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五章:玉背桃痕嫣然~荒丘陷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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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找到小北,其實並不難。
月明星稀的夜,蹲點牆頭的景昭然不意外的看到狗裏,緩緩的鑽出了一個瘦小的身影,景昭然釋然一笑,看着小老鼠東張西望一番,然後開始狂奔。
她跑的很快,瘦瘦小小的身影在樹枝草舍之間穿,顯然路線極。景昭然不緊不慢的綴在後面,小北忽然遲疑,景昭然略略向樹後一隱,她卻並沒有回頭,轉了個方向,仍是跑的飛快。
路越走越是荒涼,她居然直跑進一個亂葬崗,扶着墳頭的墓碑息。這丫頭膽子真的不小,大半夜的,居然跑到這亂葬崗來,難不成是偷了銀子,拿這兒做埋寶之地?
景昭然一念尚未轉完,小北已經勻了氣息,用力拍了拍手邊的石碑,大聲道:“爹,我回來了!”景昭然一愕,看那墳墓破敗不堪,石碑也是歪歪斜斜,絕不像是有什麼機關的模樣,可是隨即,便聽到一個蒼老飄忽的聲音緩緩的道:“生人味!你帶了活人來給爹吃麼?”景昭然再微微一怔,竟不由啞然失笑。
這聲音雖然聽上去蒼老嘶啞,完全像一個老鬼的聲音,可是,夜中靜謐,卻也不難聽出其中摻雜着少女微顫的聲線。沒想到,她還有這一手?學的幾可亂真。不知她是如何察覺了身後有人,居然想用這個匪夷所思的法子把人嚇退。
小北沒有聽到預期的逃竄聲,只得硬着頭皮繼續演雙簧,恢復宜男宜女的清脆聲音,笑道:“我哪會帶人來?哪有活人敢到這兒來,難道是找死麼?”景昭然暗中失笑,難得的興起了促狹之心,放低了聲音,緩緩的道:“是誰在我家裏亂叫亂嚷?”墳前的小北倒了一口涼氣,刷的一下轉了身,一張小臉,駭的雪白。
原來你畢竟還是怕的,而且還是真怕。不知為何,竟有點微嘆,緩緩的閃身出來,微笑道:“你不是跟鬼很麼?居然還會怕鬼?”小北只是發抖,吭哧半天,卻沒有説出一個完整的句子,景昭然一怔之間,趕緊移身站在月光之下,一邊温言道:“不認識了?我白天幫你打過狗。”小北終於看清,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拍壓驚,仍有點兒磕巴,道:“原,原來是你啊!”景昭然正要點頭,她已經續道:“公子呀,你大半夜的不眠花宿柳,跑這兒幹什麼?想嚇死人還是想分贓?”這,景昭然頓時黑線,苦笑咳了一聲,道:“你叫什麼名字?”
“呀?小北啊!”
“姓什麼,叫什麼。”小北在昏暗中眨着眼睛,一臉無辜:“我就叫小北啊!”景昭然挑起了眉“好,小北,你過來。”小北一怔,立刻向後一縮,手裏原本握着的東西飛快的縮入袖底:“你想幹什麼?”景昭然雖不看,可這小人行徑仍是盡收眼底,難道我還會貪圖你的銀子不成?景昭然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的温和:“我只是…”話音未落,小北的神情忽然變的驚恐,張大了眼睛,抬手指着他的身後,抖的説不出話來,饒是他心志堅定,還是忍不住回了一下頭,身後腳步如飛,小老鼠已經飛也似的向外逃去。
原來她依舊是騙人。景昭然有點好笑,縱身趕了過去,一把捏住她背心衣衫,隨手提了起來,小北立刻哭了出來,大聲道:“你要銀子我分你就是,快放開我!”景昭然猶豫了一下,還是抬手去拂她的衣服。
手底下的小老鼠尖叫一聲,這才真的驚恐起來,忘記了要裝哭,在他手裏拼命掙扎,手抓腳蹬,連撕帶扯,他伸直手臂,把她提遠些,一邊道:“別怕,我只不過是看一眼。”小老鼠百般掙扎不,開始破口大罵:“偽君子,狼,登徒子,採花賊…”諸多似是而非的詞兒層出不窮。
景昭然換手握了她手臂,手指微勾,準確的撕開了她背上一小片衣衫,衣衫下雪膚瑩白,那一道殷紅的傷疤,微微凸起。景昭然沉了一下,温言道:“你姓北堂,是麼?”小老鼠一怔,停止了掙扎,氣急敗壞的垂下手:“什麼糖啊鹽的,我沒爹沒孃,哪會有名字哇?”景昭然心平氣和的道:“我説真的。”她氣的牙癢癢,哼道:“好啦好啦,怕了你了!我姓肖,叫潔潔。”景昭然温言道:“我沒有惡意,我既然特意來找你,你不想知道是為什麼嗎?”
“…”小北哼了兩聲,氣勢洶洶的道:“放開我!”景昭然鬆了手,退開兩步,看她一對黑溜溜的眼睛骨碌轉溜,無奈道:“你認為你有可能逃走嗎?何必費時間?”小北飛快的垂了睫,頰上浮起一絲笑:“是不是我的親親老爹派你來的?”北堂蝶清的爹?似乎從來沒聽説過?景昭然搖頭道:“不是。是…”
“啊!”小北笑眯眯的湊過來“哦!我知道了,那一定是我叔叔!”還沒説完,景昭然已經截口道:“不,是…”小北再次飛快的搶過話頭,笑道:“那一定是我爹的徒弟的哥哥的嫂子的小叔的師父…”她一邊説,一邊向前曼曼的走,景昭然聽她顯然有意科打諢,索也不言,反正也不懼她逃,只是不遠不近的跟着。
小北隨手了個枯枝東敲西敲,忽然回頭一笑,道:“敢是我姐姐麼?”樹影掩映之下,這一笑顯得甚是詭異,景昭然點頭道:“正是令姐…”話音未落,腳下忽然一軟,景昭然大吃一驚,急向前躍出,誰知落腳所在仍是虛軟,只得強提了一口內息,再度向前躍出半步。
此時後力已竭,雙足又是無可憑依,全憑一口內息吊住身體,小北忽然舉了那樹枝照頭來,景昭然反應奇快,立刻伸手去撈那枝葉,只要略借得一點外力,便可立時彈身躍起,誰知手指將觸未觸之間,那樹枝捲起的塵土撲面而來,景昭然嗆咳了兩聲,口氣息登時便鬆了,身子便向下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