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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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為第一名就了不起,不過一個窮鬼而已,有什麼好得意的…”江韶寒皺眉,這丫頭可真能挑釁,一個開場白就能引起公憤了。
“吵什麼吵?”他向四周掃視一眼,冷冷吐出幾個字,周圍頓時鴉雀無聲。
“不要不服氣。”柯雨晴笑笑“因為,我不得不拼!”停頓片刻後,她的表情開始有些恍惚,彷彿想到了一些遙遠而銘心的事情:“從十二歲起,我就是弟弟唯一的支柱,我必須撐起一個家。我沒有貪玩的權利,沒有撒嬌的資格,我只有努力地賺錢才能讓我和弟弟活下去,最早的時候,能活着就是我唯一的目標,為了不餓死,我甚至去搶過路邊小朋友的麪包…對於我來説,只要能賺錢,再苦再累的活我都可以幹!對於我來説,每一天每一個小時,我都不能鬆懈,我連拿第一名也是為了能夠拿獎學金,以及為自己爭取學習的機會…所以,我從來都沒有新衣服穿…”柯雨晴苦笑了一下,打趣自己:“我猜大家應該沒有見過我身上穿的這種款式的連衣裙吧,估計再過幾年都能拿出來當古董參展了,呵…”她的笑容很苦,苦得大家都看到了她眼角的閃亮。
偷笑的女生安靜了,諷刺的聲音消失了…所有的目光都盯着她,靜靜的。
柯雨晴忽然做了一個深呼,燦爛一笑,她的眼睛亮了,明亮的眼睛裏彷彿看到了未來無數的光芒:“但是,我不怕,也不想去抱怨誰,我知道我做的一切都很值得,痛有什麼可怕?累有什麼可怕?我有爸爸媽媽對我的期待,還有最愛我的家人!我怕什麼?為了他們,我不怕吃苦,不怕屈辱,不怕磨難,甚至不怕死!我會像大樹一樣堅強,跟面臨的一切磨難抗爭到底,盡我最大的努力保護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禮堂異常安靜…
所有的人都怔住了,包括江韶寒。
裴風瑾開始鼓了一下掌,緊接着,掌聲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有的女生情不自地落下淚來,邊
鼻子邊鼓掌,有的男生高高地舉起雙手,大聲高呼…
這一切,使怔然出神的江韶寒猛然回神!
江韶寒左右看看,所有人的眼神都變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內心莫名地抗拒她説的那些話,這些話似乎勾起了隱匿在他內心深處的一種恐懼和痛楚。
記憶深處,有一個女孩的影子似乎正在跟眼前的這張臉重疊,讓他看不真切。
他無措起來,所有的驚懼慌亂在一瞬間轉變成滿腔憤怒!
這些事就是她用來騙人的手段嗎?
這丫頭可是真能編啊!居然用這一套來博取大家的同情心?虛偽!噁心!更可惡的是,他居然也差點被她給忽悠過去了…絕對不可原諒!
能編是吧?那就讓你編個夠!
“雨晴同學的話可真是‘人肺腑’!”江韶寒一雙眼睛緊緊鎖住柯雨晴的臉龐,冷笑“想必大家也意猶未盡,我們就有請柯同學繼續代表新生宣讀新學期講義吧。”
“好啊好啊!”所有的同學齊聲附和,眼中滿是狂熱的神情。
本來代表新生宣讀新學期講義的人選,學校裏早就安排了其他學生,江韶寒的話一出,所有的程序都亂了,學生們是絕對贊同江韶寒的提議的,學校領導方面偏偏沒有人敢得罪他,只能大眼瞪小眼看着他折騰。
“韶寒,你又有什麼妙招?”安浩楠湊過來,兩眼發亮。
江韶寒冷笑一聲,在安浩楠耳旁嘀咕幾句,兩人一起壞壞地笑起來。在安浩楠的掩護下,江韶寒悄然退出人羣,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裏撥通了一個電話…
講完電話。
江韶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轉身,卻發現他身後赫然站着一個人。
“瑾?你什麼時候來的?”他心裏一慌,不知道剛剛在電話裏説的話,他聽見沒有?
裴風瑾眸子裏閃過一道幽光,然後平靜地説:“我才剛來,你在這裏做什麼?”江韶寒心裏輕輕舒一口氣,要是瑾知道了肯定會阻止,幸虧沒給他聽見。
“啊呵呵,沒什麼沒什麼,咱們快進去,等會兒請你看場好戲。”
“不了,我想出去透透氣,在裏面待久了不舒服。”
“你沒事吧?要不要…”他清楚裴風瑾的身體,不由有些擔憂。
裴風瑾簡短地説:“我沒事。”知道裴風瑾一向不喜歡別人太過問他的身體狀況,江韶寒也沒有多説,然後若無其事地説:“那我先進去了。”
…
柯雨晴在台上等了十分鐘左右,一個戴着眼鏡的瘦小斯文的男生將演講稿送上去,他似乎很害羞,低着頭不敢看她,她微笑着説了聲:“謝謝。”男生什麼話都沒説,低着頭迅速跑走。
柯雨晴看了一眼男生,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如何將講義稿演講好,江韶寒是不見她出夠醜他就不死心,她偏不讓他得逞了!
“親愛…”講義才剛讀兩個字,她就愣住了。…她不可思議地瞪着手裏的“講義”拳頭握得咯咯直響,氣得滿臉通紅。
這哪裏是什麼演講稿,分明就是一封麻到要死的情書!
看着台下黑壓壓的一羣人,柯雨晴臉漸漸煞白,抓着紙張的雙手不
開始顫抖,她很快發現了置身其中的江韶寒,只見他微微地眯着雙眼,彷彿透着絲絲的冷氣,那一抹
惡的笑容更是格外刺目。
她心中頃刻間瞭然,不用説就知道是誰搞的鬼了,可是現在怎麼辦?
所有的目光都在盯着她,因為遲遲沒有出聲演講,台下開始議論紛紛,離她最近的班主任也着急地催促着她:“柯雨晴,快點演講啊!”
“柯雨晴,怎麼不讀了?繼續啊,親愛的什麼呀?哈哈哈哈…”江韶寒可惡的笑聲在人羣中響起。
柯雨晴又急又羞,心裏委屈至極,讓她拿什麼演講,先前沒有讓她有半點準備不説,現在稿子也被偷樑換柱,難不成,她當着這麼多學生的面説手裏拿的是一紙情書?
怎麼辦…
江韶寒這個渾蛋,實在太過分了!
她腦子飛速地運轉着,但是她對這個學校的詳細瞭解也不多,就算再怎麼聰明,也不可能出口成章編出講義來啊…晚會的後門處。
一個戴着眼鏡的瘦小男生貓着,眼看就要從禮堂逃出來,身後卻突然伸出一隻手臂將他緊緊抓住,用力一拽,就將他按在一邊的牆壁上。
眼鏡男聲音顫抖:“裴、裴少…”裴風瑾聲音平靜無波:“演講稿在哪?”
“這…這個…”眼鏡男一時蒙了,迪蘭三少不是一起的嗎,現在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裴風瑾收緊拳頭,加大握着他領子的力道,聲音微冷:“快點説。”
“裴少,不是我不説啊,剛剛江少警告過我不許透給任何人,就您跟江少的關係,您大可親自去問他是不是?您就不要再為難我了!”眼鏡男一時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
“你是説,還是不説?”格温和冷靜的裴風瑾,冷漠起來,竟讓他有種不寒而慄的
覺。
似乎怎麼都是一死!
眼鏡男一臉的沮喪:“我,我説,不過您一定要幫我跟江少解釋啊,不然我就完蛋了。”
…
從眼鏡男裏拿到演講稿,裴風瑾立即叫來兩個男生,兩個男生一來就迫不及待地問:“裴少,您想讓我們做什麼?”裴風瑾看了一眼個子矮小的男生,説:“你,現在偷偷去把話筒線給剪斷。”
“啊?”
“別磨蹭了,快去。”
“哦,好好好。”矮小的男生就像得到了聖旨一般,絲毫不敢怠慢,兔子一般飛快地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