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四章幫手斷手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梁善良是呼家墩一眾漢子的“老大”梁善良出動,那些漢子也不肯閒着,也要跟過去“效命”、“聆令”其中還包括了幾個武功底子相當不錯的好手。

梁善良拗不過他們,只好先把話説在前:“我那恩人要不要你們一道,我可話不準;他們可是辦大事的人,行事莫測高深;你們跟着我,要是汗,自不在話下;但如果不讓你們一起,也不得作怨!”眾人都聲言:“一切聽老大的命令。”於是一起到“獨木橋”橋頭守候。

這時候,方柔早已越過“獨木橋”獨赴“老鷹驛站”了。

夜已深,月明星亮,但也雲急風寒。

一眾好漢們在橋頭守候,他手上那幹漢子,向來是靜默不得的,七嘴八舌的在聒噪着,梁善良自己喝令他們噤聲了幾次。

但這些人向來都是憋不住的。

其中一個叫宋猜的,忍不住猜測:“我看,納蘭少俠要辦的大事,多半是解決‘老鷹驛站’那幹凶神惡煞。”梁善良忙喝止:“別亂猜。”其實他心中也是這樣臆度。

——自從那一大隊錦衣衞、番子入駐“老鷹驛站”後,方圓一百五十里的百姓們,都受了不少氣,都沒好子過了。

他們巴不得糾合一羣好漢,把那幹禽獸不如的東西幹掉。

——不過,這種事可以在心裏想,時機成時也大可以幹,但就是不能亂説。

一旦給人偷聽了,通風報信,可是滅“墩”之禍!

宋猜閉了嘴,梁善良另一名得力助手郭龜卻道:“要是納蘭少俠為的是‘老鷹驛’而來,他大可不經由獨木橋,而從爺頭店、殺狗林或陽關道過去哇,這樣咱們豈不是白等了?”另外一對何氏兄弟一個説:“白等沒關係,不能效力才沒意思!”另一個説:“要不要我們在其他三處都派人手在那兒守看,那樣就萬無一失了!”梁善良聽了也覺得有理。方大俠只説納蘭少俠要來,可沒代為的是什麼事,也沒説是從那一處來,這可有點難辦。

於是他派何氏兄弟:老大何家渣帶三人火速趕至“陽關道”老二何家珠帶三人急至“殺狗林”而宋猜則領兩人先去“爺頭店”侯着,一有消息,即稟明納蘭、通知大家。

如此安排妥當之後,梁善良和郭龜等人,又在“獨木橋”口苦等。

未久,溶溶的月下,只見一箇中年白衣書生,騎在一頭驢上,經過獨木橋。

梁善良一陣緊張,後來發現那書生連驢都騎不好,幾度沒給驢子摔到橋下,大家都發出了鬨笑。

那白衣書生狠狽異常,見月夜下,橋頭有這麼一大羣漢子,也給嚇得心慌,一邊扯驢一邊忙着説:“對不起,錯過了宿頭,諸位好漢,借過借過,好心不怕做。我一個窮酸白丁,有書沒銀,請高抬貴手網開一面。”偏是那驢子又不聽話,蹬着後蹄不肯順他走。

梁善良的手下都看得發噱不已。

其是一名叫馬同的,還過去幫他牽驢子,邊道:“我説秀才哪,你不會騎驢,就莫要硬扯驢來,給驢騎了!”大家都嗤笑不已。

白衣書生卻稱謝不已。

郭龜笑對梁善良説:“看來,他當咱們是攔路的強盜了。”只見那白衣書生,滿頭大汗,連額下三綹長髯也給汗水沾濕了。梁善良笑道:“過去幫幫人吧!”那小驢倒馱着書啦傘啦衣物啦一大堆的事物,走過獨木橋時,橋身吱呀吱呀的,那驢更唬得走一步退三步的,眾人要牽動它,它更把馱的東西撒了一地。

大家又笑又鬧,反正等得發悶,這正好可引為樂事。好不容易把驢子牽過橋來,乾糧和書柬都掉了一地,郭龜等屈身替書生撿取,一面笑他。

那書生臉紅耳赤,只撿到那支油紙傘。

這時,梁善良雖然調度了十來人,各自把守關卡,但身邊還有馬同郭龜等二十幾人,大家有的在笑,有的在撿物,有的在談些不經意的話題。

而白衣書生正經過橋墩前環手微笑的梁善良。

白衣書生似很承梁善良的清,對他笑了一笑,點了點頭。

白衣書生臉很白,給月一照,更白。

白衣書生的須很黑,眉很黑,都像修剪過一般,跟他一對黑眸,相映得十分俊逸。

梁善良自然也向他笑了笑,點了點頭。

白衣書生笑着並且態度卑微的問了一句:“但麼夜了,你們在這兒等什麼啊?”梁善良和善的笑着回答:“沒什麼,只是要幫幫朋友的手而已。”就在這剎那之間,梁善良的笑容忽然僵住了。

為什麼?

這剎那間——梁善良突然覺到一種奇怪的覺那是殺氣不錯那是殺氣那是強大無匹的殺氣正迫面而來來者是誰!?

(這剎那間!)——為什麼?

梁善良外號“快手量天”是因為他心快、人快、出手快,他的左右量天尺,是武林中使用這種兵器的頂尖兒高手。

他一見情形不妙,便立即高喊,左手右手,一拔揹負之尺,一畔之尺。

——他的“量天尺”然而這時,白衣書生,手中的傘,哧地拔出,一道白光,白刀一閃,已回傘中。

白衣書生牽了驢子,謝了大夥,騎上驢背,一搖三顛而去。

大家還指着他的背影忍俊不住。

直到郭龜驀然發現,他的老大梁善良站在橋墩那兒,神清驚愕無已,而他的頸項,在月下,添了一環灰線。

郭龜驚問:“怎麼了?”梁善良喉頭格格有聲。

馬同忙上前扶持。

——不扶還好,一扶,才發現梁善良左手齊腕而斷,右手也近肘而斷,連喉嚨也給切斷了。

鮮血狂湧疾噴。

眾人驚呼、怒吼、哀嘆、憤罵,一時莫衷一是,有的矢志要為梁善良報仇,有的驚震於敵人太厲害,有的怕得只想回家,有的急着要通知納蘭。

這時候,梁善良一時還未斷氣。

他在極度痛苦中,卻想到:敵人已經來了。

來的是不字輩的落魄書生。

既然連這煞星也來了閹黨必早有準備不好了納蘭方柔此去豈不送死。

我的手斷了我再也不能領導呼家墩的好漢了。

他最後才想到自己。他的鮮血大量湧出。他的神智已開始不清楚。他在此時想到了這些。

但他已不能説什麼。

不能做什麼。

——他的雙手已斷;他是再也不能幫朋友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