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尋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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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噯！聽到我説話沒…”問了半晌無人應答，我鬱結地扭頭，正yufa
時卻
上了一張笑意盈盈的臉。
“哇！還有這麼個地方？！”我欣喜地跨過台階，看着甲板上的專座，掩不住地雀躍起來。艙尾掛着厚厚的竹簾，寬大的階梯上設有軟藤，坐卧柔軟，可供望天觀景之用。椅邊置了張木幾，上頭擺着茶飲器具、羅盤星棋，頗有幾分意境。
“怎樣？”沈瀟靠着木欄，得意地挑眉。
“你是如何知道這後艙之地？”我笑着揶揄。
“這是雲先生特賜的專乘，我又怎會不知？”原來如此，難怪他一路駕輕就
，那
宮似的甬dao走的我都快昏頭了，他卻有本事走出來。而這簡陋的渡船之上竟設置了這麼個特殊的專座，看來沈瀟定是那明月齋的客了。
“湖水平平擺渡行，歡聲笑語滿船情。梨花盡放香北岸，綠柳才新南水嶺…”沈瀟故作深沉地邊走邊
，行至船沿又毫無意外地向右抬空45度翹首，然後便習慣
地背過手去，一副悠閒淡定的模樣。
我靠！怎麼古代人唸詩都是這死德行！我無奈地扶住額頭，一pi股往軟藤埋去，伸手摘了顆葡萄丟進嘴裏，又拎起玲瓏酒仙壺仔細地把玩“那雲老頭子待你不錯嘛！”
“恩？”沈瀟忽然轉身，清冽的眼裏透着另人難以理解的笑意“誰跟你説雲先生是垂垂老者？”
“唔，不是哦…”我咂吧着嘴，繼而眯眼賠笑“那，年輕一點也無可厚非啦！”沈瀟聽了，沉默嗤笑，只無奈地搖了搖頭。少時，他掀袍而來，搶過我手中的酒壺便仰頭飲了一口“對了，你方才問我什麼？”
“哦，連掌櫃所説之事你不覺得匪夷所思嗎？”我正了正身ti，表情嚴肅道。
“有何不妥？”
“玲瓏石是我隨身所帶的飾物，怎麼可能是什麼天門聖物呢？”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説不定這世上有兩顆一模一樣的玉石呢？”
“那，就算僥倖尋到…”我心一沉，話也頓了頓“也未必是我那一顆。”血玲瓏確是聖物，但也是不祥之物。楚今千辛萬苦偷來就是為了送給我，可是，它屬於我的同時也讓我萬劫不復。現在，我淪落陌生世界，時代混淆了，模樣變了，身份混淆了，玉玲瓏也丟了，這一切全都亂套了。想要回去，除了重新找到那塊破石頭，也許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如今，終於有人懂寶、識寶，雖然不是理想中的套路，不過也算是有一線希望了。
“萬事不能
之過急，尋訪也得循序漸進、按部就班。”沈瀟又呷了一口酒，認真地看着我“連先生所託之人絕非一般，雲中子的稱號也絕非一朝成就。家父與雲中子是多年忘年至
，求個人情應該不在話下。”
“但如你所説…”我神情寡然“對了，何時才能到明月齋？”
“天
尚早，弈一局可好？”沈瀟一個跨坐，悠然自得地擺起了棋子。暈，這人怎麼總是答非所問！
“不會。”我自顧自地掰起了指頭。本姑娘只會個五子棋，算不得故意推委吧…
“罷，我們一齊喝一杯，如何？”沈瀟舉杯邀酒，笑得温和。
“沒興趣！”我將頭偏到一邊，徑自看風景去了。
“那…如此良辰美景，姑娘可願賜教一曲？”
“沒意境！”我氣急地tuo口，
中一陣煩悶。這人到底有完沒完？！
“唉！”沈瀟重重地嘆了一聲，隨意
開了落於頸邊的髮帶“如此…真是辜負雲先生的美意了。”他一個抬眉，探了頭向船頭的艄公喊了聲“錢伯，麻煩小虯開個道！”
“哎，好嘞！”話音剛落，船身已急劇開伐，一路乘波劈
，快如艦艇開航，象是裝了旋風馬達一般，勢如破竹。
“小虯是誰？”話沒問完，只聽‘咯噔’一聲，船身猛地搖晃起來。我腳下沒留神，一個俯身向前，眼看就要踏空。
“小心！”千鈞一髮之際，只見沈瀟三步並作兩步，如閃電般旋至我身側，腿雙凌空架住護欄，右手則快速撈過我的
身，稍稍用力便穩穩地拽了回來。
“嚇死我了！”站穩了腳，我頻頻地拍着脯，驚魂未定。
“泛舟不比旱走，一切行動皆須小心才是！”咿喂，帥哥似乎是有些生氣了…。
“啊，不好意思。沈大哥教誨，非花謹記了。”我連連賠笑着，低眉順目。
咔——嚓！倏地，一個驚天轟雷猛地在頭頂炸開。少頃，天劇變，狂風頓起，密集的烏雲壓得越來越低。啪！一滴…兩滴，三滴…不過眨了幾下眼的工夫，宛如豆大的雨珠便傾瀉而下，砸得人生疼。
“哎呀，怎麼這雨説下就下了！”我急急地退回船艙，一邊埋怨一邊捋着淋濕的衣裙。
“不對…”沈瀟仍固執地立於甲板，看風起雲湧，碧滔天，滿腹疑雲。
“什麼不對？”我抬頭看他，卻發現一個尖拍來，毫不客氣地向船尾襲來。沈瀟躲閃不及，只能閉緊雙眼，由着湖水澆了他一身。末了，他則無奈地抹了把臉，原本飄逸的衣衫濕濕地貼合在身ti上，儒雅氣質頓失。
“放肆！”一聲叱喝從雲端傳來，由遠及近，隱隱透着股未成年的嗓音“小小畜生，休得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