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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再回靈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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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我是去看我家裏的人的,你還是不要去了吧。”説實話,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在家的情況,我倒不是怕他知道我的背景,我是怕他去拆了胡府。

雖然胡府是待我不好,但是還是養育了我不是,畢竟我還不是親生的,所以,我已經不恨他們了。

“我當然要去啊,萬一有人欺負你怎麼辦?萬一你對別人負責任怎麼辦啊?”十三又悠悠的聲音響起。

算了,就算我説不要他去他也會去的。

我們連續趕路幾天,終於到了靈隱,我來不及去找師父他們了,直接就拉着十三就去了城郊附近的一個小村子裏。

由於田間路窄,我們只得下馬走路。

我一路急衝衝的往表姐家趕,也沒有注意,面就撞上一個小女孩。小女孩被我一把撞到在地,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我趕時間呢!

我一把扶起小女孩,輕聲的問道:“小妹妹,你沒事吧?”小女孩倒也不靦腆,對着我甜甜的一笑:“姐姐,沒事,我娘告訴我,做人不可以太小氣!”小女孩挽着雙髻,繫着兩的髮帶,被風微微吹起,她大約六七歲,一張臉嬌俏可愛,紅撲撲的,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撲閃着看着我。

我心下一動,一種喜愛之情油然而生,摸了摸荷包,摸出一兩銀子給她。沒有想到她居然連連擺手,説什麼也不要,還笑嘻嘻的對我説:“我不要,孃親説這樣會慣壞的!我還要去給我爹抓藥,姐姐我先走了!”説完就一溜煙的跑了,真是可愛的女孩!

看着小女孩離去,我又繼續向表姐家走去。

終於走到了村頭,我看見了表姐家的兩間瓦房,門沒有關,虛掩着,一絲光線從門縫進去,更顯得屋子暗淡。

我輕輕釦了叩門,然後小心的推開門,一股子藥的味道襲鼻而來。屋子左邊擺了一張小牀,估計是給我那個小侄女睡的,一個頭梳百合髻的女子坐在牀邊,正在縫着一件衣服。

看到有人推開門,抬頭一看,隨即愣了一下,然後展開淡淡的微笑“是小月回來了!”表姐站起來,向我,然後淡淡的笑着看着站在我旁邊的十三“你是小月的相公吧?家裏太小,見笑了!”

“他不是我相公!”我趕緊澄清。

“我就是她相公,表姐好眼力!”十三笑的一臉燦爛,無視我的白眼。

我突然想起此行的主要目的,便也沒有再和十三鬥嘴,急急的拉着表姐“表姐,我聽説鍾哥哥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言又止,不忍心説出來。聽我這一席話,表姐一下子就停住了説話,表情變得暗淡起來。

“是啊!”

“那他現在還好嗎?”我滿臉期切的看着表姐。

“現在已經什麼都吃不下了!”表姐的眼裏滿是哀愁。

表姐説完以後,隔壁屋子傳來人緩慢走動的聲音,我們所有人都一滯,聽着隔壁的聲音。

待隔壁聲音消失後,表姐才看向我,小聲的嘆了一口氣。

我輕輕掀開門簾,看見一個男人正躺在牀上,如果這還算一個人的話。

他骨瘦嶙峋,無力的躺在牀上,只有從那兩隻眼睛才看得出來,那是表姐夫。

我看着他,覺得有滿肚子的話想説,可是不知道該説什麼,眼睛酸澀的厲害,看了良久,我鼻子,最後淡淡擠的説:“鍾哥哥,你好好休息!”

“好的!照顧不周!”這聲音還是表姐夫的聲音,可是人卻再也認不出來了,原本這麼豐碩的人,怎麼就會瘦成這樣呢。

我點點頭,沉默的離開了房間。

然後淡淡的看着表姐,我要去找師孃,我師孃一定可以救的!

“表姐····;”

“娘,我回來了!”我正打算説離開,一個脆生生的小女孩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姐姐?你怎麼在這裏?”我一回頭,發現居然是剛才撞到的小女孩。

“風兒,叫表姨!”表姐拉過小女孩,笑着對我説:“這是風兒,今年六歲了。”

“原來是我的小侄女,我上次見到的時候才這麼高啊!”我比了比自己膝蓋的位置。

“哦,對了,表姐,我不跟你説了,我要去找我師孃,她一定可以救鍾哥哥的!”説完,我拉着十三就走。一路上騎着絕影直奔靈隱山,半夜的時候,終於到了山上。

“師傅,師孃,我是月兒,我回來了!”我一倒師傅的住處,便推開門,直奔房間。

可是房間裏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

“師傅!師孃!”我轉了幾圈,可是都沒有找到人。

“別找了,這裏應該好久沒有人居住了。”十三在我旁邊淡淡的説,然後抹了一把桌子給我看。

“你看,這灰塵已經積了一層了,説明至少幾天前就不在這裏了,還有這裏有一封信。”我仔細一看,原來桌子上真的已經積了一層灰。桌子的茶壺下還壓了一封信,我忙拿起一看,一拆開,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狐兒,怎麼了?”十三見我一哭,慌了。

“別哭別哭,我最怕你哭了!”他小心的擦了擦我的眼淚。

“師父説,師孃早就去看過我表姐夫,我表姐夫已經是油盡燈枯了,他知道我肯定會來求她,但是她也沒有辦法,所以就出外散心了,還説要參加幾個月後的武林大會,如果想見他們就去武林大會。”我邊説邊把信紙遞給十三看。

原來師傅和師孃早就知道我肯定會回來的,只是不忍拒絕我去治療已經沒有辦法救回來的人,所以才留書出遊了。

我一下子癱坐在地,難道我又一個親人要離開?

“狐兒,你想哭就哭吧!”十三擁着我,陪我坐在地上。

“你知道嗎,從小他們就特別疼我,小時候,我總跟在表姐身邊,那時候鍾哥哥總會講好多笑話,常常逗得我哈哈大笑。我在胡府總是受盡了冷眼,每次他總用很温暖的笑容看着我,我現在都還記得他朗的笑聲,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雖然他不富有,但是對錶姐很好,十幾年如一,現在表姐身體不好,我那小侄女還那麼小,我真的不知道以後他們該怎麼辦了?”我平淡的敍述着,像是在説別人的事,可是心裏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十三沒有説話,只是靜靜的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