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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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甘憬琛意識到自己的身體疊在貝苡芙身上時，他就像被點了死般渾身僵硬，口乾舌燥得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整個腦子像當機似的無法運作，只能像塊風化石般，不知所措？匱乖謁砩稀？

看他的臉紅通通得像個紅包袋，貝苡芙詭異地也到全身燥熱了起來，好像有什麼不知名的電竄過身體周遭，那種覺有點…可怕，又有點麻麻的，她擰起秀眉，試着挪動自己的身體，愕然地聽到他倒了好大一口氣。

“你…別動！”他結結巴巴地警告着，惶然地發現好不容易在浴室裏平復的慾望，經她這麼一扭，又開始控制不住地騒動了起來。

“起、起來啦！你知不知道你很重！？”雖然他並不胖，甚至可以説瘦削頎長，但一個大男人的骨架原本就比女人重得多，她微着氣，推了推他。

“你你你、你先把東西還我！”雖然結巴，他還是堅持條件換。

“你真的很奇怪耶，我幫你摺就好了，幹嘛一定要要回去呢？”而且他非得用這種姿勢跟她談嗎？他不覺得這個姿勢太過曖哧嗎？

“你！”甘憬琛閉了閉眼，無法否認將她壓在身下的“觸”極好。

“那是。我的‘私人物品’。”噢！她非得他説出這麼令人難堪的話麼？

“私人物品？”貝苡芙眨了眨眼，終於將藏在身下的“東西”拿出來看個真切。

“神經！不過是條內褲罷了！”

“還給我！”甘憬琛一把搶下她拎在手裏、晃在半空中的男內褲，一張臉紅得都快燒起來了。

“無聊！”貝苡芙咕噥了聲。

“以、以後我自己摺就好，你不用幫我了。”甘憬琛覺自己的尊嚴正遭受前所未有的危機，他連忙跳離她誘人的體，小心翼翼地將內褲進西裝褲口袋，彷彿再讓她多看一眼，他將會就此羞愧而死。

“喔。”貝苡芙不置可否地由牀上坐起來，理了理被他壓縐的衣服，霍地勾起惡作劇的微笑，挪動自己的部靠近甘憬琛，湊近他的耳朵低語。

“紅子彈型內褲？看不出來你是這麼悶騒的男人。”末了還格格地輕笑起來。

轟！笆憬琛小心維護的男尊嚴，像年久失修、濕的粉刷牆面，在貝苡芙的輕聲嘲諷下，一片片剝落成屑，消失殆盡…

＊＊＊健兒門診是為孩子施打疫苗所特設的小兒科門診，每個孩子到這裏都無可避免的得捱上一針，因此大大小小的哭聲此起彼落，幾乎沒有一個孩子會在捱了針後，還能乖乖不哭的。

“不要！怕怕！不要、打針！”小賢是個一歲半的孩子，他今天應該要施打白喉、百咳、破傷風的混合疫苗，另加一劑小兒麻痹服疫苗。

小賢的語言能力發展得很健全，因此小小年紀已經可以藉由語言來表達自己的情緒和意願，此刻他眼裏含着一泡淚，雙手緊抓着哭喊着。

“痛一下子而已，不打不行啊！”面有難，眼看着都已經叫到小賢的號碼了，她拿着寶寶手冊，一手牽着哭鬧的小賢，是進去也不是、不進去也不是。

“小賢，輪到你嘍，快進來！”貝苡芙打開診療室的門，笑嘻嘻地叫着他的名字。

由於小兒科的護土今天臨時請事假，一時間調不出人手，甘憬琛不得巳只得向骨科調人，暫借貝苡芙前來支援，這也是她之所以此刻會出現在小兒科的緣故。

“不要、不要！，不要啊！”看到貝苡芙全白的護士服，小賢拉着的手扯得更緊了。

“痛！痛痛！”斗大的眼淚溢出眼眶，小賢可憐兮兮地躲在身後，彷彿護士小姐是會吃人的野獸。

“小賢。”貝苡芙哭笑不得地瞅着他，見他一個小小年紀的孩子哭得如此傷心，她無可避免地覺得心疼。

“小賢喜歡生病嗎？”她蹲在小賢身邊，保持距離地沒動手拉他，大大的眼認真地看着他。

小賢愣了下，眼角掛着來不及落下的淚，戒備地回看她，小手依然緊緊拉住的衣角，考慮了好一下子才搖搖頭。

“小賢為什麼不喜歡生病？”她帶着淺淺的笑問他。

“葯葯，苦苦。”小男孩想起潛藏在記憶裏的印象，怯怯地回答。

“哦…因為葯葯很苦，對不對？阿姨也知道葯葯很苦啊！”她並不試圖欺騙他，因為孩子天真又聰明，只有跟孩子有同理心，才有説服他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