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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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餐的尺寸設計得十分合理,他們之間的距離不會太近,也不算太遠。在燭光的映襯下,他們的五官鋪上淺淺的發亮,臉容皆有些許失真。
慕濟凱提議的語氣雖然很輕佻,但表情卻不似是開玩笑,梁夕夕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於是只得點頭。
紅酒很快被送上。身穿黑制服的男侍應十分英俊,動作也十分規範,梁夕夕暗自讚歎這家餐廳訓練有方。微微移目,她又發現慕濟凱正用探究的眼光看着自己,心跳不漏了一拍,她連忙移開視線。
梁夕夕的臉部肌一直都沒有放鬆過,那副惴惴不安的樣子讓前來開紅酒的侍應不自覺地多看了她幾眼。他完成了所有的工作以後,對他們做了一個“請慢用”的手勢便退了下去。
剔透的酒杯盛着深紅的酒,慕濟凱直起了,握住酒杯輕晃了幾下。他醒酒的動作相當優雅,看見她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隔空朝她舉了舉酒杯。
手邊的紅酒散發着誘人的光澤,那抹紅紅得幾近人。梁夕夕將它拿在手中,敷衍地舉了舉,然後一下子就喝了小半杯。味蕾得到了滿足,她胡亂跳動的心似乎得到了平復。
這瓶紅酒在開瓶之時便可捕捉到細膩的果香,在細品以後,酒味更是醇厚,無論是產地還是年份也無可挑剔。看見她這般牛飲,慕濟凱也不覺得糟蹋,他邊出笑意,親自替她斟了半杯酒。
舌尖被香醇的酒緊緊包圍,美妙的酒香在口腔中迴盪。微微刺的酒順着她的喉嚨滑落,梁夕夕覺得有點燥熱,於是連忙就酒杯放下。
慕濟凱將酒杯舉到自己眼前,細細地觀察着它的澤,好半晌才説:“我很好奇,我媽究竟跟你説了些什麼讓你這個人都神不守舍了。”她很不雅地用左手託着自己的下巴,沒有應聲。
看她並無委屈之,只有一臉惆悵,慕濟凱用手指輕叩餐桌,漫不經心地説:“我媽也不像是那種惡婆婆,不是我媽的問題,那就是你的問題了?”梁夕夕幽幽地嘆了口氣,問道:“濟凱,你要不要考機長試?”慕濟凱一愣,不過旋即恢復,心中也有數了。她向來不管他工作上的事務,這問題無疑是替自家母親問的。他沉默了三兩秒,應她:“我不打算考機長試。”聞言,她雙肘撐在餐桌上,身體微微前傾,追問:“為什麼?我之前怎麼沒有聽你提起過。”
“我也是最近才做的決定。”他摸了摸下巴,裝作一本正經地説,“要是我真的繼續飛的話,我擔心你耐不住寂寞會跟別的男人跑了。”她哭笑不得,“我才不信。”他笑了笑,而後正道:“爸媽雖然不説,不過我在外面這麼多年了,也是時候要回去了。”她有點詫異,“我還以為你會把飛行作為終身奮鬥的目標,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放棄了。”
“很多人一生只有一個目標,所以他們一輩子都會為了達到這個目標努力。我曾經也以為自己會為了某個目標而終身奮鬥,不過到了今天,我才發現這不值得。”他淺淺地呷了一小口紅酒,繼而又説,“人的一生這麼短暫,除了目標,還是很多事情值得我去體驗,去在意。我把我大部分的青都放在了飛行上面,我已經沒有悔憾了。至於以後,我更新做一些我以前沒有做過的事,甚至是想也沒有想過要做的事。”梁夕夕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她又問:“這麼説,你是決定幫爸爸打理公司了嗎?”慕濟凱沒有正面回答,只説:“我以前會覺得我爸的工作很枯燥很無聊,自從我親身參與過以後,我突然發現這一切都很有意思。
香俱全的牛排正好在這個時候端上,他們才終止了這場談話。下午吃的蛋糕才剛剛消化,他們都沒有覺得很餓,於是用餐的速度都是平時的幾倍。晚飯過後,梁夕夕不想這麼早就回去,因而提議他去附近的商場逛一逛。
男人對逛街購物向來不興趣,不過她意興,他自然不能拒絕。
商場的人量不算大。他們原本只是並肩走着,沒走多久,慕濟凱就自然而然地摟住她的。他的手其實放得很規矩,但她又覺得不自在,他靠得近,她只需要微微地動一下就能碰到他身體。
“我下個星期要去一趟香港,你要不要跟我走?”他覺得無聊,於是主動與她説話。
“你去香港做什麼?”她之前沒有聽過他提起這碼事,此時非常好奇。
“公事。”他神神秘秘地説。
梁夕夕正掃視着一家旗艦店的時裝,那裏有件米白的大衣相當搶眼。她戀戀不捨地將視線移開,他卻推着她往裏面走去。
站在門前的導購小姐熱情地接待了他們,慕濟凱指了指那件米白大衣,她就馬上將它從模特的身上取了下來,繼而開始賣力地推銷。
慕濟凱還是第一次陪梁夕夕買衣服,他也很少到商場買衣服。在梁夕夕試衣服的空檔,他閒閒地坐在試衣間前的騎士沙發上翻雜誌。店內恰好有兩個導購空閒,她們躲在角落悄悄地打量着他,時而又低聲説説笑笑。
當梁夕夕從試衣間走出來的時候,慕濟凱懶洋洋地將雜誌放到一邊,然後走到她身邊,目不轉睛地在她身上掃了一圈。他沒有讚美也沒有嫌棄,而站在一旁的導購小姐幾次都言又止。
身上穿着厚重的衣服,-在外的肌膚也不算多。儘管如此,梁夕夕還是覺得他的眼睛似乎已經穿過了幾層衣料,此時正直勾勾地審視她身體的每一寸私密的地方。
她正想詢問他意見的時候,他突然自她身後抱住了自己,結實用力地手臂在她間環了一下,然後耳語道:“這衣服不好,不過將你的優點掩蓋,還把你的缺陷都出來了。你的這麼細,這衣服一遮,全沒了;你的本來就小,這衣服一擋,都平了。”店裏的燈光相當明亮,他們之間的親密舉動正清清楚楚地映在試衣鏡中。他此時微微俯身,手臂搭在她間,嘴還湊近她耳邊講着悄悄話。
“喂!”她低喝一聲,推開他的手自他懷裏逃離。他這樣旁若無人地與她*,她覺得連耳都在發燙,連他説的話也沒有細聽。
他乖乖地鬆手,轉身對一旁的導購説:“給她換一件小碼的。”那幾個導購都在發懵,好半晌才有人到倉庫查詢。過了一會,她就小跑回來,滿腔歉意地説:“對不起,這款大衣的小碼在本店沒有存貨。小姐如果願意留下聯繫方式的話,有貨的時候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的。”慕濟凱皺眉,他剛想説話,梁夕夕就扯了扯他的衣服,説:“我們到別的店鋪看看。”留在這裏實在是太丟臉了,她在心裏默默補充。
經過剛才的嘗試,慕濟凱似乎覺得為她選衣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於是接連不斷地走進了各類型的時裝品牌店。梁夕夕想個臨時模樣,被他着去試穿他相中的衣服。
到家那會已經很晚,他們手裏都提着好幾袋衣服,梁夕夕走在他身前,邊走邊回過頭問他:“買了這麼多,爸媽會不會覺得我很敗家?”其實她很冤枉的,這些衣服基本上都是他説要買的。追到底,敗家的人是他。
他一手攬過她的肩,很坦白地告訴她:“不會。我跟我爸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家裏靜悄悄的,他們進門的時候特地放輕了腳步。回到了房間,梁夕夕將手中的衣服放到了角落,接着就佔領了浴室。
由於她洗澡的速度很讓人着急,慕濟凱相當嫌棄,偶爾等得不耐煩乾脆就到客房的浴室洗澡。
這隨便一等就等了將近三十分鐘,梁夕夕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將今天國內外的財經新聞都細緻地查閲了一遍。他今晚的心情不錯,等了這麼久連抱怨都沒有一句,只吩咐她給自己拿套睡衣。
洗完澡以後,梁夕夕覺得神清氣,一點倦意都沒有。她將今晚購置的衣服都翻了出來,這裏頭有她的大衣和裙子,也有他的襯衫和西褲。她倚在牀頭櫃坐在地毯上,耐心地用小剪刀將吊牌標籤逐個逐個地剪掉,然後明天讓阿姨幫忙清洗。
慕濟凱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梁夕夕坐在地毯上,眉頭馬上皺了起來。他走到她跟前,説:“你的病才剛好,趕緊到牀上去。”梁夕夕連頭也沒抬,隨口應了聲好。他的影子把光線都遮擋了,她催促他走開,接着説:“我只差一點了,很快就好。”堆在地上的購物袋還有幾個沒有拆封,慕濟凱動作比她快,於是協助她把購物袋上封口的膠紙給挑開了。梁夕夕還是慢條斯理地剪着吊牌,他覺得無聊,於是準備睡覺。正當他要上牀的時候,梁夕夕突然低低地驚呼了聲。他以為她冒失傷了手,連忙朝她那方看去。
梁夕夕一手拿着剪刀,另一隻手上攥着一條薄如輕紗的黑絲蕾睡裙。她倏地抬頭,恰好撞上了他的目光。他的腦子快速轉動,腦海中閃過某家旗艦店促銷活動的宣傳海報。他笑了笑,淡定地跟她解釋:“應該是這家店子的贈品。”她的臉上染上了一抹緋紅,她似乎尷尬得説不出話來。他突然玩心大起,再度折回她身邊,將那條睡裙勾在手中。
那條睡裙在燈光的照下越發地透明。隔着那層布料,梁夕夕也能隱約地看見他的手,光憑想象她也能猜到這睡裙穿在身上會是何等人。她轉了下眼珠,卻發現他正不懷好意地看着自己。
異樣的氣氛讓她警惕起來,不過她表面上還是故作鎮定。踢開跟前的衣服,她一邊邊把剪刀放下一邊喃喃自語:“今天真累,我要去睡覺了。”就在她動身的瞬間,他已經先一步按住了她的肩,語氣輕緩地説:“別急,我們還有一條裙子沒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