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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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海生身為他的義子，卻在義父過世的隔天，連上個香都沒有就離開，眾人不私下諸多批評。

一個連對自己有養育之恩的長者都不關心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在乎其他人的死活？各堂堂主看在眼底，各自有了決定。

在柯湛然的主持下，眾人一一上前捻香致意。捻香過後，眾人魚貫而出，石磊則站在門邊送客。

七堂堂主中，除了和石海生素來好的白玉虎之外，只剩下月耀堂還未向他們靠攏。然而經過方才的事件後，月耀堂的堂主終於私下向柯湛然表示，他們已經開始考慮換邊站的可能。

這絕對是正確的選擇。”柯湛然的反應則是十分平靜的回答“如果你下定決心，儘快讓我知道。”如果月耀堂也決定站在他們這邊，那就只剩下白玉虎了。

“白堂主。”説人人到。

從剛才到現在，白玉虎一直在注意廳中的動靜。

謗據他得到的情報，石磊已經得到幫中大多數人的支持，而從方才的情況看來，石海生大勢已去。

這令他覺得非常懊惱。

那個笨蛋！原本握盡優勢，卻不知道好好把握，害得他如今進退兩難。

他和石海生好是人人皆知的事，過去他也向來沒把石磊放在眼底，但萬萬想不到的是，最後老頭子會把幫主之位傳給石磊，更想不到原本形同莢普的幫主，既然能夠贏得眾人的支持。

七堂堂主中，他是石磊唯一沒找上的人，這不讓他擔心:自己是石磊打算對付的對象？

“柯湛然。”他緩緩走近眼前年輕的男子，狀似不經意的開口“剛才月耀堂的人跟你説了什麼？”柯湛然面無表情的看着他，靜靜的回答“只是表達他們遺憾、哀痛之意。”

“是嗎？”他眯起眼持疑。

“當然。”懊死的東西！白玉虎忍不住在心中咒罵。直到現在，他們仍不打算拉攏他，真的是打算把他和石海生擺在一塊趕盡殺絕了嗎？

他清了清喉嚨。

“聽説五堂堂主已經全部向石磊靠攏了，月耀堂大概也打算跟進了吧？”柯湛然沒有回答，但表情已經給了肯定的答案。

見他沒有接話的打算，白玉虎只得再硬着頭皮道:“雖然得到了六堂的支持，但如果能得到全數支持，是不是比較好呢？”石磊説的沒錯，依白玉虎的個，是絕不可能對石海生死忠的，柯湛然默默的想着。

但他卻小心的沒有出任何興奮之，反而用他最平靜、最不以為意的口氣回道:“我並不認為那對結果會有影響。”白玉虎的臉微變，幾乎要惱羞成怒。

“但是…”在他發作之前，柯湛然又接下去説:“白堂主還是可以好好考慮一下，幫主隨時歡你去找他談。”這話的意思就是説，他們並不缺他的支持，而如果他想靠向他們，必須自己放下身段來求石磊！

向來飛揚跋扈慣了，白玉虎哪受得起這等侮辱。然而正要發作之際，他轉念一想:如今大勢已去，石海生那頭是萬萬不能倚靠的了，若是得罪了石磊，也等於得罪其他六堂，而他以一敵多，當然不是對手。

忍一時氣可保百年身，凡事替自己留一條後路總是好的。

“我會想想。”他聲回答“還望柯先生代我美言幾句。”柯湛然對他微一點頭。

“那是自然。”等到眾人都走了之後，柯湛然追不及待的向石磊報告這個好消息。

“依我看來，白玉虎投效我們是遲早的事。”柯湛然看着石磊毫無表情的臉，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大哥已經是眾叛親離，滅亡之時不遠了。”石磊的眸子一黯。

“在還沒有獲得絕對勝利之前，不可以太輕敵。狗急跳牆，他被急了，還不知道會想出什麼方法來…”柯湛然點頭。

“我知道，你放心吧。”當石磊回到書房時，紀京楓的膝上擱着一本看了一半的書，人則靠在椅背上睡着了。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她，正要下身上的外套幫她蓋上時，她已經睜開了眼睛。

“你忙完了？”她惺鬆的睡眼。

“我不小心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