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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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是我。”

“收到了嗎？”渡邊問。

“嗯…阿，我可不可以再拜託你一件事？”嚴徵嶽厚著臉皮要求。

這傢伙！和女朋友跑去加拿大玩，卻叫他這個休假的人工作，嘖！渡邊啐了一口，見鬼的好兄弟。然而，他還是忍不住問:“什麼事啊？”

“你可不可以把你記得的，有關小夢的事全告訴我？”渡邊驚跳起來。

“喂，你是怎麼回事？濫情也要有底限，好嗎？不要吃著碗裏，看着鍋裏，一次一個嘛…再説，小夢已經瘋了，她早就不知去向了。”

“她現在就在我身邊，我愛上的人就是小夢。”嚴徵嶽截去好友的話，開門見山的説。

“我想那次的車禍給我留下的後遺症之一就是——我失去了對她的記憶…”

“徵嶽，你還沒睡醒嗎？”渡邊聽得一頭霧水。

“不，我是説真的，小山她…她不認我，她很恨我…因為連我都不知道她的存在…”真是可悲啊！即使是這個時候，他的腦海裏還是沒有半點與她相關的回憶。

“天啊！”渡邊不敢相信的叫了出來，怎麼會有這種事？

“阿…”渡邊口氣。

“我知道了，我會把所有記得的事全部説給你聽，等我説完，你再打電話給誠一，好嗎？”

“好。”嚴徵嶽應允，過度動的情緒讓他本就説不出多餘的話。

隨著渡邊的記憶開啓，他陷入了長長的沉默裏…

##############嚴徵嶽悄聲走進房裏，牀上的方小山還是沉沉的睡著，也許是因為太累了，也許是因為生病，也許是因為…

因為什麼呢？他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在聽了渡邊和江口誠一的口述以後，他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可是，眼淚始終在他發紅的眼眶裏打轉，掉不下來。

有什麼好哭的？真要哭的話，有誰比她還有資格哭呢？

在婚禮當天聽見未婚夫的死訊，已經夠可悲了，但是，誰知道她竟會在街上遇見沒死的未婚夫，還被當成神病送進療養院裏，然後，在平靜無波的過了這麼多年後，又遇見他…

她是怎樣的心情呢？

嚴徵嶽想着，他很清楚無論他再怎麼痛苦也無法改變什麼，尋著她的柔荑，卻因為上頭的燙傷讓他卻步。想起它的由來，他的心痛加倍。這個傻瓜，做什麼都是為了他，難道她就沒有想過自己嗎？

在他的深情注視下，方小山睜開眼睛，糊糊的問:“唔…天亮了嗎？”

“是啊，天亮了。”嚴徵嶽苦苦的笑了。他還是想不起過去的事，可是他相信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因為她給他一種好特別的覺，好像找了她一輩子的覺。他們絕對是相愛的，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

方小山眨眨水靈靈的眸子，當她起身時，頭還有點暈，可是已經好多了。

她看向窗外，高掛的頭告訴她，時間不早了。

“我們趕不上搭船的時間了，對不對？”她很想去千島羣島看看的。

“沒關係，下次再去吧！”其實，就因為她的不適，他早就取消這項行程了。

“是嗎？”方小山有點失望。

“你餓不餓？要不要我去叫點東西，請人送到房裏來？”嚴徵嶽温柔的問。

方小山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