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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絃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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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有亮,濼弦起來上洗手間,睡得糊糊的,剛下牀就被絆了一跤,一手就按在軟綿綿的東西上,嚇得她只差大叫起來:“啊”

“你壓到我肚子了”地上人的聲音似乎十分清醒,她於是也清醒了一點,連忙從他身上爬起來,終於想起來問:“你怎麼睡地上去了?”

“你還好意思説?你昨天晚上拿腳踹了我七次,還拐了我兩肘子,我不睡地上,沒準捱得更多。”濼弦赧然:“對不起…對不起啊…我不太習慣…”他起來把睡燈打開了:“要上洗手間是不是?從那邊下牀,其實更近一點。”她乖乖“哦”了一聲,手足並用又爬上了牀,然後爬到另一邊,終於找着拖鞋,呱嗒呱嗒去了洗手間。回來的時候才仔細觀察,原來他鋪了一半被子在地板上,另一半胡亂蓋在身上。雖然是夏天,但空調一直開着,看着也怪涼的。

她説:“你上來睡吧。”

“不用了,我就湊和一下。你快點睡吧,我也睡了,明天一早還要開會。”他把睡燈又關了,濼弦卻睡不着了,本來換了新環境她很容易睡不着,不過昨天晚上實在太累了…想到這裏她在黑暗裏都不臉紅,抿着嘴偷笑。最後把頭埋到枕頭裏去,其實牀上有他獨特的味道,説不出來是什麼味兒,有點像煙味,又有點像沐浴的香味,反正就是他的味道。

到天亮她才又睡着了,結果一睡就徹底睡遲了,是他把她叫醒的:“快起來,上班要遲到了。”她看一眼鬧鐘,慌忙爬起來,衝進盥洗間,一擰開龍頭竟然是滾燙的水,濺到手上頓時直亂甩。

“怎麼了?”他探頭望了一眼,手裏還在系領帶。

“沒事。”她打開冷水龍頭,衝着。

“燙着了吧?”他走進來仔細看了看她的手,從吊櫃裏拿了藥箱,找着燙傷膏,給她塗上:“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昨天不告訴你了嗎,我們這兒的鍋爐,出來的水温比較高。”那是他幫她調洗澡水的時候告訴她的,她早忘得一乾二淨了。

燙了個大水泡,亮晶晶看着怪嚇人的,不過塗了藥,不是那麼疼了。換衣服的時候還小心翼翼,怕把藥膏蹭得到處都是。他竟然在一旁看着她,看着她用一隻手在那裏撓啊撓啊,就是不上前幫忙。

她氣着了,這男人!

“雷宇濤!”

“什麼?”

“你幫我一下行不行?”他嘴角微彎,似乎是笑了一下,走過去幫她扣好bra,可是扣好之後他卻沒鬆手,手非常自然的滑到她的上,他的掌心很燙,嘴也是,又燙又軟的吻在她的後頸下。這男人平常冷得像冰一樣,可是為什麼偶爾卻像火一樣?讓人覺得全身都要燃起來了…她身子一軟,差點沒癱在他懷裏。

“上班要遲到了。”他不動聲放開她,似乎完全沒受到任何影響,而落地鏡中,只看到她滿臉,全身發紅像煮的蝦米一樣,簡直是——太氣人了!

等她換好衣服,又梳了頭髮化好一點淡妝,下樓去客廳的時候,司機和秘書都已經到了。

勤務員準備有早餐,但來不及吃了,雷宇濤揮揮手就走掉了——他説過早上要開會。她忽然想起來,自己從這一刻起,就得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自生自滅了。

説到自生自滅也沒那麼糟糕,雖然路不,但她攔輛出租車,直奔新的工作單位去報到應該也不算什麼。問題是從自家小樓走到大院門口,竟然走了整整十五分鐘。

出了大門才發現門口這條馬路十分詭異,的士非常少,攔車本沒車肯停,估計整條路都是停。只好繼續往前走。雖然初夏的早晨並不熱,雖然路兩側全是高大的法國梧桐,雖然柏油路邊走起來頗有彈,可是她特意換的高跟鞋,又是一身職業的鉛筆裙,走得簡直恨不得哭。

最後終於走到了路口,攔了輛的士,上車就説:“師傅,麻煩去公安廳,謝謝請快一點。”所以最後她還是遲到了,新單位的地方倒好找,新領導也很和氣的接待了她,介紹主要領導給她認識,然後讓辦公室主任領着她去見各科室的同事,最後就有一位大姐帶着她去量尺寸準備領制服。

她的新工作崗位很適合她,就在政治部,頭一天上班沒有什麼具體的事,看看規章制度什麼的就混過去了。下了班出租車很不好攔,她等了很久沒等到空車,站在街邊飢腸轆轆,雖然中午吃的食堂菜很多花樣很多她吃的也不少,可是真餓了。好容易攔了輛的士,結果司機一聽説她要去的目的地就拒載:“那邊堵得最厲害,我要班呢。”咬咬牙,跑到公車站牌前研究了半晌,終於找着一趟公車。

下班高峯時期的公,自然是擠得人山人海,跟沙丁魚罐頭似的。而且出租車司機説得沒錯,堵車堵得水不通,尤其是她要去的那塊,老遠就看到堵成長龍,等公車終於一步步挪到站,她下車時已經是大汗淋漓,兩腿發軟。

就這樣她離大院門口還有老遠老遠一段距離,即使到了大院門口離家門也還有老遠,想想真是要哭。

算了,苦不苦,想想紅軍二萬五。

咬牙往前走,剛走沒一會兒,忽然後面有輛車超過來,就在她面前“吱”一聲停下,她定晴一看車牌,竟然是雷宇濤的車。

她鼻子一酸差點沒哭了。

幸好沒哭,因為雷宇濤不在車上,原來司機送完雷宇濤回家,剛出來就看到她,所以她才有福氣蹭車。

進門就看到雷宇濤,坐沙發上看報紙,見着她還説:“你們不是五點下班嗎?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她忍不住要發飆了:“你太離人民羣眾了你去擠公試試堵車堵得多厲害你知道嗎?”他終於瞥了她一眼:“腦門上都是汗,去洗澡。”完全將她的熊熊怒火視若無物。

晚飯她賭氣沒吃,結果他一晚上呆在書房裏,有幾個客人來談事情,反正她在樓上,關在卧室裏生悶氣。

11點的時候他終於進來拿浴袍,看到她睡在牀上,於是走近前,伸手了她一下:“喲,等着我呢?”她大怒,一腳飛踹過去,幸好他反應快側身閃了一下,於是只踹在他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