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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以弱勝強求收藏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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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裏許外,黑夜裏快速移動的火把,悉諾邏恭祿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吐谷渾臣服在吐蕃的鐵蹄之下,已有幾十個年頭了,也沒什麼英雄人物,像慕容兆這等角,只有趁着夜逃離的本事,翻不起什麼頭。

吐蕃騎軍越追越近,馬蹄震天,讓草地顫動不已。

在吐蕃騎軍右邊,不過幾十步的距離,兩千多名吐谷渾軍正趴在戰馬身邊,安靜地撫摸身邊戰友,讓它安靜些。

“吐谷渾小王,不要相信玉門軍散佈的謠言,悉諾將軍親自來請你回去。”夜風中傳來一陣呼喝聲,時斷時續。

辛雲長聽在耳裏,喜上眉梢,對身邊的慕容兆道:“你這一離開,竟然把悉諾邏恭祿調離了大營,我們等待會扮作吐蕃軍回營,與玉門軍兩面夾擊,必能大勝。”慕容兆趕緊拱手恭維道:“還是辛校尉機智,想出這等妙計。”趴在地上聽了會馬蹄聲,估摸着悉諾邏恭祿也離開了幾里遠,慕容兆沉聲喝道:“玉門關前,部族勇士被吐蕃軍着攻城,死了數千,現在報仇的機會來了,吐谷渾部的勇士們,全體上馬,強襲吐蕃大營。”周圍的吐谷渾軍明白眼下的處境,沒有振臂高呼,默契地翻身上馬,眼睛裏噴着火,釋放着對吐蕃的滿腔怒火仇恨。

吐谷渾一路緩馳到了吐蕃大營,瞧着相距不過兩箭之地的臨時大營,慕容兆一陣狂喜,天助我也!沒見着吐蕃哨騎攔截。他下意識轉頭瞧着辛雲長,等他的號令。

羽林校尉辛雲長深一口氣,下定了決心,點燃一支報警的火筒,將弓張得如滿月一般,向黎明前黑沉沉的天空。

火筒在夜空中如星般劃過,吐谷渾的戰馬漸漸加速,如蓄積的洪水一般,沖垮了堤壩…

吐谷渾騎兵左手拿着火把,右手舉着鋼刀,在軍營內來回穿梭,見營帳就點,見吐蕃軍就砍,整裝待戰的吐蕃軍多在帳中打盹,一時鬧不清,這支騎兵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亂哄哄地如同獸羣般到處亂跑。

“不要驚慌,向我聚攏,準備應戰!”一名全身着甲的百夫長臨危不亂,在黑暗中振臂高呼,身邊竟然還聚了不少吐蕃軍士。

辛雲長也算得上久經戰場的悍將,大聲喝道:“隨我衝過去,將聚結起來的吐蕃軍衝散。”疾馳的戰馬那是上千斤的馬力,除了重鎧陌刀誰能抵擋!

辛雲長將鋒利的弧形橫刀置於戰馬一側,狠狠地踢了一腳馬腹,戰馬吃疼,兇大發,發力狂奔,狂風一樣從朝聚集在百夫長身邊的吐蕃軍颳去。

鋒利的橫刀在馬力的帶動下,在吐蕃軍中無人可擋,碰着非死即傷,所到之處鮮血猛地噴出,如滂沱的大雨一般,吐蕃軍的斷臂和頭顱紛紛躍上黑沉沉夜空。

那個百夫長還在那兒聲嘶力竭地喊:“頂住!頂住!”渾然不覺前面已沒有保護他的吐蕃軍,幾柄飛刀不約而同向他飛來,將他成一個活生生的靶子。

“玉門軍從背後攻過來了!”吐蕃軍慌亂地四處奔逃,大營裏的哭喊聲,痛嚎聲,沖天的火光映照着滿地的血,怵目驚心。

吐谷渾軍從營地之間衝過,如在驚濤中破前進的帆船。

吐蕃面向玉門軍的一方,也亂起來了,吐谷渾軍正沿着拒馬殺了過來。

倒底是吐蕃名將悉諾邏恭祿帶出來的常勝之軍,仍有不少勇悍的千夫長百夫長出來召集吐蕃軍士,控制混亂的形勢。

距離不過兩箭之地,有火筒報警,杜希望早注意到吐蕃大營的混亂。

辛雲長率百來名斥候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杜希望雖然疑惑,但千里鏡明明白白展示出吐蕃軍的混亂。

機不可失,勝在立斷!

杜希望的血沸騰起來,高聲喝令:“每千騎為一波,連續衝擊吐蕃大營。”羽林騎特有的哨音吵醒淡青的黎明,玉門軍如海般一波一波衝向吐蕃大營。

聽到哨音,一身是血的辛雲長高呼:“骨笛傳令,吐谷渾讓出中路!”刺耳的骨笛聲中,辛雲長率一部殺向左翼,慕容兆也按事先商議的率一部部殺向右翼。

吐蕃大營此時到處都是火光,吐蕃軍本就人心惶惶,主將又不在,見玉門軍源源不斷地湧進大營,不知道有多少人,連番的打擊讓他們的恐懼心大增,終於支撐不住,如高樓般轟然倒塌,四散潰逃。

吐蕃軍只顧自己倉皇奔逃,不覺將後背留給了玉門軍,玉門軍每一斧頭劈下去,就伴着一聲慘呼,這多帶勁,人樁子。

縱馬左衝右突,辛雲長提着一短柄狼牙,威風凜凜,無人能擋,出身河西大族,身處邊地,他從小就耳聞目染吐蕃燒殺搶掠,滿腔的恨意都化作狼牙呼嘯的力量,全都招呼在這幫只會哭爹喊孃的龜孫子身上。

吐蕃軍沿着甘泉水向西潰逃,玉門軍與吐谷渾合兵一處,分成三部,輪番銜尾突擊,如鐵錘打鐵般,一通追擊砍殺直到天明,玉門軍也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吐蕃蠻子,掄了多少次膀子,絲毫不覺得累,心裏只覺得説不出的痛快。

晨曦初,甘泉水升起薄霧,遮掩住河、草灘,荻花,讓一切景物都影影綽綽,悉諾邏恭祿率領吐蕃軍追出了十多里,越追越來勁,他們已收攏了將近千匹的戰馬,再加把勁,説不得就能截獲吐谷渾部。

吐谷渾部跑得太快了?悉諾邏恭祿越追越覺得不對,只見四散的馬匹,就沒瞧見一個吐谷渾,大營那邊,雖做了佈置,萬一玉門軍拼死突圍,戰局發生了變化…悉諾邏恭祿眼皮不由跳了跳,心此事不妙,立即下令,收攏吐蕃軍,緩緩回營。

“河面有木頭信!”一個吐蕃十夫長大叫起來,那是吐蕃傳信的一種方式,在曬乾的木頭上刻上文字,順而下,用於傳信。

十夫長下馬撈起木頭,大聲讀了出來:“雪山堡失陷,快來救援!”天暗了下來,幾顆零星的雨點落在吐蕃軍的頭盔上,鐺鐺作響,薄霧散開,河面上漂下十幾段大大小小木頭信,吐蕃軍撈上來後,俱都沉默不語。

玉門軍説的果然不假。

待悉諾邏恭祿看到木頭信時,雪山堡失陷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似的,幾乎已傳遍全軍。

淅淅瀝瀝的秋雨徹底驅散了河谷的薄霧,落在水面,蕩起圈圈漣漪,草灘枯黃,河邊白的荻花在秋風中瑟瑟發抖,悉諾邏恭祿視線中,滿河谷都是潰逃過來的吐蕃軍,眼前一黑,心神大亂,差點沒從馬上落下來。

我還有五千吐蕃騎軍,不能就此認輸。

狠狠揪了自己一把,悉諾邏恭祿暗暗告誡自己,眼下是緊急關頭,須心神不亂,沉着應戰。

悉諾邏恭祿眼裏飽含着熱淚,聲情並茂地鼓動士氣:“赤祖德如潰敗,連累我們丟了雪山堡,前有回鶻軍佔據堅城,後有得勝之師玉門軍,正逢秋雨,道路泥濘濕滑,我們逃也逃不掉,不如死戰求生。”

“死戰求生!”

“死戰求生!”周圍的吐蕃軍士面,一起振臂大呼,五千吐蕃軍士在雨中紛紛響應,呼聲如雷,在昌馬盆地上空迴盪不絕。

悉諾邏恭祿全身着甲,手提橫刀駐馬陣前,秋風吹得他頭盔上的野雞翎在雨中亂舞,雨點滴滴答答打在冰冷的鐵甲冑上,像一尊雕塑般屹立在風雨中。

“潰軍繞行,到陣後集結!”悉諾邏恭祿身邊的親衞不時高呼,但有衝陣的一律被斬殺,不一會兒,人頭堆滿了悉諾邏恭祿馬蹄下。

吐蕃潰軍被悉諾邏恭祿的軍令震懾,繞陣而行,慢慢到陣後集結。

玉門軍使杜希望剛剛率部衝殺了一陣,這會兒騎馬緩行,用千里鏡瞧見了悉諾邏恭祿雖敗不亂,正等着自己過去呢。

冰冷的秋雨帶着一股寒氣撲來,提醒了杜希望,秋雨讓弓弦受,遠程打擊力幾乎沒有,難道貼上去跟他們鬥狠?

困獸猶鬥,現在吐蕃軍丟了糧草輜重,讓他們餓上幾天,看能支撐得多久?

“傳令,替掩護,收兵回營!”玉門軍與吐谷渾部緩緩後撤。

秋雨下得更稠密了,天與地都籠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綿綿幾的秋雨過去,雨過天晴,玉門軍斥候四出,卻尋覓不到吐蕃軍的蹤影。

杜希望沉半響,下令:“與回鶻軍聯繫,玉門軍繼續沿着甘泉水上行,掃蕩吐蕃遊牧部落,讓他們配合。”玉門軍開始了在甘泉水域的掃蕩,鐵蹄之下,吐蕃遊牧部落無一倖免,氈帳金銀被收到了勒勒車上,養得膘肥體壯的牛羊馬匹被玉門軍成羣地趕走,後面還有年輕的吐蕃婦女和十二歲以下的孩子。

被玉門軍掃蕩過的吐蕃遊牧營地,只留下一堆燒焦的枯骨。

吐蕃名將悉諾邏恭祿率殘部卻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玉門軍斥候四出,到了雪山堡也沒搜索到他們的行蹤。…今晚還有一更,174。温柔鄉英雄冢[波okid=1424711,波okname=《藩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