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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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荒謬的婚禮…。
沒有觀禮的人羣,沒有吹打喜樂,安靜得彷彿一針落在上都能聽見。
燃燒的紅燭絲毫沒給婚禮帶來喜慶之,反而平添了幾分淒涼。
如不是堂上裝飾的大紅綢緞,與其説這是喜堂,不如説是奠堂更為確切。
盛裝的新娘與她的新郎…應該説是由兩個家奴牽扯着的男式喜服,一絲不漏地完成了繁瑣的整套禮儀。
從新娘略為遲滯僵硬的動作以及縮在袖中仍隱約能看出緊握的小拳頭,可以看出她的憤怒與無奈。
喜婆拋出的紅棗和桂圓與牀上平鋪的男式喜服形成極為可笑的嘲諷。
新娘枯坐在掛滿紅紗賬的紫檀木大牀上,直至深夜,也沒人來給她挑開紅頭蓋。
她不願再做這種無謂的等待,扯下紅頭蓋,出雖然還略帶青澀,卻清秀絕麗的美麗臉龐,緻的五官,白淨的皮膚沒有一點瑕疵。低垂的長睫下隱藏着閃爍的不安和慌亂,單薄的身影在燭光中是那樣的孤獨和無助。
一場戰爭,奪去了她們所有的城民,以及父親的命,而十四歲的她還得為城民可以繼續留在城中,得到安定的生活而屈辱地嫁給她的仇人—楚王楚菡為,以示她的臣服。
她只是這場敗仗的祭品。
當初定下地契約。敗者地臣服可以為妾。也可以為奴婢。
在她選擇為奴婢時。對方卻違了她地意。娶她為。
以此來告之天下。他對城民地仁慈與愛戴。
但結果她得到地是如此荒謬地婚禮。甚至沒見過她地夫君。
她知道他娶她是為了安定民心。但他對她家族地恨無法磨滅。
這個婚禮是他對她家族地侮辱。
她叫月兒,是當今最美的姑娘,是他父親宣王的驕傲,只要見過她的王公諸侯都巴望着能在她到了可以婚嫁的年齡前來求親。
然而她在十四歲生那天,等到的卻是重傷垂危的父親。
父親臨死前緊緊握着她的手,着淚,“為父死不足惜,唯獨放不下的就是你和我們的城民,定要善待城民。”厚葬了父親後,她就被送到了楚國的南郡。
巧的紅邊勾出一抹淡淡的苦笑,她只是楚王的一個囚奴,又何必奢望得到更多的優待,胡亂扯去頭上的珠花頭釵,去大紅喜服,滾到牀上。
今不知明事,何苦自尋煩惱,過些子,等城民們安定了,她就可以設法離他的囚困,他不見她,且不是更好?
起碼在這段時間裏,她可以在屬於自己的天空中自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