”跛子閉眼睛,背對着蘭花躺下,眼角卻淌下一滴清淚。
“好吧。哎,這衣裳都髒這樣子了。我去洗洗衣裳,你睡吧!”蘭花順帶着把趙四換下來的短、外衣和兒子、老公的放在一起,端着一盆衣裳向河邊走去。
青草鬱鬱葱葱的河邊早已有幾位女在那兒洗衣裳,看見蘭花過來,她們心照不宣地互相擠了下眼睛。
“哎,蘭花,來洗衣裳啊?”
“嗯,他嬸子你也來了。”蘭花笑着打了聲招呼,便坐在河邊將衣裳放在河裏侵,開始用子在一塊平整的大石敲打。
坐在旁邊的三娃娘湊近蘭花臉旁神秘兮兮地道:“哎,祥子他娘,拉幫套的活怎麼樣啊?瞧你臉滋潤得跟新媳似的。”
“哈哈!就是,蘭花,説來聽聽,趙四的功夫不錯吧?瞧他那高馬大的樣子,那玩意兒一定也像那啥一樣大吧?”其他幾位婆娘也都七八地説開了。蘭花先是不作聲,待手的衣服洗得差不多了,才站起來嗔怒地笑罵道:“唉!你們這幫sao蹄子,説不出啥好話來,要想知道啥滋味你們也找一個啊!”臨走時蘭花故意將了她們一軍。來養命溝時蘭花很不適應這幫鄉下老孃們開玩笑,什麼下話都敢説,但聽得多了也就不當回事兒了。而有時還能跟她們鬥幾句,權當解悶了。況且這樣還能和她們拉近關係。
蘭花是理解她們的,因為生活平淡苦悶,辛勞。長年累月的勞作與貧窮讓這幫沒見過外面世界是啥樣的女們覺鬱悶,説不出來道不明白,只好藉着説點葷話來釋放內心的不平衡,對自家不夠關心體貼的抱怨。
蘭花順,不傷,因此緣還不錯。
“哎喲喲,都多大了還跟小媳似的,扭扭捏捏。”三柱笑着説。其實三柱是羨慕蘭花的,不論哪個都拿她當寶,看家的段質,任村裏哪個女也比不她。三柱就用一種崇拜又嫉恨的眼神目送着蘭花離開。
“這可是你説的,回俺們把趙四那啥嘍,你可別後悔!”狗蛋聲音最高。(説這話的狗蛋最沒心沒肺,純粹地刀子豆腐心,但也有點好佔小便宜,往往給點小恩小惠就可以從她那得到好,摸摸捏捏甚至是來真格的都不怎麼在乎。
“嗯那,不後悔!”蘭花邊説邊快步往回走。蘭花的心是愉悦的,誰也不能打破這份難得的喜悦。蘭花裏哼着小曲,路看到草叢裏有漂亮的花總不免停下來看一眼。然後開心地笑笑離開。
蘭花喜歡花這是一個秘密,只有一個知道。鄉下的時光最經不得混,忙活忙活就落西山了,蘭花早早地把飯做好,便坐在院子裏邊給兒子縫補破了的子,一邊向村張望着。
按説這個時辰,趙四和祥子也該回來了?蘭花開始思想起來。遠傳來老牛慢悠悠的聲,還有放羊的吆喝聲,偶爾響起鞭子的噼啪聲,在老牛,老牛卻還是不緊不慢地走着。
蘭花很快就縫完了衣裳,信步走到院外張望着,沒看到趙四,倒是看着祥子回來了。
“娘,俺回來了。”祥子邊説邊向蘭花跑來,一紮進蘭花懷裏,在蘭花前蹭着。
祥子嗅到親懷中那種悉的特殊味,心裏十分歡喜。蘭花輕撫着兒子的,端詳着兒子俊俏的五官充滿憐地説:“孫錦翔,你長得趙來越俊嘍,將來娶了媳可不要忘了娘啊!”本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祥子卻抬起來,一本正經地説:“娘,俺不娶媳,俺就跟娘過一輩子。”
“傻小子,那怎麼可能呢,娘怎麼能陪你一輩子呢?你不娶媳,要是娘沒了誰來照顧你?”
“那就是找俺也要找個和娘一模一樣的女。”祥子認真地説。
“哈哈,傻兒子,去哪兒玩去了?瞧你這糟的,這,哎呀,怎麼還有稻草?”蘭花邊説邊伸手從兒子捏下一稻草。
“俺和狗蛋,大軍他們去三姨家稻草垛裏玩貓貓了。給你,這是三姨讓俺給你捎來的饃。”祥子將一盆白麪饃饃遞給親。
祥子其實還瞞了娘一件事,那就是三姨讓祥子和她做一個遊戲的事。祥子不是很明白三姨為什麼要把衣裳嘍,還讓自己摸她。而且事後還給了自己那麼大一盆白麪饃饃?不過祥子卻覺得
新鮮的。尤其是三姨還把窗簾拉了。
“娘”祥子想跟娘説這事,想起三姨對他説的話:“你要是告訴你娘或是別,俺就去死。”祥子便害怕了。
“啥事?”蘭花問。
“嗯,三姨夫去哪兒了?為什麼都二年了還沒見他回來?”祥子改問。
“唉!你三姨也是個命苦的,雖説跟咱家沒有緣關係。但是三姨他娘和俺娘是一個屯裏關係最好的,俺嫁到這兒來,受了你三姨不少幫助。
祥子,以後你長大了要多照顧三姨,她要是有個難,你一定要幫她。你三姨夫在外面有了,不會再管三姨的死活了。”娘嘆着説。祥子明白了,像個小大似的着脯説:“娘,你放心,俺長大了一定照顧三姨。”娘倆兒説着就進了屋。
***趙四從地裏回來的時候蘭花已經把飯菜都擺好,一家圍着小飯桌坐在炕等待趙四回來。趙四把鋤立在牆角,就聽見蘭花的聲音:“趙四,咋才回來?累壞了吧?”蘭花一臉關切地問,眼眸裏含着柔。
“太落山了涼快,俺想趁天涼快時多鏟點。”幹了一天活,趙四滿滿臉的塵土,站在屋外,蘭花拿着掃帚輕輕為他打着的灰。
“來,快洗洗好吃飯。”蘭花為趙四舀了一瓢,準備好臉盆讓趙四洗臉。
“呵呵,好。謝謝嫂子。”趙四彎下低洗着。蘭花望着他寬寬的脊背和
間
出一那一段黝黑的肌膚,心起一圈漣漪。洗了臉趙四跟蘭花進了屋。跛子地説:“四弟,快吃飯吧,看一會兒涼嘍。”趙四看着桌子擺好的碗筷和飯菜,不好意思地説:“你們咋不吃呢?下回別等俺了,先吃吧。別把祥子都餓着了。”
“幹活的還沒吃呢,沒幹活的怎麼能吃飯!”跛子威嚴地説。
祥子望着桌冒着的飯菜,不斷地嚥着,卻並不動一筷,他從小就是一個聽話的孩子。
“來,快吃吧。”蘭花給每個都盛了一碗苞米碴子,唯有到了趙四那裏,卻換了白白的饅。
“這?你們要是不吃俺也不吃。”趙四忙把饅給跛子、祥子與蘭花各分了一個。
“那好吧。”蘭花把自己的又掰了一半放到祥子碗裏。趙四端起碗悶開始扒飯,幹了一天的活可把他累壞了。飯後收拾好碗筷,蘭花盤坐在炕教祥子認字。
“這是梨,梨花的梨。”蘭花在一個破爛的本子寫了一個大大的梨字,教祥子識字。祥子心裏卻忽然浮現出三姨前那兩隻大白梨來,祥子在心裏慢慢回味品砸着摸在手裏的那種滋味。
心説:三姨的雖然比孃的稍微小了點,但摸着也
舒服,有空還要再去玩去。
“祥子,你有沒有聽我説?”蘭花發現了祥子在走神,呵斥道。
“啊!我聽着呢,娘。梨,梨花的梨。”跛子坐在炕着
,他這病總是咳嗽,不來。趙四則坐在炕裏看着蘭花教祥子認字。偶爾還兩句:“蘭花嫂,祥子該學了吧?”
“可不。
可是村裏沒有學堂啊?”蘭花也不抬地説,一邊看着祥子在破舊的本子寫出一個漂亮的“梨”字。
“等幹完活,俺山打點味拿到城裏換點錢,送祥子去縣裏學吧?”
“那敢好,俺家祥子聰明着呢?可不比那城裏的娃差。”蘭花地看了趙四一眼。
跛子沒出聲,在這屋裏除了咳嗽,跛子彷彿是個啞巴似的,幾乎不説話。但是他的威嚴卻無不在。天很快就完全黑了,煤油燈的光亮已然無法照亮整個屋子,蘭花就收起本子開始擦炕收拾屋子,又到外面把大門關嚴,將屋裏的門也。然後洗手炕鋪被。這時光祥子和跛子已經倒在炕睡着了。蘭花輕輕地挪動了下跛子瘦弱的體説:“他爹,褥子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