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章狗血的情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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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實上,賈宇強家裏本沒有這樣的條件,俞仁朋估計他家的存款連五百萬都沒有,再加上又有貨款要處理,那麼購買一對將近六十萬的古玩,小心謹慎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不過,大家看到賈宇強不知悔改的模樣,顯然就算把這樣的道理分析給他聽,估計也是聽不進去的。
賈宇強又説道:“再説了,後來我又把一些藏品處理了一下,把那對瓷器買了下來,看過的人可都説好,難道這樣還不能證明我的眼光嗎?可是,就因為我晚了幾天付錢,東西的價格就貴了好幾萬,這個損失又算是誰的呢?”俞仁朋聞言有些詫異,説道:“這事我怎麼不知道?”賈宇強呵呵一笑道:“我上次還打電話給你,是你説博物館這邊很忙推掉了,至於那些藏品,被我一個朋友一個人拿去了,我想通知你也沒機會啊…”俞仁朋回憶了一下,好像確實有這件事情,接着就聽賈宇強説道:“不過,那對瓷器我今天也帶來了,你們看看這是不是一對難得的品陶瓷。”説着,他便把皮箱打了開來,從裏面拿出一隻錦盒放到了桌上並打開。
盒子裏面放着的是一對青花海水龍紋案缸,而且這對案缸青花的器型和圖案特徵,楚琛也比較悉。
像這種缸形始創於雍正時期,免費於乾嘉道三朝,為摹仿嘉靖官窯龍缸而作。乾隆三年六月乾隆皇帝曾指示內務府出一批瓷器讓唐英摹制。當中就有五件嘉靖官窯青花瓷器,這對案缸的摹制原件亦在其中。
據乾隆時期內務府造辦處的相關文件記載:“六月二十五:七品首領薩木哈,催總白世秀來説太監高玉
…嘉窯青龍小缸一件…。
與燒造瓷器處唐英,俱照樣燒造送來。燒造完時再將
出原瓷器繳回,仍
瓷器庫。此瓷器內有大器皿應畫樣帶去,其小瓷器皿俱各帶。欽此。”由此可知,這種器型的青花海水龍紋缸在乾隆三年以後已被摹製出來。
此對案缸口,鼓腹,斂脛。平底內凹,足端的外半邊和足心施白釉,足端的內半邊有一圈澀胎。形成玉壁形底足。器型周正。缸內壁施白釉光素無紋,外壁繪雲龍海水紋,一龍奮力相追,一龍回首相顧。形態兇猛。
髮上豎,畫法為典型的仿明初行龍風格。
案缸胎體堅實,釉純淨,青花呈
濃重,款識書寫嚴謹端正。置於案上,可謂是品級極高的文房
品。
但話又説回來了,這樣的案缸一般都是一隻,哪有成對出現的?當然。你要説特意收集的那也不是不可以,但六十萬的價格無疑太便宜了一些。換了楚琛。哪怕對方賣七八十萬,他也會購買的,而且他相信有他這種想法的人,應該不在少數。
那麼,問題就來了,如果賣家真賣的這麼便宜,為什麼還能輪到晚了幾天的賈宇強?
帶着這樣的疑問,楚琛把這對案缸仔細觀察了一番,過了片刻,他就暗自瞭然了點了點頭。
把東西放回原位,楚琛就問道:“賈先生,冒昧的問一句,不知道這對案缸您花了多少錢?”
“之前是五十八萬,後來賣了六十五萬,足足多花了七萬。”提起價格的時候,賈宇強還是有些怒火,要是早買了,他又何必要多花七萬呢,這得賣多少台電器才能賺的回來?
這時,俞仁朋也把這對案缸鑑定過了,他聽了案缸的價格,就皺了皺眉頭,同樣有了楚琛剛才的疑惑之處,説道:“老賈,你當時錢不夠的時候,有沒有跟賣家説,讓他留一段時間?”賈宇強搖了搖頭:“當時我都沒臉呆在那裏了,怎麼還好意思説讓他把東西留一段時間。”
“既然如此,那我就有一個問題了。”俞仁朋説道:“我不相信除你之外,沒有人對這對案缸有興趣,既然這對案缸這麼便宜,為什麼還要留給你呢?還是説,這對案缸的消息,就只有你一個人知道。”
“呃…”賈宇強聽了這話,也意識到了其中的問題,沒道理説,賣家賣的便宜卻沒有人來買,除非一個原因,那是東西有問題。這讓他不緊張起來,不會自己真看錯了吧。
想到這,賈宇強就緊張的看了看俞仁朋和楚琛,問道:“不會吧,難道這對案缸真有問題?”俞仁朋説道:“師弟,這方面你是權威,還是你説吧。”
“這對案缸確實有問題…”對於賈宇強的作為,楚琛很看不起,因此,他也不説什麼委婉的話,直接就把結果和案缸的問題指了出來。
值得一提的是,這對案缸基本可以確定是蔡建軒的作品,不過包漿的處理並不是使用的包漿,而是另外一種楚琛以前沒有見過的方法,可能是實驗品的關係,對一些經驗豐富的專家來説,只要仔細觀察,還是能夠識別的得出來的。也許正是因為這一點,才最終導致讓賈宇強接了這個盤。
另外,由包漿的作偽方法可以看出,蔡建軒估計是意識到楚琛他們有了識別包漿的方法,就準備對作偽方法進行改良,可見他的憂患意識。
賈宇強顯然不能接受這個現實,顯得非常震驚:“不是吧…怎麼會這樣啊…這肯定不是真得!”俞仁朋也對朋友的執不悟很是生氣:“老賈,我師弟已經説的這麼詳細了,你覺得這對案缸還有多少是真品的可能?你啊,該清醒一下了,好好想想這段時間你的所作所為到底對不對!”賈宇強沉默了片刻,説道:“如果是我一個人看錯了。那我也無話可説,但我可給幾位朋友看過的,他們都説東西好。這又怎麼解釋呢?”俞仁朋問道:“你説的朋友是哪幾個?”賈宇強把幾個朋友的名字説了出來,這幾人俞仁強正好都認識,他冷笑道:、“我看你昏了頭了,這幾個都是誰啊,一個收藏奇石,一個主要收藏的佛像,另外兩個乾脆就是半吊子。你居然把這樣的人跟專業人士比,你説你能不能靠譜一點啊?!”
“不對,他肯定是不會騙我的。我以前可是沒少光顧他的生意,你們看這幾枚印章,也都是在他那買的,都是品吧!”但賈宇強就好像魔怔了一樣。一個勁的説東西是對的。説話間還從皮箱裏又拿出幾個小盒,裏面裝着的幾枚材質看起來像是田黃和雞血石的印章。
俞仁朋皺着眉頭説道:“老賈,你要正視現實,今後只要好好過子,虧了的這些錢,早晚會賺回來的。”
“你…哎!你不懂啊!”聽了這番話,賈宇強總算不那麼歇斯底里了,他長嘆了一口氣。説道:“老俞,這事一會再説。你們看看這些東西吧,喜歡的話我可以便宜點給你。”説完,他又把箱子裏的其它東西一一拿出來,放到了桌上。
賈宇強有些固執的態度,讓俞仁朋也沒什麼辦法好想,只能先把東西鑑定過後再説了。
楚琛拿起一方田白印章,這方印章從印文和邊款來看,應該是黃士陵所作。
黃士陵刻是晚清時期成就很高的書畫篆刻家,在近現代篆刻史上,黃士陵篆刻的創作成就及對後世篆刻的影響,均可與吳昌碩相比臂。
黃士陵的篆刻重渾厚而特別強調秀勁、含蓄、深沉、幽默而耐人尋味。刀法上,他大巧若拙、歸真返樸,在運刀的光潔中求鋭勁之勢;篆法則取金文並以極平實恬淡的氣格出之;章法則着意於印面空間的有機的切割。
但楚琛手裏的印章,雖然在刀法上和黃士陵比較相似,但意境就差遠了,這讓楚琛很是無語,難道第一方印章就有問題?這賈宇強的運氣也太差了一點吧?
楚琛這麼想着,又仔細觀察了印章的材質,發現問題也不小。
看到楚琛微微皺了皺眉,賈宇強的心都隨着開始顫抖了,他膽戰心驚的問道:“楚館長,這方印章難道有問題?不是説,黃士陵的印章沒什麼仿製品的嗎?”楚琛聞言有些無語,説道:“過去在北方市場,近代篆刻大家的仿製品,趙之謙、吳昌碩、齊白石的比較多,吳讓之、黃士陵的比較少。這與人們對他們的瞭解和作品見得多少有關。比如黃士陵這位大家,過去有些京城人不認識,他的印章就一度不為人所重,仿品當然少的多了。”
“但仿品少並不代表沒有,也千萬不能以這個觀念來挑選印章,特別是現在通訊這麼發達,對於收藏印章的藏家來説,又有誰會不知道黃士陵?既然如此,仿品當然就多了起來了。”
“不過,你的這方印章,我看製作的年代應該在民國那會,另外,印章的材質應該是用白壽山偽造的。”接着,楚琛就把材質的特徵講解了一遍。
賈宇強目瞪口呆的説道:“不是吧!民國那會就會偽造這麼真的田黃了?”
“説的多新鮮啊!”大家聽了這番話,全都有些哭笑不得,別説民國了,白壽山石仿製田白可是清朝那會就有的。
當時,人們將普通的黃壽山、白壽山放在杏幹水內煮約24小時之後取出,在其熱度還沒有消退的時候,再靠近烈火烘烤,到達相應的温度後,就用藤黃擦。就這樣經常擦烤,到黃深入石頭內部為止,再後用漂白粉擦,就成了假田白。
清人陳克恕在《篆刻針度》中提及過這種作偽方法:“今得舊產者甚艱,近時所出,乃芙蓉新石,居民以此為業,制紐煮
,偽作舊石以售,至有假他山之石以亂真者”這樣的知識是很容易就能找到的,賈宇強居然還一問三不知,就這樣的態度也導致大家對剩下的印章都不太看好。果然,最後鑑定下來,一共六方印章,居然五方是贗品。
對於這樣的結果,賈宇強是哭無淚,而俞仁朋則已經不知道説什麼話好了就賈宇強的眼力,就算沒有這次的事情,估計他每月的零花錢也都會被敗光。
不過,幾枚印章鑑定下來,楚琛卻有了一個發現,除了剛才那枚民國時期仿製的印章之外,其它四枚仿印居然和濠境何利航購買到的那幾方假印,在用刀等方面非常相像,基本很容易就能找到相似的特徵。
再加上,再加上剛才那對案缸也是蔡建軒製作的。那麼,假印的仿製者是同一夥人的可能極大…(未完待續。。)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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