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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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新人宣誓之後,印子便向陳家告辭,她與阿芝必須趕回飛機場。裕進送她到門口。
有人替她打開車門,印子一見他便怔住。這是洪鉅坤,他怎麼也來了?
陳裕進也發覺這有點氣派的中年男子決非司機,他盯着他。
洪鉅坤對他説:“恭喜你們。”
“謝謝。”聲音冷淡。
洪鉅坤取出紅包:“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敬請笑納。”裕進大方地收下。一直以為這人腸滿腦肥,一臉猥瑣,其實不是,他比想象中年輕扎壯,而且,成功的人,自然有他的風度。
印子與他上車離去。
阿芝與司機坐在前座,中間玻璃窗關緊了,聽不到後座談話。
印子説:“你怎知我在這裏?”
“我消息靈通。”
“我不過略走開一會,馬上歸隊。”
“一個人的財寶在哪裏,心也在哪裏。”印子了外套,出小小背心“車裏怎麼少了冷氣。”
“是那大學生叫你熱血沸騰?”印子看着他“你想説甚麼話,儘管講好了。”
“印子,你身上沒有一個忠貞的細胞。”印子不出聲,她知道已怒了他。
“你我可以實時解約。”印子不出聲。
“你羽翼已成,外頭不少公司願意羅致你,離開翡翠,可獲得自由兼愛情。”印子緩緩説:“我想想。”
“不用想了,我叫王治平準備法律文件。”他十分賭氣。
印子知道此時一句多餘的話必叫他下不了台就此僵,她不出聲。
車子一直駛往飛機場。
前兩夜,印子才做夢,噩夢中屋漏兼夜雨,一天一地是水,不知如何補漏,大驚,醒。她一邊息,一邊對自己説:“印子不怕,那一切已經過去了。”是嗎,已經過去了嗎?印子握緊拳頭,一聲不響。
只聽得洪鉅坤説:“我真蠢,竟然想過同你結婚。”他在飛機場東翼下車,並不打算押送印子回家。
阿芝緊張問:“我們去哪裏?”印子低下頭:“照原來行程。”一年下來,他對她膩了,藉故發作。她呢,本來可以施點手段,繼續維繫這段關係,但是,這種易式而沒有真正情基礎的關係,拖長了也無益,不如就此結束。
洪鉅坤這人有威,要求絕對服從,若一輩子跟他生活,並不是享受。錢可以到別的地方去賺,現在家人生活已經有了着落,手頭上又有點積蓄,印子的心定下來。
她回到影展去展覽笑容。
最後一晚,阿芝給她看一份報紙。有照片為證,大字標題:“洪氏另結新歡,與本屆香江小姐馮杏娟出雙入對。”印子不出聲。
“下飛機時記者勢必圍攻,你得有準備才行。”印子半響不答:“咄,老闆女朋友,關我甚麼事。”
“一於這麼講。”阿芝見印子似一點也不傷心動,心中喟地想,不相愛也有不相愛的好處,各自甩開手,各管各去,多麼利。
阿芝不知印子內心覺。
印子像被人強灌飲了鏹水,腔潰爛,不知怎樣形容難堪覺。玩物就是玩物,一件丟開,另外又找來一件,不必顧存對方顏面、自尊、受。雖然一早知道結局如此,待真正發生了,還是覺得難堪。
照片中,應屆香江小姐只得十多歲,頭髮染成棕紅,身上裙子短得不能再短,臉上一副寵幸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