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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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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很好啊,很配你,覺得佳嵐你的房間就應該是這樣的,簡潔優雅,沒有繁瑣的東西。”佳嵐擰了熱巾來“坐下,我幫你看看你的傷。”舒河拿開捂着鼻子的手帕,佳嵐細心的替他擦去了血污,鼻子有點兒紅,還好沒什麼大礙。他端詳着舒河秀氣的臉龐道:“幸好沒有破相。”舒河被佳嵐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輕輕笑道:“破相又怎麼了?你就不當我是朋友了?”佳嵐道。

“怎麼會?你以為我是隻看重外表的人嗎?”

“對了,你先去洗個澡,我做點東西給你吃,剛才你在酒會上,本什麼也沒吃。”

“你做的東西能吃嗎?”舒河笑着問他。

“你可別小看我,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佳嵐的浴室是黑的大理石裝飾的,有一個很大的按摩浴缸,舒河想佳嵐還真是會享受呢。他匆匆地洗了淋浴出來,穿着佳嵐的藍睡衣,用白巾擦着頭髮上的水珠。

佳嵐坐在沙發上看見舒河頭髮濕漉漉的貼在前額上,臉上因為剛洗了澡,紅撲撲的,眼睛也彷彿帶着水氣,盈盈滴,説不出的清純可愛,佳嵐不臉紅心跳起來,竟然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跑到廚房端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煙燻三文魚三明治,還有紅酒放在茶几上。舒河看了,讚道:“還蠻像樣子的。佳嵐你還真是入得廳堂,下得廚房。”佳嵐不服氣道:“什麼呀,那是形容女人的,我這叫做十八般武藝樣樣通。”***佳嵐的房間有24小時的中央空調,温暖如覺不到外面的天寒地凍,音響裏放着舒緩的藍調音樂,式的紙燈籠發出柔和模糊的光暈。

舒河握着酒杯沉浸在這種温暖愜意的氛圍裏,神情有些恍惚。他們淡淡地聊天,大多是佳嵐在説話,講到他所喜歡的音樂,英式的搖滾,中國的古箏,莫扎特和肖邦。

佳嵐其實也不擅長聊天,他明知道舒河對於音樂只是單純的喜歡或是不喜歡而已,談不上什麼見解,但是他依然滔滔不絕的講下去。

舒河清秀絕倫的臉上那種淡淡的寂寞的微笑,象個魔咒一樣,讓他無所適從,講着無聊的傻話。終於,佳嵐忽然停下來,房間裏很安靜,藍調諳啞的音樂在空氣中盤旋,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舒河發現佳嵐突然停下來,看着他,很挫敗的樣子,好像在生悶氣。不問道:“怎麼了?突然不説了?”佳嵐忽然很孩子氣的説道:“反正你也沒有在聽,我這個人很悶吧。”舒河看着佳嵐難得一見的孩子氣,笑道:“我有在聽啊,你剛才講到肖邦的練習曲都旋律優美,同時也很考驗技巧,對吧?”佳嵐還是有點兒悶悶不樂“是呀,可是我為什麼跟你説這些呢?多麼無聊啊,明知道你本不興趣,這些也並不是我想説的。”舒河好脾氣地看着他,眨眨眼睛:“不會啊,怎麼會無聊呢,再説也是因為我比較無趣吧,我對於這些高雅的東西實在是沒有什麼欣賞水平,不能夠跟上的你的思路,不過只是聽你這樣講,我覺得也很舒服的。”舒河轉動着手裏的酒杯,斜靠在沙發上,若有所思的表情很人。但是佳嵐覺得舒河雖然近在咫尺,可實際上卻遠隔雲端,這種距離讓他很挫敗,不知道要拿舒河怎麼辦才好。

其實他什麼也不想説,只是想靜靜地抱着他,聞聞他頭髮所散發出來的洗髮水的香味兒罷了。佳嵐賭氣説道:“為什麼都是我在説呢?你一點兒也不願意説説你自己呢?”舒河愣了一下,自嘲地笑道“我自己?我有什麼好説的呀?我連自己的父母是誰也不知道,沒有兄弟姐妹,什麼也沒有,以前還有一個好朋友,現在也沒有了。”他喝了一大口紅酒,垂下了眼睛。佳嵐很吃醋地問道:“好朋友?是那個什麼軒對吧?我聽到過你發燒的時候叫他的名字了。”舒河面上一沉,將酒杯重重地放在茶几上,站起來冷冷道:“佳嵐,都過去了,別再問了,我累了,晚安。”他走進客房,輕輕關上了門。佳嵐聽到“卡塔”一聲鎖門的聲音,一股怒氣直衝上來,一揚手就將桌上的酒杯打翻在地。

酒杯落到地板上,發出一聲清脆的碎裂聲,紅的殘酒灑在波斯地毯上,留下鮮明的紅印記。佳嵐重重地坐到沙發上,看着滿地狼藉,心裏也是千瘡百孔,萬分失落。

舒河聽到玻璃碎裂的聲音,猜到是佳嵐發脾氣了,不由一陣心寒。他們終歸是不平等的,佳嵐雖然平時對他很好,到底是少爺脾氣,總要順着他,也許他連佳嵐這個朋友也要失去了吧。

他想要出去看看,到底還是忍住了,沒有去,把自己扔到牀上,用枕頭掩住了耳朵。也不知過了多久,舒河在半睡半醒之間,突然覺得口渴,他的睡眠很輕,經常要起來喝點兒水什麼的。

他聽了聽外面的動靜,靜悄悄的,什麼聲音也沒有,心想佳嵐肯定睡了,便打開房門,悄悄地溜到廚房,喝了一大杯水,才覺得好些。回來的時候,經過客廳,發現客廳的大平面晶電視還開着,不走過去想要把電視關掉。

他剛走近,卻看見佳嵐抱着一個抱枕,蜷腿坐在沙發上,電視發出的光打在他的臉,忽明忽暗,光影錯。

舒河看不清他的表情,佳嵐坐在那裏一言不發地靜靜看着他。舒河沒想到佳嵐還沒有睡,嚇了一跳,差點兒沒叫出來。

他猶豫了一下,走過去,蹲在佳嵐面前,輕輕晃了晃他道:“佳嵐,怎麼了?還不睡?”佳嵐深邃的眼睛温柔地看着他,彷彿不認識他似的,要把他看個仔細,舒河覺得這個時候的佳嵐脆弱的象個孩子,不柔聲哄他道:“去房裏睡吧,好不好?”佳嵐搖搖頭,將舒河拉起來,很自然地環住他的,將他抱在懷裏,在他耳邊輕聲道:“我睡不着,你陪我看完這個電影好不好?”佳嵐的懷抱很温暖,很輕柔,這只是一個單純的擁抱,舒河有些不忍心推開他,只好乖乖地任由他抱着,和他一起看向屏幕。

電影是《英國病人》,非常出的一部電影,北非波瀾壯闊的沙漠美景,演員出的演出,亂世中無奈的情糾葛,如泣如訴的完美配樂都讓這部電影有着持久的魅力。

當他們看到男主角不得不把女主角留在山裏,自己去找援軍而被當作叛徒抓起來的時候。舒河轉過臉去問佳嵐:“來不及了吧,那個女主角肯定等不到他了吧?”佳嵐點點頭,將臉靠在舒河的肩上道:“與其這樣,還不如一開始的時候就不要分開。”舒河道:“可是,兩個人在一起的話,就誰也無法得救啊。”佳嵐道:“可是失去了他最愛的人,他最後還不是行屍走一樣,生不如死,還被判了自己的立場?”***佳嵐温熱的氣息噴在舒河的耳邊,舒河突然不自在起來,自己到底在幹什麼呢?佳嵐到底怎麼了,跟平時的他太不同了。他覺得很不安,瞥見地毯上的碎玻璃杯,趁機避開佳嵐道:“我去把地上收拾一下,看等會兒扎到腳了。”佳嵐拉住他“你別忙了,是我不好,等會兒我自己收拾。”舒河轉過臉面對佳嵐,探詢地問道:“佳嵐,你剛才發脾氣了,為什麼?是生我的氣嗎?”佳嵐不好意思道:“沒有,不關你的事,我是生我自己的氣。”電影放完的時候,佳嵐不情願地放開舒河道:“跟你一起看電影的覺真好,以後還這樣,可以嗎?”舒河指指自己微紅的眼睛,正道:“不可以,你再拿這麼悲傷的片子給我看,招我哭,我才不上當呢。”佳嵐馬上緊張地説:“那我們下次看喜劇片好不好,比如《americanpie》,《拜見岳父大人》?”舒河笑道:“逗你玩兒呢,我知道你不喜歡那麼俗氣的東西。好了,電影也看過了,可以睡覺了吧。”説着把佳嵐推進了卧室。

舒河躺在牀上,回想他和軒寧一起看過什麼電影呢?啊,對了,是《法外情》,因為劉德華演的那個大律師是孤兒院長大的,所以印象特別深刻。

那個片子特別慘,他和軒寧都哭了,主題歌也很好聽,他們經常一起唱:“親愛的小孩,今天有沒有哭?是否朋友都已經離去,只留下帶不走的孤獨。

親愛的小孩,今天有沒有哭?是否遺失了心愛的禮物,在風中尋找,從黑夜到暮。”舒河在心裏默默地唱着,他很欣地發現,自己還沒有忘記這悉的曲調。

軒寧,舒河對着黑暗輕輕地問,現在是誰在陪你看電影呢?幾天後的一個下午,舒河正在做一個賀壽大蛋糕,老人家八十高齡,是他最小的孫女來給爺爺訂的蛋糕,舒河心想一定要做一個幸福的大蛋糕給他們。

曉月也在一旁幫忙,忽然她指着窗外,驚呼道:“老闆,你快看,那是誰啊?好帥啊!”舒河正想取笑她又發花痴,無意中抬頭一看,當場楞住。只見軒寧站在街對面的一棵梧桐樹下,穿着黑的大衣,戴着白圍巾,顯得骨骼清俊,拔帥氣。

天空還飄着細碎的雪花,他也不打傘,頭髮上,肩頭都落滿了白雪。曉月還在一旁興奮地説“怎麼樣,帥吧?跟表哥有的一拼呢!”舒河呆呆地一動不動,軒寧也靜靜地站在街對面看着他。兩人的目光在空中錯,彷彿要尋回這麼多年失的時光。舒河回過神來,匆匆掉了工作服,拿了一把傘就衝了出去,穿過喧囂的街道,走到軒寧的身邊,替他遮住風雪。

軒寧看着舒河急切地向他奔過來,眼裏滿是壓抑的欣喜,他的目光一直追隨着舒河的身影,一直到他來到自己的眼前,他温柔地看着舒河,微笑了。

舒河的眼睛模糊了,這是軒寧的微笑!那麼温暖,那麼耀眼,這才是軒寧的微笑!他心疼地拍落軒寧肩頭的落雪,輕聲責怪道:“軒,你怎麼不進去坐坐呢?站在外面,着涼了怎麼辦?”軒寧還是温柔地看着他,好像看見什麼特別幸福的事情一樣,微笑着説:“我在看你什麼時候才會抬起頭來看我,看你什麼時候能夠應到我。”舒河心中一酸,忍住眼中的淚“傻瓜,隔這麼遠,你還要測什麼心電應,你以為你會放電呀?”軒寧接過舒河手中的傘,替他撐着,調皮地説:“我真的會放電呢,不過我用不着對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