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樓道傳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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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雪沒有看到剛才發生的一切，見那司機説了句再見，身子一軟就要載倒，連忙伸手扶住了他，叫道:“周興，周興，你怎麼了”我伸手在墨雪的肩膀上拍了拍説:“周興走了，躺着的是司機”

“啊，什麼時候走的”

“就剛剛”我説，看着她失落的神情，我安説:“人死不能復生，別想太多了，我們走吧”墨雪嘆了口氣，站了起來。我們兩人將司機抬到後座，坐上了車，向文化鎮開去。

半小時後，我們來到了舊君安大廈。這幢樓足有三十多年的歷史了，不知道歷經了什麼事故，已經成了危樓。

大多樓住户都搬走了，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家還在堅守陣地，四面的牆壁上都寫着大大的拆字，這般的敗落樣，誰又能想到，在幾十年前，她曾是文化鎮標誌建築之一呢電梯早已經壞了，現在只能走樓梯，十七層1702房默默地念着這組數字，我和墨雪相互鼓勵地看了一眼，同時抬腿向樓上走去。

樓道很黑，聲控燈是那種老式的散發出黃光的燈泡，已經不很靈了，非得跺腳才能亮，有的乾脆一直黑着，沒有反應。樓道里很靜，襯着我們的腳步聲十分響亮。

我們兩人誰也沒有説話，氣氛有些尷尬。墨雪打破了沉默説:“剛剛我百度了一下，這棟樓建於1981年2月，高20層，是臨海市第二大高樓之一，在建時死了三個建築工，一個是被攪拌機攪死的，其餘二個從不同的樓層摔下。這三十三年來，整幢樓死亡人數一百一十二人，其中老死85人，非正常死亡27人，”聽到這裏，我彷彿看到五十多個鬼魂排成長隊從我的面前一一走過，忙擺手説:“阿雪，不要再説了，這大半夜的，你不不怕”墨雪氣吁吁地説:“害怕個線啊，現在，我腳上的痠痛佔據了全部的官神經了”我又何嘗不是，像這種老式的樓房，樓層特別高，一層樓足有三米五，樓梯又設計得特別陡，爬起來十分吃力。

這時候，一個老大爺柱着枴杖從走廊方向走過來，用蒼老的聲音説:“小夥子小姑娘，這麼晚才回家啊”我隨口説道:“是啊，老大爺，這麼晚了還沒睡啊。”老大爺了眼説:“我剛剛晨練去了這在回來呢，老眼昏花的，走錯了房間，唉”墨雪和我扶住了老大爺，墨雪笑着問老大爺:“老大爺，你住幾樓啊，我們扶你回家”關門人還沒出來完呢不過，看他很急的樣子，我也沒有多想對身邊的老大爺説道:“老大爺，你慢點走，要不要我扶着你啊”老大爺嘿嘿一笑，用他那蒼老得像是在鋸木頭的聲音説:“小姑娘，真有禮貌啊，不過不用了，我這把老骨頭還沒有到走路都要人扶的地步。”又看了看我們，説:“我住十八樓”我心想你一個老傢伙，還住十八樓，每天爬上爬下還不得累死啊不過，這世界就是這樣，如果你沒有錢，承受什麼也不奇怪的。我們除了同情，也無法給老大爺更多了。

往上走，聲控燈一直不亮，我在站在聲控燈下狠狠地了幾腳，但是沒有用，一連上了幾樓，都是如此。

我疑惑地問道:“老大爺，樓上的燈都壞了麼”見沒人回答，我回過頭來，模糊間見一個黑影站在墨雪的背後，鼻子湊近墨雪的後頸猛氣我連忙打打着了打火機，那黑影不見了，墨雪站在我身後兩個台階處，老大爺在墨雪後面，一手柱着枴杖，一手扶在漆木扶手上，着氣問我:“小夥子啊，咋不走了”我了眼睛，可能是夜太黑，看花眼了吧，我這樣安自己，重複了一遍自己剛才的問話:老爺子，樓上的燈都壞了麼老爺子嘆了一口氣説:“是啊，和我一樣，都老了，也沒人修，就壞了，不過，對於我這種瞎老頭子來説，有燈沒有都差不多，反正都是看不清的”

“哦，是這樣啊”我們沒帶照明工具，看得只能摸黑上去了，我看了看墨雪，她一言不發，臉有些蒼白。

我們繼續往前走，不知道你有沒有這種覺，但是可以嘗試一下，一個人在黑暗的曠野之中行走，走的時間久了，就會覺到虛幻，眼前的一切都變得不像是真的，彷彿是在夢裏，又像行走在另一個空間，覺得到處都不可靠，不安全我當時就是這種覺，人變得不大清醒，但是我時時刻刻地提醒自己，我可不能犯混，因為我將去做的事，關係重大用打火機照了照樓層號:十五層。還有兩層就到了，我的神頓時振奮起來，回過來頭説:“阿雪，加把油，還有兩層就到了”墨雪看起來有氣無力的，她抬起頭來看了看牆上的數字，臉上勉強出個笑容説:“嗯，我們快點”説着往前跨步，這一步跨得急了，差點摔倒，我忙搶前兩步扶住她，看着她沒有半點血的臉問道:“阿雪你怎麼了是累着了麼”墨雪半邊身子都靠在我身上説:“可能吧我覺左邊肩膀好冷啊”我的手搭上她的左肩，果然，她的左肩膀冰涼冰涼的，就像剛被人澆了冰水似的。可能是因為被汗水浸透了吧我心想。説説我捉鬼的那些年:http:這時候，老大爺對墨雪伸出熱情的手“我扶你吧”墨雪剛想拒絕，就被老大爺托住了手臂，老大爺笑呵呵地説:“女孩子身體弱些，爬這麼高的樓難勉吃不消，就不要強撐着了，難道還怕我這糟老頭子佔你便宜啊”這麼一説，墨雪就不好拒絕了，只好説道:“謝謝老大爺”老大爺又看着我説:“小夥子，快上樓去開門啊，進了屋讓姑娘好好歇歇，看把這孩子累得”我聽着聽心一暖，以前常聽老爸老媽説: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現在在才體會出來，老人的慈愛真是世界上最好的良藥了。

我心裏想，不如趁此機會我先上樓去看看是什麼情況吧墨雪有老大爺扶着我也放心正要往前走，卻覺到哪裏不對哪裏不對呢，哪裏不對呢對了，是“老人家”這三個字。記得剛遇到老大爺時，他柱着杖，頭髮花白，走路顫顫危危，很讓人擔心他能爬到十七樓，可是剛才我卻沒有這種擔心。因為，他看起來比我們初見時年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