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回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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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艱難地嚥了口唾沫“爹?
…
爹,爹爹?”
“放肆!”一位青衣老者立即起身怒斥。
“非花?!
…
”蘇雅梓急急地喚道,他死死地攥着我的袖口,用力一拽示意我跪下,見我仍呆若木雞、無動於衷,便自己‘撲通’一聲,堅決地跪了下去“不知尊上駕臨,卑職未能遠,還請皇上恕罪!”
“平身吧。”何謙平靜地呷了口茶,擱杯後,又意味深長地瞥了我一眼。
“什麼?
…
皇,皇上?!
…
”我愣在原地,大腦完全不能思考。何謙…他竟是聖天國的皇帝?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眼前的一切,給我一種眾人皆醒我獨醉的覺?
…
這何謙與顧家如此識,想必也該認識顧盼兒,那為何當在街上並不道破呢?這份君臣情,難怪會幾次三番出手相助。何謙,你欠我一個解釋…
糟了!他知道我的棲身之所…那他,會不會拆穿我?
“恕盼兒眼拙,一時未能看清天龍真身…”我微微屈膝,抬眉向正堂中央直直地視了過去“皇上大人不計小人過,定是不會和小女子一般計較的。”
“盼兒!”旁邊又是一聲厲喝,我倏地抬頭,終於看清了堂屋左側端坐的老者。那張瘦削的臉因憤怒而鬱結,黑中泛白的山羊鬍微微顫動着,看來確實頗為氣惱。唉!他,該是盼兒的爹吧…
“女兒拜見爹爹。”我扭頭,慢慢福了福身子。
“哼,虧你還記得我這個爹!”顧老爺子氣哼哼地轉身,不再看我。
“好了,老爺!彆氣壞了身子。”一位長相富態的婦人趕忙上前,輕輕按撫着老爺子的口。她梳着厚重的盤桓髻,金玉珠翠髮簪點綴其間,配繡着燦菊的青黃se比甲對襟上墜了一顆耀眼的孔雀石,灼灼其華,光可鑑人,更是突顯了主人尊貴的身份。蘇雅梓待過,大夫人長年禮佛,苦伴青燈,幾乎不問世事。二夫人則為人潑辣,專主內政,算是丞相府的二把手。毋庸置疑,常伴老爺左右的,自然是二夫人。
“盼兒見過二孃。”我微微欠身,算是打了招呼。
“唉!你這孩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你已經了進了王府,怎能私自出遊呢?”顧夫人步步為進,神頗為氣憤“顧家三代恩澤,幸得皇上眷顧老爺才免遭了牽連。若是成郡王怪罪下來,我看你如何待!”
“盼兒願一力承擔。”識時務者為俊傑,我一藥牙,急急跪下。哼!要不是為了那塊殺千刀的破玉,我才懶得與這些莫名其妙的‘家人’周旋。
“大話!你如何承擔…”
“好了!”堂上之人突然打斷,其一聲令下,周遭立即雅雀無聲,全體垂手待命“既已安全回來就不要再行追究了,成王那兒…我會給他一個待。”
“你起來罷。”殿堂上,一道目光深深地籠罩下來,那漆黑的眸子裏含着太多我無法理解的情。我緩緩起身,勇敢而淡定地着他的盯迫“盼兒謝過皇上。”
“巳時已近,諸國公使還在軒轅殿等着朕。”何謙低嘆一聲,微不可聞“鷂鶴城之事就有勞丞相了!”
“皇上放心,臣定當竭盡全力配合襄陽王剿滅叛軍!”顧丞相上前一步,抱拳頷首,信誓旦旦。
“嗯。”何謙扶着太師椅的扶手,倏地起身,閒淡地踱開了步子,緩緩來到我的面前“出去的話跟蘇大人報備一下,記住,下次不要走太遠…”他笑着輕哼一聲,那異樣的目光隨即投到身後的那個人,笑容漸淡,眼神卻愈發凝重。
“恭送皇上。”蘇雅梓倉惶道。
“起駕!”御前近侍起嗓子宣伶。
“恭送皇上!”以顧修辰為首的家眷、奴僕跪了一片,我也倉皇地伏地跪叩,與眾人一起歡送。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mi多時,照見五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不異空,空不異,即是空,空即是,受想行識,亦復如是…”一個恬淡的聲音細細地唱誦着,平靜祥和。
楝栩佛堂香煙嫋嫋,檐梁間繫有數十串銅鈴,一陣風吹過,便響起聲聲悦耳的藏鈴梵音。堂屋正中放了一條紅木香案,案上有一楹聯,上書“佛光透彩傳萬代,堂燭生輝照四方”木案中央擺了一隻四足香鼎,內三壯的天竺檀香。銅鼎周圍擺放着若干供果以及幾束乾花。青銅燭台光鑑鋥亮,上兩支大紅祭燭。怪的是案上既無菩薩觀音,又無土地灶神,只是突兀地擺放了一顆琥珀的怪狀晶石以作主供。那是什麼?難道…是那枚血玲瓏?
我跨過高高的門檻,細碎的步子慢慢向前。近了些,又近了些…盒內一塊弧形片狀物,應該是含着玉或瑪瑙的成分,晶瑩通透,光彩鑑人,可惜…卻不是我要找的玉玲瓏。
“鈴,鈴…”搖鈴聲響起,募地擾亂了我的思緒。一陣急促的木魚聲傳來,我轉身向帳簾內看去。一位婦人癱坐蒲包,手中的木魚和搖鈴都散亂地滾至腳邊。她雙目圓瞪,渾身搐,右手憤怒地指着面前的一幅畫像,表情極其痛苦。
“尹若熙,這麼多年你始終不肯放過我…現在我有報應了,我終於遭到報應了,你滿意了?嗯?哈哈,我遭到報應啦!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