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追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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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沒嫁過你。”月兒揚起眉，清澈的晶亮的眸子裏沒有一絲膽怯，“我和你的婚禮本不能算數，拜堂是喜衣，頭蓋是我自己揭的。”楚菡冷哼一聲，真是個不怕死的女人，“你想怎麼樣？”他並不是退步，只是想看看這個女人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如果你不肯放我走，那麼讓我重新選擇。”月兒的語氣和外的狂風一般無情，更讓他怒不可遏。

“怎麼選擇？”她美麗的大眼睛裏的不屈分明的劃清了二人的界線。

“我回南郡宅院當丫鬟來以示我的臣服。”她知道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丫鬟？”楚菡不可思意地看着前這張美讓人難保持清醒頭腦的臉，恨意迅升起。她是對他給予她的頭銜不屑一顧。她父親也曾經是勝者，當着十歲的他和他父親的面侮辱了他的母親，以至母親含辱自殺。父親用結束自己的生命來拖延時間，助他逃了出去。

這麼多年來，他在仇恨和噩夢中長大，總算報了仇。她作為仇人的女兒還敢任意挑戰他的忍耐，侮辱他的尊嚴。

“好，你要當奴才，我就滿足你的要求。”窄長好看的眸子裏跳躍着殘酷的火焰，緊抿的更冷了。

驀然，鬆開箍在她間的手，狠狠推開她。坐回火堆邊，不再看她，他怕自己會失在她似水的美目中。

月兒身體得以自由，才長鬆了口氣，儘量縮在離他遠一點的角落，不敢再去招惹他，以免他改變主意。

雨點小了，楚菡抓起披風走到馬前，薄裏冰冷輕輕一碰，“過來。”那冷到極點的聲音讓她想逃，但她輕嘆了口氣，磨蹭地走向他。

在她地一聲驚呼中。象貨物一樣被打橫丟在了馬背上。

他一抬腿。姿勢十分瀟灑地上了馬。衝進了黑幕中。

月兒雖不指望他會友善地對待她。但這樣橫卧在馬背上。胃被反覆地顛簸擠壓。就象要被碎了般地難受。

就在她快要忍不住嘔吐時。再次被提起。意外地跨坐在了他身前。

還沒來得及動。冰冷地聲音響起。

“別髒了我地寶貝馬。”月兒又瞬間被怒火點燃。僵硬着身子。儘量前傾。不碰到身後地鐵皮銅牆。

這樣僵持的姿勢加劇了幾來波奔的疲憊，倦意襲來，很快就沉沉睡去，在她將要栽下馬背的瞬間，楚菡空出一支手將她箍在懷中。

月兒睡夢中靠在他寬闊的脯上，彷彿回到了兒時，和父親一同騎馬的時候，未名的心安了，伸出兩手抱住他的，就象睡在父親的懷抱中一樣。

寒菡身體一僵，想扯開緊緊纏在他間的手，但她手臂上傳來的體温的一瞬，卻不忍心了。

剛才的顛簸，抖散了她的結，烏黑的長自然披瀉下來，蓋住半邊肩膀，面頰上還掛着剛才難受而滲出的汗珠，一抹攝人心魂的幽香飄入他的鼻息，與她間的清香又有所不同，好聞得讓他忍不住深了兩口氣，楚菡驚奇的現，原來她的汗竟帶着這種奇異的體香。

看着她安靜柔順的素顏，沾滿風塵，眼裏竟閃過一抹心痛。

月兒一覺醒來，臉在他脯上，聽見他強健的心跳，更鬱悶的現，自己的手竟環抱着他的。如見鬼一般逃離開去，動作太大，如不是他箍在間的手臂，只怕已滾落下馬。

忐忑不安地抬起頭，看向他堅毅的臉。

他並不看她一眼，只是目視前方。剛毅的俊容讓她短暫的失神，他真是一個非常好看的男人。

“你這是帶我去哪兒？”月兒從不斷後退的景緻中現，他們走的路本不是去南郡的路。心裏的不安被惶恐替換。

“自然是跟我回去當丫鬟。”剛在他懷中舒服地睡醒，就對他大呼小叫讓他十分不滿。

“不是回南郡嗎？”月兒打量着周圍，試圖清自己所在的位置。

“南郡有主子讓你侍候嗎？”楚菡薄邊溜出一抹諷刺的冷笑。

南郡的別宅就一個主人，就是他現在懷中的這個楚王妃。

“侍候？”月兒微微錯鄂，身為公主的她的確從來沒把侍候人和自己聯繫起來，她所想的丫鬟就是做些重活。

楚菡低下頭，黑眸落在她美貌容顏上，冷哼一聲，眼角盡是不屑，“看來你還沒搞清楚這丫鬟的職責，不過，不用擔心，我很快會讓你知道。”他眼裏透出來的殘忍，讓她打了個寒戰，狼狽地避開他的視線看向前方的路。直覺告訴她，他不會輕易放過她。

他夜不停的在馬上縱馳，除了大小解和餵馬時，會短暫的停留。其它時間全在馬背上，餓了就啃幾口乾糧，渴了就着水囊喝兩口。

月兒懷疑他到底是不是人，如何能有如此的力，她哪裏知道他南征北戰的時候，晝夜不眠的子太多了，早就練就了他異於常人的體能。

他不下馬休息，她也不肯認輸的提出休息的話。倔強地咬着牙關忍着，也不叫聲苦。

她的表現卻讓他有些意外，對這個看似弱不風的小女人又多了些不同的看法。

只是在她每次醒來，都會現自己靠在他懷中。

揮不去的疑惑，她明明恨他，為何每次醒來現自己靠在他前時，都有絲絲甜意，離開他的時候，又有一絲不捨。

又為何，他明明厭惡她，仇視着她，卻沒將她推開。

他們終於在一個豪華的二門內停下。

沒有防備的月兒被他無情地丟下馬，驚駭地瞪大眼睛，在地上翻滾了兩轉，才穩住身形。所有的氣力頃刻間化成怒火，仰起頭，狠狠地瞪着馬上的惡魔正翻身下馬，輕拍着馬兒，温柔地説，“辛苦了。”聲音親暱得如同對待自己的子。

一路小跑過來的權貴在看到地上的月兒時，微微一愣，楚王終是把她給找到了。

“這是新來的丫鬟，你把她帶下去，乾淨了安排到翊坤殿侍候。”楚菡將馬繮丟給權貴，徑直走了，連眼角都不曾掃月兒一眼。

月兒握緊了小拳頭，怒視着走遠的背影。

“王妃，你還好嗎？”權貴從來沒看過楚王對一個女人如此惡劣，不為她擔心。

“嗯，還好，我不是王妃了。”她休了他，嘴角勾起一絲快意。雖不知翊坤殿在哪兒，要侍候的人是誰，但總算擺了那帶給她恥辱的身份。

“唉，這是何苦呢？在別宅太太平平的過，不好嗎？”他本是楚國先王的隨從，自從在宣國城外接應下十歲的楚王，這十幾年來，一直跟在楚王身邊，知道他過着什麼樣的子，知道他對宣王的恨有多深。而她的那封休書更是讓他震怒，只怕這個年輕的王妃有苦吃了。

“謝謝你權貴，你真是好人。”自從到了楚國，從來沒有一個人關心過她，這個管家的一言片語，温暖了她的心。

“但我寧肯做奴婢，也不願做他的王妃。”雖然只是個名義上的王妃，也讓她覺得愧對父親。

貴將馬繮給下人，彎起去扶月兒，“有沒有傷到哪兒？還能站起來嗎？”他看見楚王是如何不留情的將她丟下馬背。

其實楚菡將她丟下來時，並非不管輕重，而是很有分寸得讓她到疼痛，卻不會傷到筋骨。

“我沒事。”只是手肘和膝蓋處的擦破，有血珠滲出，並沒傷到別的地方。

從地上爬起跟着權貴去了，被安置在翊坤殿的一間小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