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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山雨欲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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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宮之後,把名冊給我看。”紫蘇淡淡地代了一句,便示意所有宮人退下。

“遵旨。”趙全平靜地回答。

齊朗回到住處,就見吳靖成與柳如晦正在等自己,不由笑道“兩位現在還有空閒來我這兒嗎?”這兩人一個在吏部,一個在刑部,都是事多繁瑣的地方,已經鮮少到齊朗的住處拜訪了。

吳靖成笑道“齊相説笑了,我們再忙也忙不過您吧?”柳如晦卻沒説話,眼中有一絲疲

齊朗擺手“免了,議政廳一向是隻説不做的地方,論起繁忙,肯定是六部多一些。”因為相已久,齊朗也沒與兩人客套,直接問道“有什麼事?你們似乎都很累。”

“齊相,不瞞您説,下官現在是一個頭三個大,刑部現在是一團亂。”柳如晦無奈地對他道。

齊朗皺眉,好一會兒才笑道“我知道了,這個時候,各地的案宗都上報了,你要處理秋決的事,是嗎?”

“是啊!”柳如晦是第一年掌刑部,以前沒發現,現在才知道,那些人情關係如一團亂麻,偏偏誰都不能輕易得罪。

“靖成,你呢?”齊朗示意柳如晦先坐下,轉頭問吳靖成。

“我的事不急,等一會兒與您細説。”吳靖成微笑“如晦的事情比較急,我是副手,擔不上責任,他卻是尚書,你先指點他吧!”

“好吧!”齊朗點頭,問柳如晦“你先説幾個最棘手問題來聽聽。”柳如晦長嘆一聲“齊相,件件都棘手,就現在還有人候在我的住處呢!”

“這些死纏爛打不必理會,倒是些隨口提點的需要記着,你就按這個標準説吧!”齊朗皺眉,不着痕跡地指點柳如晦該如何處事。

柳如晦沉思着點頭,想了想,先揀了一件,説“要説起來,有一件案子,連謝相都與下官提了一次,是一樁殺夫案,關中孫氏的一位小姐嫁到賀家,新婚一個月不到,便在夫家投毒,一家都中了毒,她的丈夫因為中毒過深,三天就去了,孫氏本人也供認不諱,地方官便報了秋後問斬,可是孫氏自從案發之後便一言不發,孫家説是賀家待新婦所致,到大理寺反控,大理寺正重判了苦役配,現在案卷送到刑部,卻是不清不楚,兩家都不滿意,好幾位官員都説過這事。”

“謝相是怎麼説的?”齊朗眼中滿是興味。

“謝相當時是借題發揮,説‘家大業大,什麼人都有,教養是最疏忽不得的,要不然像賀家那樣,新婦進門不久就出事,面子裏子便全沒了,簡直是丟世族的顏面貌一新’,我尋思着,謝相是不是站在孫家一方啊!”柳如晦回想謝清當時的原話,複述給齊朗,也道出自己的見解。

“要什麼來什麼!”齊朗喃喃自語。

“齊相,您説什麼?”柳如晦聽不清他的話,緊張地問,吳靖成也期待地看着他,不知他有何建議。

齊朗笑道“我是説,怎麼會這樣?照你所説大理寺並沒有查到孫氏受與否的證據,是不是?”

“是啊!下官正奇怪,大理寺改判得一點道理都不通啊!”柳如晦點頭。

“不奇怪。”齊朗放下茶杯“大理寺正是孫家的女婿,偏坦一方,不足為奇。”

“我再問你,承州送來的案卷有沒有説到案情的始末?”齊朗又問了一句,隨即輕抿了一口茶水。

柳如晦搖頭“就是説案子不清不楚啊!”

“不清不楚卻判得如此乾淨利索啊!”齊朗挑眉,似笑非笑。

“齊相,您的意思是…”柳如晦也是聰明人,聽了齊朗的話,再聯想謝清説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不由豁然開朗,卻又不敢説了。

“你明白就好。”齊朗也不挑明,微笑着點頭“刑部的事,你只要秉公執法,便誰也怪罪不得,就算要承情,也要先惦量清楚,你是一品大員,有密奏之權,有些事,不妨上奏,道出疑慮。別的不好説,太后娘娘是絕對不密奏的。”柳如晦點頭“謝齊相指點了。”

“談不上指點,只是這個案子的確有趣…”齊朗也不諱言自己另有打算。

柳如晦也笑道“齊相是深謀遠慮啊!”

“不必如此生疏,又不是朝議,你的直屬上司是謝相。”齊朗擺手,不想聽他的奉承“以後有這種有意思的案子,不妨説來聽聽,大家放鬆一下,作談資便罷了,卻不當公事啊!”柳如晦語,知道自己有點莽撞了,議政大臣中,齊朗掌管的是吏部與兵部,謝清掌管的才是刑部與户部,齊朗今説的這些話都有越砠代皰之嫌,若是傳出去,謝清未必怪罪好友,卻會對自己不滿。

“齊兄,你別嚇如晦了,今天是我拉他出來的,到你這兒也是順路,聊天嘛,本就是天馬行空!”吳靖成笑着圓場“同在官場,私下抱怨也沒什麼!”

“這倒是!”齊朗也笑道,讓柳如晦有台階可下。

“説者無意,聽者有心,我先告辭了,齊相這番話是我茅頓開啊!”柳如晦也學吳靖成換了措辭,笑着告辭。

“我再坐會兒,你就先行一步吧。”吳靖成笑道,齊朗與柳如晦也笑出聲。

“什麼事?”柳如晦一走,齊朗便正問道。

吳靖成也收斂玩笑之,認真地回答“方才,尹相派人來要翰林院的名冊,説是儘快給他一份。”齊朗點頭“我知道了。”

“我也告辭了!”説完,吳靖成便起身,笑着道“飯後百步走,每次都走到你這兒,真是不如意思。”

“不必客氣!”齊朗沒好氣地回了他一句,有事沒事都找他,為的不是酒就是茶。

吳靖成笑着離開,齊朗卻撫額深思,好一會兒,他才抬頭,眼中滿是笑意。

“尹相不會想到這一點,只怕是趙全想到的,揣摩上意上,趙全還是真是無人可及!”齊朗輕笑,心中暗道,對趙全的戒意也更深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