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章：風起山雨欲來~褐羽代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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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七尾的鳥兒翩然飛入，停留在夜隱月的指間，宛轉如歌謠。夜隱月點一點頭，彈指令它飛去，狀似不經意的上前一步:“她們一直向南，大概要回羅衣教去。”

“嗯？”他似微怔:“…誰？”夜隱月不答，他也只是沉默，良久，夜隱月輕咳一聲，道:“那我們？”

“我們回去。”他答的毫不遲疑。

“好。”夜隱月回身，走步，又停下，輕咳道:“那，還要不要繼續打探？”他負手仰頭，看着天邊白雲浮，似乎並沒有聽到，白衣的背影修長清渺。夜隱月等了許久，他都沒有回答，夜隱月便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三人快加鞭奔赴羅衣教，而他們則馬不停蹄返回雪域，同一個天下，同一條官道，卻是一南一北，馬行愈是快速，距離便愈是遠些。

蝶澈三人一直趕到了羅衣教總壇在，仍是不見蘇輕鶴的人影，北堂蝶清也橫下心來，打定主意要大戰一場，誰知到了地頭，那羅衣教總壇竟是出奇的安靜，北堂蝶清剛下了馬，便有教眾上前來，像平一樣施禮道:“教主。”不管葫蘆裏賣是什麼藥。總得看看才知道。北堂蝶清淡淡點了點頭。終於還是忍不住回頭看過一眼。蝶澈似乎早料到她會回頭。立刻向她一笑。目光向君無語一瞥一收。擺着“放心吧。打不過我們就逃”地神情。北堂蝶清不出聲地嘆了口氣。這妹妹自小飄零在外。甫自重逢。便迭遇變故。相較之下妹心。反不如初見時。她對自己敬而遠之地好。可是世人既知有蝶澈其人。她便再不能置身事外。真不知這重逢與她。幸是不幸了。

事已止此。北堂蝶清反而寧。邁步向裏走去。悉地庭院悉地面孔。一直到進了大廳。奉上茶來處仍是一派自然。若沒有蘇輕鶴地失蹤。真要讓人懷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澈在廳中椅上。端端正正地坐着。

江湖。姐姐。姐姐…生生死死…此時當真已經身臨其境。她緊張地呼都有點匆促。腿也有點兒發軟。卻遲遲沒有等到刀光劍影地畫面。有點惑地仰頭着高坐地北堂蝶清。她正緩緩地轉着手裏地茶杯。神平靜。微帶思忖。嬌美地容顏泛着玉般地光芒。

看不懂這江湖是要打架麼？為什麼要喝茶？身邊忽然伸過一隻手。敲了敲她手裏地茶杯。蝶澈吃了一驚回頭瞪着他。君無語向她一笑過了她掌中地杯子。笑道:“當心捏壞了。”蝶澈緩緩地倚回椅中。手裏沒了杯子。似乎有些無措。不由自主地去握着那椅子地扶手。君無語又伸手過來。指尖在她掌心劃過。她竟是滿掌地細汗。蝶澈瞥了他一眼。他向她眨着貓樣妖媚地眼睛。笑嘻嘻行若無事。轉頭再看北堂蝶清。也是氣度雍容。

不用怕，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着！蝶澈輕輕了一口氣，努力坐的端正，可是等了許久，廳裏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音，她忍不住偷眼看向門外，門外仍是一邊兩個，齊刷刷的站着四個人，像木樁似的一動不動，院子裏安靜的連一絲風都沒有。視線中忽然似有個小小的褐影子從樹枝間晃過，再看時，便找不到了。有點兒懷疑是自己眼花，可是心忽然便寧定了些。

北堂蝶清忽然輕咳了一聲，抬手道:“來人。”蝶澈嚇了一跳，急抬眼看她，北堂蝶清向她投過一個安的微笑，便向急步趕來的人道:“為何不見羅長老？”那人微微躬身，含笑道:“教主回來的消息已經派人告知長老，長老許是忙於教務，所以暫時還未趕到，還請教主恕罪。”這話説的恭恭敬敬，卻是隱含指責之意，北堂蝶清邊浮起一絲笑，曼曼的道:“羅長老辛苦，我本該過去探望的，可是不巧今君公子在此，那麼，先幫我置辦些酒菜罷。”那人似有些意外，微怔道:“是。是！”一邊退了下去。

君無語笑道:“不錯，架勢十足啊！”北堂蝶清道:“過獎。”目光卻看着廳門，少頃，便有教眾過來，説道酒菜已經備齊，請入偏廳。北堂蝶清也不由微訝。這護教長老羅大海已經護持羅衣教三代教主，自詡身份，一向不太把教主放在眼中，情又甚是急燥。若這次當真是他擺好了棋面要與自己放對，當不會如此耐心才是。

此時處處小心，連茶都不敢輕飲，又哪裏敢當真吃喝，可是酒菜既然來了，總不能守着酒菜乾坐着，倒顯得小人。北堂蝶清咳了一聲，笑道:“既然酒菜已經齊備，那麼，幫我送過去給羅長老罷。便説蝶清此時不便分身過去相請，等羅長老略得閒暇，還請過來一敍。”那人只得應了，退了下去。君無語只瞧的有趣，抱着臂直樂，北堂蝶清笑道:“君公子見笑了，羅衣教雖是小教，規矩卻也齊全…”一言未畢，忽然有個蒼老的聲音道:“不錯，自古不以規矩，則不能成方圓…”一邊説着，早跨進廳來。

蝶澈急跳起身來，君無語卻仍是懶洋洋的坐着，北堂蝶清離坐起身，走上前來，執晚輩之禮，道:“好久不見，羅長老安好。”羅大海撫彎，道:“不敢。”北堂蝶清隨即坐回，神情儼然，羅大海走上幾步，施下禮去，道:“教主千秋！”北堂蝶清向羅大海施禮，乃是晚輩向長輩問安，施的是私禮，而羅大海向北堂蝶清施禮，則是屬下向教主問安，施的是公禮，一來一往，看似細微，實則嚴苛。江湖多草莽，本來是不太注重這些虛禮的，可是此時看來，這羅衣教規矩竟不是一般的大。君無語倒不由心生惑，皺了眉細細看他。

羅大海剛剛直起身子，蝶澈早湊上前去，隨手便將他扶入椅中，福身下去，道:“蝶澈向您老人家問安了。”這聲問好甚是滑頭，可是禮卻恭敬，羅大海只得伸手虛扶，道:“免了。”一邊細細看她，道:“這便是教主的妹妹麼？”(，請登陸idian，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閲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