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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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沒得買啊。”

“醬油這邊可找不着這麼鮮的。”當母親的輕而易舉地掌控了兒子的飲食大權。

第二天中午，姜送飯去水果店。

趙晉揚解開保温桶的袋子，裏面還另裝了一塑料袋的東西。筷子還沒挑開袋口，香味便溢了出來。

“滷牛啊。”

“哎——”姜輕輕打開他的手“不是給你的。”

“不給我給誰？”

“給我朋友的。”趙晉揚不懷好意地笑:“老相好吧。”

“胡説八道。”姜一把拎過那袋滷牛，繫好袋口，又扯了一個新袋子套外頭。

姜等他吃得差不多，問:“這龍眼甜不甜？”

“甜，今早剛進的呢。”

“那好，一會你幫我裝一些。”趙晉揚又笑:“給你那‘朋友’？”

“死不正經。”趙晉揚蓋上蓋子，胡亂擦了擦嘴，灌了一大口冰紅茶。

“要多少？”姜給了一個概念:“我提得動，看上去又不少。”趙晉揚很快給她裝好了。

姜一直盯着單手忙活的兒子，暗暗嘆氣。

“幹活還適應吧？”趙晉揚又看看自己的右臂“沒大問題。”姜便不再問下去，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摺疊的信封，中間夾了一張名片。

姜收好信封，把名片遞到趙晉揚眼前。

“你幫我看看這個地址，離你這遠嗎？”趙晉揚像一口飯卡住喉嚨，定定在那裏緩氣。

姜提醒“問你話呢。”趙晉揚撇開眼，不自然地抓了抓頭髮。

“你哪來的？”

“問你地址呢，你管我哪來的。”

“哦，不遠。”

“不遠是多‘不遠’？”

“搭公車兩三站吧。”

“去哪搭公車？你們大城市太多路了，我人老認不得。”趙晉揚往店外指了個方向“那邊。”姜往外瞅了瞅“哪呢？”

“出去就看到了。”

“要不，你帶我去一下吧。你這麼説我也聽不懂。”

“不去。”

“龍眼也重的。”

“你一上車就放下來，能有多重。”姜安靜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