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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章:親情永遠無價~將命做場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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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無語的眉梢搐了一下,蝶澈已經隨手拿了一個遞給他,然後四處找水。君無語見她吃的似乎甚是香甜,猶豫着再咬一口,仍是像剛才一樣難以下嚥,在嘴裏嚼了兩下,一邊皺了眉看她。

蝶澈這會兒正穿着明顯偏大的蓑衣,原本不長的褲腳一直拖到地面,挽了袖子從井裏拎出小半桶清水,洗淨了木勺,便小小的喝了一口,似乎對那味道甚是滿意,便在井台上坐了下來,津津有味的吃她的清水配菜團,好像剛才在房中傷悲秋的人不是她一樣。

不一會兒便吃完了,湊過來笑道:“君老兄,我就説吧,味道怎麼樣?”君無語哼道:“這種劣的東西,也就你…”話説一半,發現手裏的菜糰子居然只餘了一丁點兒,愕然了一下,只得訕訕的收了回來,抑了聲音道:“你不要叫我老兄。”

“為什麼?”

“不為什麼。”

“那叫你君無…唔…”話説一半,已經被君無語掩了拖進房去,微斥道:“別叫我名字。”呃,書香盜聖真有這麼有名嗎,這種窮鄉僻壤的,還怕人家聽見。一個破名字總不會比一個大活人顯眼兒吧。再説啦,名字不能叫,老兄不能叫。要叫啥?君大盜?

君無語的神略微不豫,斜睨着她,神中有點兒恨恨,蝶澈終於想起前情,乾笑着拍拍他:“君…我是説,你也説那是個障眼法兒了,有些事情,當不得真的…你就假裝忘記好了,我一定不會…”君無語冷道:“騙到我,我也認栽。”有人要鑽牛角尖,那就沒辦法了,蝶澈笑道:“那好吧,徒弟…”君無語温和的眸中頓時滑過一道寒光,蝶澈縮了縮脖子,笑道:“我出去跟那大嬸聊聊成不?”君無語道:“不,不安全。”聲音言辭俱都冰冷如刀,若換個稍微識趣的人,一定乖乖原地不動,可是蝶澈嘴裏説着,腳已經自動自發向外走,君無語又惱又笑,伸手一扯,立刻把那蓑衣的披肩扯在手中,蝶澈也不回頭,由他扯去,便這麼怪模怪樣的出去了。

蝶澈迅速跟那大嬸混,沒一會兒,就已經從那大嬸手中拿到了一件尚算乾淨的衣服換上,近午時,還從大嬸手中混到一不知收藏了幾天的蔫黃瓜吃下,到下午,大嬸已經把祖宗十八代的往事講述完畢,看蝶澈的目光也是無比深情親切。君無語毫不懷疑,再聊一會兒,倆人就能聊的抱頭痛哭相見恨晚…

一直聊到近了黃昏,君無語和蝶澈吃下大嬸為兩人特供的麪條,君無語看蝶澈猶自談興未盡,忍不住哼道:“你是不是該去休息了?”蝶澈笑道:“你累啦?那你去呀,不用陪我們的。”君無語道:“我…”蝶澈笑眯眯的點下頭,不再理他,繼續和那大嬸天南地北的聊,那大嬸卻開始心不在焉,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聲,不住抬頭看着門外。蝶澈笑道:“大叔怎麼這麼晚還沒回來?”那大嬸隨口笑道:“就來了,就來了。”仍是翹首以待,一直等到薄西山,才有一個老漢領着兩個年輕人進了門,三人都帶着一身的暑氣,輪着番的去井邊灌了幾口涼水,這才走進門來。

進了房門,那兩個年輕人低低的叫了聲娘,大嬸笑着應了,一邊走過去接下了老漢肩上的鋤頭,隨手拍拍他身上的土,問長問短了幾句,那老漢也含糊的答,幾乎聽不清他的詞彙,似乎只不過是無意義的應聲。

四人便坐下來吃飯,這户人家瞧來雖不富足,卻也不太窮,桌上擺着幾個菜糰子,四碗稀粥,一碗鹹菜,一盤青菜。吃着吃着,那大嬸挾到一個細細的東西,是拿來做油的肥絲,看了看,便放進了那老漢碗裏。

那老漢似乎全沒在意,又吃了幾口,才挾起來,放進了其中一個年輕人碗中,那個年輕人抬頭看了他一眼,沉默的把那絲又放進另一人碗中。那細小的絲就在幾雙筷子間轉來轉去,一直到其中一個年輕人舉到邊咬了一口,把餘下半遞出,另一個年輕人便張口吃了。

四人吃的十足沉默,連句談笑也無,卻似處處淌着幸福,蝶澈早倚了門縮在簾邊,靜靜的看着。一直到吃完,其中一個年輕人站起來,笑道:“姐姐,你拿針把我這刺兒挑出來。”另一個應了,緊吃幾口吃完,站起身來。

那兩個姑娘都生的甚是壯健,五官陋,臉上是久經風吹曬的黑紅,頭髮用頭巾包的嚴密,身上衣服又是極是樸素,衝面之間,十足是兩個小夥兒,聲音也是微,她這聲姐姐一叫,細一看,身形略有凹凸,才知道居然是兩個姑娘。

這姐妹倆走到一旁,那姐姐便拿了針,從妹妹的指上向外挑那刺,並不緻的臉上,神情卻甚温柔,眯着眼睛輕輕的劃了兩下,隨手就挑了出來,極順手的了幾下。那妹妹見她挑了出來,便接了針回,兩姐妹倚在一塊,説些閒話。那飯桌上的老夫,也都吃完,坐的近些,絮絮的説着什麼。

蝶澈只是靜靜的看着,這般平常的情形,大約在這農家,每天都會上演,瞧來卻滿懷俱是温馨。她看了許久,久的眼睛都有些酸澀,終於嘆一口氣,轉身走進了房中,一掀簾子,便見到君無語匆忙起身,他似乎一直在門內遙遙相望,莫測高深的眸中,猶帶一絲温柔。

那一刻,竟平生同是天涯淪落的人慨,蝶澈想説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説起,遲疑了許久,仍是搖了搖頭,走到牀邊躺好,閉上了眼睛,隔了許久,才聽到腳步輕輕,君無語已經走出房去。難道是逃的習慣了?他的背影一消失,手就本能的想去掀開被子,終於還是什麼也不做的躺了回去,這一夜幾乎無眠,睡的糊糊時,似真似夢,門口人影一閃,竟是夜隱月走了進來,蝶澈急坐起身來,夜隱月走到牀前,蝶澈竟口而出的道:“夜隱月,我跟你回去,去羅衣教見…姐姐…”他沉默了一下,問道:“北堂教主,真的是你姐姐?”蝶澈一震,猛然清醒了過來,黑暗中與他面面相覷,竟是淚濕重衣,君無語慢慢的重複道:“北堂蝶清,真的是你姐姐?”蝶澈囁嚅道:“大概…是吧…”君無語沉默了許久,才慢慢的道:“好個狠心的姐姐。”蝶澈一怔,坐直了身子,道:“什麼意思?”

“…沒什麼。”君無語揮手拂中了她兩個道,道:“好好睡你的吧!夜隱月他…”蝶澈已經迅速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