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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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疑慮地抬首,正想説些什麼,卻是恰巧對上了蘇雅梓一低眉時若有所思、温情脈脈的眼神,於是趕緊又訕訕地低下頭來,心也跟着慌了。嘖嘖,這小子生得這般俊美皮相,情又如此多愁婉約,頗具有當代小生的幽怨氣質。而如此完美之人,對於一些諸如免疫力削減的羣體,比如我,總是有那麼一種令人胡思亂想心猿意馬的潛質。
這樣一幅魂不守舍的狀態,實在是需要有人來指點津。我驀地回手,低頭緊了緊指圈,有些慌亂地問道“那接下來,我又該怎麼做?”
“先確保白赤二玲合璧,然後我們再一齊奔赴驪山,等待赦光之期。”
“呃,你也去?”我皺眉思忖,靈光一閃而過,腦子裏卻是想起了瑪雅臨別時的贈言。咳,我就説嘛!曾經三頭六臂、神通廣大的蘇雅梓又怎會心甘情願地受困喀什特?原來人家本就早在方向標上盤踞穩了,然後再閒情愜意、好整以暇地等待着我的到來。呵,現在光榮的取經路上又多了一人,我也算是有人一齊並肩作戰了。如此想,心中不甚安。
花晨毓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可貌似那傳説中的什麼塢莎晶石至今還沒有任何着落…我撇了撇嘴,正想上前好好問個明白,忽覺指腹突然一涼,緊接着,一股寒得不能再寒的冷氣咻地躥入了掌心,兇猛而瘮人,那詭異的覺直接與血匯成一股合,氣勢洶洶地直奔心脈而去。
我“嘶”地一聲氣,難受地皺緊了眉頭。蘇雅梓見狀,連忙過來解釋道“不要擔心,這只是入血之初的排異反應,很快就會過去的!”
“這不是能源石嗎?為何對我會有排異?”話音剛落,忽又覺臂部陣陣發涼。我猝然看了過去,卻是發現白皙細的皮膚下隱隱動着點點碎金的光輝,靈巧而規律地肆意跳躍着,與閃耀的陽光相輝映,煞是生動漂亮。
“這是…”我目瞪口呆,漸漸忘記自己還要再説些什麼。
“是蛟紋,它正在逐漸適應你的身體。”蘇雅梓隨我的視線一齊看過去,定定地,波瀾不驚。
“蛟紋?”我愕然,只好繼續盯着他,默默等待下文。
“花家乃屬魔蛟一族,因長年生活在濕冰冷的環境裏,所以身體裏的血都是寒涼的。而占星石是風火系高密度能源石,因此在接觸皮膚時才會出現一些不適的症狀。
“占星石?”心中咯噔一下,我立即聯想起苦苦找尋的另一塊破石頭,遂迅速抬起手來問道“那這上面的石頭…可是塢莎晶石?”蘇雅梓略緊了緊眉,面少許疑,卻是跟着肯定地點了點頭“塢莎晶是我們的採生石,也是能源石,自出生起就一直隱在我們體內。只是考慮到你從小在平常人家長大,所以與人接觸時便不能有太多破綻遺,因此師傅才特意找人迫出你身上的石印,暫時由師孃來保管。”原來如此…我輕籲着,倏地憶起大夫人房中神龕內供奉的琥珀晶石,於是瞬間瞭然。唉!夢裏尋它千百度,驀然回首,那廝原在手指夾縫處。那現在應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那麼接下來呢?我們只在原地等待就可以了嗎?要不要做什麼準備工作?再過幾就是婚期了,我要怎樣全身以退呢?
…
對了,你説魔煞他會不會從中阻撓?啊!還有紫赫呢?他説過會來找我,可是如今卻是一點跡象也沒有啊…”我連珠發問,暗自焦急,所以竟變得有些囉嗦了。
“非花,稍安勿躁。”蘇雅梓笑着帶過我的肩,無奈地搖頭“什麼時候該做些什麼,我自然會與你説明。”清冽的嗓音猶如一股清泉緩緩過境,瞬間便徹底平復了因焦急乍起的浮躁。我望着那一雙清澈的眼,微微翕着,慌措不已的心也跟着慢慢沉澱。
“哥哥…”我喚着這個陌生的稱謂,角微微勾起,心頭卻無限疼痛。
“有我在身邊,不要怕。”蘇雅梓輕喃着,臉悄悄埋了下來,柔潤輕盈的就這樣貼在了我的額頭,第一次,是以一個親人的身份和方式。
我闔上眼睛,默默受着他如水脈脈的繾綣不捨,同身受着他戀戀而不甘的心情。儘管彼此乃一系血脈親情,可愛情本就是俗的、毫無顧慮的,我理解他隱忍壓抑的情,正如他也清晰地知道我的心如止水一般。所以此刻再也沒什麼顧慮了,更談不上什麼道德底線的約束力。只是這樣簡單地做一對兄妹,做一對互敬互德、相親相愛的真正意義上的兄妹而已。
我長長地嘆了一聲,什麼話也沒有説,只是顫抖地伏上了他的肩膀,伴着淡過無痕的陣陣清風,以一場無言而長長的靜默終結了這一番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