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七章京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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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程氏還難過的當然是徐泮。
青潭的藥,用了兩倍的分量,於小靈這頭痛的病才壓了下去。
徐泮摟她一夜,到了下半夜,看着她眉眼舒展開來了,徐泮才放下心。於小靈被折騰得疲力盡,略一鬆了口氣,便依在徐泮懷裏睡着了。
徐泮睜着眼睛,睡不下。
她今頭疼得這麼厲害,是不是於霖本該命終於此,卻被他生生改了命數呢?就像自己當年那樣?
徐泮雖不願承認,可心裏卻想找青潭問個清楚。他甚至想,如果於小靈到天明還不好的話,他真的要親自驅車帶她去潭柘寺了。
好在,她好了。
徐泮替她掖了掖被角,瞧見她面仍是發白,又壓了眉頭,不知過了多久。才恍惚睡下。
翌清晨,京城上空飄下了細小的雪花。雪花在北風中,旋轉飄下,落在地上並不能存住,卻讓京城的風更冷、氣更寒。
於小靈傷風了,發了燒,一大清早的,伯府裏便來了兩位太醫。
太醫來了,自是一番忙碌,他們前腳剛走,魏嬤嬤後腳便到了。
華嬤嬤上來她:“您老人家怎麼來了?姑清早發了燒,伯爺讓太醫來看了,説是普通的傷風。這會兒吃了些藥,正進早膳呢!”
“發燒了?姑這是怎麼了?從前在家裏,可沒這些小病小災的。”魏嬤嬤説着這話,還瞥了華嬤嬤一眼。
這都是她一手帶上來的人,跟她自己的姑娘沒有什麼區別,主子不好了,自然要向她問責的。
華嬤嬤面有愧,垂着頭,不説話了。魏嬤嬤也不再理她,點了華嬤嬤身後跟着的小丫鬟,讓她進去通報。
魏嬤嬤被領着進去的時候,於小靈正倚在牀頭,吃一碗白粥。
越是傷風冒厲害的時候,越不能對着魚大吃大喝。魏嬤嬤遠遠地瞧見,暗自點了頭,目光一轉,看見一旁的椅前,徐泮正負手而立。
“嬤嬤來了。”他客氣道。
魏嬤嬤打眼瞧見他眼下有些發青,心中隱有猜測,卻不失禮數,回道:“老奴奉我們家夫人之命,來瞧瞧姑。”徐泮聽她説是奉程氏的命令來的,回想起昨同程氏言語見的不大愉快,心裏像擱了塊石頭一般不舒坦。
他回頭瞧了於小靈一眼,見她神還是不佳,可瞧見魏嬤嬤來了,嘴上又掛了笑意,也不再説什麼,朝魏嬤嬤點了頭,抬腳出去了。
魏嬤嬤不動聲地目送徐泮出去,便聽拔步牀上的於小靈説道:“母親叫嬤嬤來何事?我這樣子,母親叫我回孃家,伯爺怕是不會應允的…”於小靈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魏嬤嬤卻笑眯了眼睛,了手,坐到她牀邊,摸了摸她的頭,説道:“姑這燒倒是退了。”於小靈抬眼瞧了她一眼,又聽她道:“老奴不是來請姑回木魚衚衕的,只是夫人讓我來過同説説話,解解悶。”於小靈挑了眉。
魏嬤嬤笑笑,問道:“伯爺今晨不用去上衙門嗎?”於小靈怔了一下,才道:“許是告了假吧。”
“姑也不曉得?那倒也怪不得姑,想來折騰了一夜,還來不及管這些閒事呢。”於小靈沉默了一息,沒有説什麼。
她不説,魏嬤嬤還是要説的:“老奴瞧着伯爺,眼下青的很呢,想來夜裏也沒睡好吧。姑儘快好起來,也免得讓伯爺擔心。”於小靈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將手裏那碗白粥放下,笑了笑,説道:“嬤嬤果真是娘派來的,怎地和娘説的不一樣呢?”魏嬤嬤也笑了:“夫人的想法,總是有些個變化。昨那樣説了,回去又覺得覺得,好似不是那麼回事,便讓老奴過來,再從另一道上,跟姑説道説道。”
“我就説呢,昨娘還讓我替他納妾呢,今就同他要關心他事無鉅細了?”
“正是納妾這個事兒,夫人回頭琢磨了一番,覺得不這麼穩妥呢!”
“這話怎麼説?我們府裏大伯家和三叔家都是有姨娘的,想來也算是常事。”魏嬤嬤一聽就笑了:“姑説的輕鬆,心裏也真是這樣想的?”於小靈被她這樣一問,臉上便有些不大自然。
魏嬤嬤火眼金睛,一下子便瞧了出來:“想來姑也不想讓伯爺,對那些不相干的人温存有加吧。”本來一談納妾,她心裏便有幾分難受,就像是螞蟻啃了一樣,不疼,卻煩躁的很。這回又聽見了“温存有加”四個字,那螞蟻咬的滋味,變成了黃蜂蟄的了,又腫又疼,去之不得。
心裏起了變化,面上也僵了幾分。
魏嬤嬤自然又瞧了出來:“姑一向是個明事理的子,事情看得明白,心裏通透,落到自己身上,又不敢了。夫之間,有的固若金湯,有的貌合神離,端看個人如何行事了,一味受着,不是好事。姑説,老奴説的對也不對?”這回於小靈可不説話了。
魏嬤嬤説的對,她同徐泮,大多就是他什麼都備好,而她總是無所謂的態度,被動地一味受着。她嫁到了忠勤伯府,也只同徐泮在一處,府裏的下人各司其職,中饋也不再她手裏,府裏住的人雖多,卻井水不犯河水,她像一個客人,被舒舒服服地安排進來,卻全不必融入進去,抬腳便可以走。
可在這張無形的網裏,她真的能説走就走嗎?
於小靈擰了擰眉,京城的雪下的輕,落在她心頭卻沉甸甸的。
魏嬤嬤看着,知道她心裏有想法了,本不該再多説,可那納妾的事,她覺得還是要同於小靈説明白得好:“納妾的事情,姑一時就不必想了。伯爺正是同您正是好的時候,您要抓緊這個功夫,在伯府站住腳,為伯爺開枝散葉才是。
再者…那事上,女人家剛開始都是受不住的,慢慢的也就好了,就是萬不能讓伯爺覺得您抗拒了,男人們,總是有些個驕傲,心裏看不得女人這般的。次數多了,他們便不樂意再碰了。姑,可萬不能走了這條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