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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指了指錄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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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個娘生的,該使喚就使喚,不支喚他們支喚誰去?”瑣碎的家常如荒野裏的蔓藤,在烈底下野蠻生長起來,總之,靈秀説你跟大哥們別都一個人扛“把事兒拿出來擱桌子上,又分家了不是。”嘆了口氣後,秀琴也漸漸打開話匣子,她説伯起不閒人一個嗎,又沒在開發區務工,話外,她補充説幸好房子是蓋上了,不然簡直不知抓撓哪了,説到這又解釋説:“他走前兒伯起不沒在身邊嗎,心裏總覺着愧得慌。”

“那有啥愧的!”靈秀就事論事道:“是沒見着最後一面,不沒辦法嗎,再分留在家裏也不可能耷拉手不管呀。”秀琴點頭説是這意思,又嘆了口氣,她説:“你還不瞭解伯起,認定了誰説也不管用。”

“應當則份是沒錯,問題是哥們弟兄不好幾個呢,又不是一個人的事兒。”除此之外,靈秀還想跟這個孃家姐姐再説點什麼,比如一年三茬兒的計劃生育普查要開始了。

比如秋季展銷會也要來了,比如兒子跟她之間到底是咋回事,然而實際她只是拍了拍秀琴的手,她説:“心費力的,看你臉準是沒休息好,歇着吧。”轉身要走,卻被秀琴拉住了胳膊“也躺會兒了不是,正好,我給你摘點菜介。”靈秀説讓啥呀還,瞅着內張胖乎乎卻略顯黯淡的臉,她笑着説:“把我也當成孩子了?”秀琴也笑,她説:“我這嘴裏也幹不是,可能是上火了,總惦着踅摸點什麼涼的吃。”

“咋?還鬧口了還?”靈秀往屋裏又推了推秀琴,她説行啦,她説:“咱姐倆還用讓嗎。”這是她打秀琴家出來時撂下的最後一句…拐上省道,車往北走,過青龍河時,橋兩側已站滿了人,之前鬧水時也站滿了人,裏面不少爺們赤起上身,黑冒亮的胳膊上纏着撒網,一副要大幹一場的架勢。

楊華説看慣了大江大河,再看這裏反而覺得很温馴。就此,書香問楊華,説小時候你也在這兒刀過王八和螃蟹吧。楊華笑着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總得先把肚子填飽吧,可不就逮着什麼是什麼。”緊接着。

她又説:“你大沒當兵時跟他一起刀過,貼補口糧,也算是給家裏騰騰輕。”泰南話中的“刀”出自刀螂前爪回收時的動作,當然,這裏也可以説成“斫”不過如果換成逮就有些不太恰當,畢竟不是徒手。

“過得多快。”承接上一句,説的時候楊華也在思考,她説:“跟睡宿覺似的。”作為回應,靈秀笑着説:“可不,一晃孩子們都大了。”楊華説:“小哥仨可就差香兒了。”扭臉瞅向楊華,書香説差我啥。

“不會是結婚吧?”見她點頭,他當即卜楞起腦袋:“這都哪跟哪的事兒啊。”

“什麼哪跟哪,顏顏不都滿地跑了。”

“説啥呢姑,啥就滿地跑了。”書香話剛落,楊華伸手一摟,他就被撈了過去“當初也不知是誰説的,娶倆媳婦兒了。”舊話重提,像是持續發酵的面,把以前把昨晚把所有女人味都給醒出來了,當然,還有包在她衣服裏的子,儘管此刻已被罩裹上。

“大姑算嗎?算的話不就不是倆了。”打楊華懷裏鑽出來,書香呲呲一笑,當另兩股笑聲打前排席捲過來時,他腿上就多了隻手,還拍了拍“倆還不夠,還惦着都占上?”巧合也好,突如其來也好,小手滑進大腿裏時,書香騰起股就坐直了身子。

他倆眼珠子秋着靈秀側臉,雙手按下去時,腿自然也夾住了楊華的手,不可避免,下硬的傢伙就蹭到了大姑的手腕子。

“也不小了。還説不急?”楊華只是一愣,隨即就笑了起來,她邊笑邊説,身子也朝前探了過去“離開學不還有段子,跟姑走吧。”似曾相識的覺在張馳中打身下傳進書香腦海中,很快,又傳遞在狗雞上。

“媽…”他這調兒拉得有點長,也難免有些大氣,至於説該慶幸還是該懊悔腿上穿的這條褲子,哪有時間思考“啊,你説行嗎?”

“初三了不,行不也得明年中考完事再説嗎。”離那麼近,書香都不敢去直視了,他只能笑,只有笑,他説:“行,聽你的。”淺紅讓他想起百年好合下的牡丹,繼而又想到了牡丹花前白花花的身子…

“要不,餵你兩口!”臊得他面紅耳赤,施溜着內對球,他想説行,真的很想説,然而陷入在內片瓦藍潤的湖水中時,他趕忙耷拉下腦袋…

過青龍河往北不遠就又見到了伊水河,估計要搞清楚只能翻閲縣誌,不過書香還是問了句,他説:“源頭在哪呀都?”細節這塊説不清,只知道百多年前這裏曾是漕運的主要通樞紐…當然,打破砂鍋也好,囫圇棗也好,歌德畢竟不是哥德巴赫。而時間似乎也已抹平歷史痕跡,但有些東西,比如經歷,比如説電影裏講的…

“如果記憶是個罐頭,我希望它永遠不過期。”這話值得琢磨。楊華説伊水河的源頭在首府,至於説青龍河,一説源頭是在陝西,一説源頭是在山西。

“饒了小半個中國啊。”這話聽來也值得琢磨,所以,書香嘀咕了句,他説不自西向東自北向南的嗎,也許自己也太孤陋寡聞了吧。

經北小郊過俞台,再走二十公里就到了泰南界,收費站就在眼前,再往北,也就進入到了首府郊區。和去渭南一樣,路上行人逐漸多了起來。

騎自行車的騎三輪車騎摩托車的,連絞接車也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書香眼前。此車的好處就是載客多,能緩解通壓力。

當然,缺點也顯而易見…跟坐船似的,問題是坐船也未必有這麼晃,就這個,逢年過節人擠人的,光嘎呦就能把人嘎呦暈了,且還不説車裏什麼味道。

除此,沿路兩側或青磚或土牆上的標語也是隨處可見,什麼幾有青年,什麼年大計利啥利啥,什麼少生孩子多種樹,連趕超依米這類不知驢年馬月前的標語都冒了出來,簡直令人猝不及防。個別地方的教育為本不知何時換成了以人為本,這倒是頭一次見。

還有學習雷鋒,對,就是這個耳能詳的口號,竟也在這個時候換成了標語閃現出來,別的不説,字倒是夠大夠紅,至少意思表達出來了,哪怕羣眾瞎字不識,當然,結尾這話純粹是書香自己給按上的。到達目的地時快十點了。

之所以知道時間完全歸功於嵌在兩座琉璃塔上的電子鐘,沒下車就能受到一股來自老蘇二三四月革命的味道,那氣勢那傢伙,三十多米高呢,沒準貼兩撇鬍再搖身一變就是斯塔林了,當然了,二環路的味道也是撲面而來,無處不在,前門情思大碗茶嘛,缺了這個應該就不叫四九城了。

起碼少了韻味。進大廳排隊買票,完事快十一點了,外面天也沒見怎麼晴,還颳起風來。總不能站大街上,鑑於列車下午兩點始發,靈秀看着雲麗説到飯點了也,隨後俯身蹲下來問外甥,説想吃啥,她説:“告大舅媽跟二舅媽。”

“他哪知道吃啥。”笑着,楊華則摟住書香“炒菜還是西餐?”問的簡單明瞭,回答也夠簡單明瞭:“姑吃啥我吃啥。”

“不問你呢?”

“我?我行嗎我?”

“大小夥子了也,咋不行?”想起幾年前楊華在嶺南車站送行時説的話,他看了眼靈秀,他又看了看雲麗,他説:“要不就長安街吃鴨子介,再來點白酒點綴一下咋樣?”有史以來第一次拍板,不成想竟全票通過,於是敲定了吃烤鴨,眾人就去吃。酒過三巡,雲麗説看着你們喝,酒蟲子都給我勾上來了。

“早知我就不開車了。”書香説不有我陪着你呢,飲料就飲料吧,他説這天時其實吃滷煮也不錯,説的時候撿起一張薄餅,三兩下就捲了個鴨卷。

“都説吃這個得就二鍋頭,在水澱吃鴨子時咋就把這茬給忘了呢?”説是忘了,他把鴨卷給小表弟,起身給楊華續酒,顛起瓶子道:“到時啊讓我姑父也換換口味。”進門之前買的就是二鍋頭,還買了些別的…速凍狗包子,麻花以及杏仁糕,還有給路上備的驢火。炸醬麪沒法帶,給換成了康師傅和都,要不就也一併買了。

“這裏還好,知知底,半道可千萬別下車買東西,騙子不説,還淨是枴子。”這方面雲麗是行家,多少年的江湖經驗。靈秀也是,畢竟少時長在三岔口,倆哥哥又一直住在省城。

“可不!”靈秀接着説:“該買的都備齊了,娘倆就躺車裏歇着,又有空調。”雲麗説慢慢喝“對半劈不才半斤。”

“不比年輕時了。”和雲麗説完,楊華舉杯跟靈秀走了一個,隨即又笑着對書香説:“還有你。”

“我又咋了?”只在開始時以飲料敬楊華一次,餘下時間都是跟雲麗對斟對飲。

“別拿身體不當回事。”臨行前楊華又囑託一遍,登火車時,她拉住雲麗和靈秀的手説姐倆保重,抿嘴笑笑。

姐倆説上車吧,也拍了拍她手。隨後楊華目光轉向書香“香兒,姑走了。”多年前,眼前的這個女人是跟着一個男人走的,多年後,換成了她和她兒子。

“姑,等中考完事就去嶺南看你。”目送着親人離去,書香把手揚了起來,車站和集市區別不大,當然,非要把火車扯進來那叫抬槓。放眼周遭,生意人無處不在,他們兜售着手裏的商品,嘈雜但有條不紊。

想到想不到的絕對都能在這裏遇見。這不,聽到不遠處傳來一個懶散的聲音時,書香就跟靈秀説去看看,然後就跑過去看看,湊到近處,指了指錄音機,他説:“誰唱的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