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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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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打結的眉頭,管理員忙點頭哈過來解釋:“對不起,東方先生,那個女人怎麼趕也不肯定,她沒有進到大廈範圍,我們也拿她沒辦法。”

“既然她喜歡等,由她好了。”東方宣揮了揮手,沒心情再理會。

東方宣走出大樓,郝欣晴一看到他,馬上就跳了過去,緊緊跟在他身後。

“東方先生,你現在有空告訴我丁小姐的下落了嗎?”為了拿到答案,她問得儘量温柔可親,臉上甚至漾著甜甜笑靨。

郝欣晴確信,只要是正常男人,就會吃這套。可惜,她遇到的是對女人有強大免疫力的東方宣。

東方宣自顧自地朝前走,把她當成隱形人。

可惡!居然對她不理不睬!?

咬咬牙,郝欣晴決定跟他卯上了!幸好,做慣dj的她因為工作需要,對付龜的人向來很有一套。

親切笑容更趨加深,她柔聲低語:“東方先生,我只想知道丁小姐是否平安而已,並不想打擾她。只要確定她沒事,我再也不會來麻煩你。”上帝!他快被這個唧哪喳喳的女人煩死了!

要不是因為上次一時衝動甩了她一巴掌,讓他隱約嚐到“內疚”這種很罕見的負面情緒,他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她,但現在,他忍無可忍了!

倏然轉身,東方宣冷冷盯著她,夜下,一雙深黑的眸子寫滿不耐。

瞪著她,他冷然宣告:“不要再跟著我,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哼!他以為她喜歡跟著他到處定喔?如果可以,她幹嘛不馬上回家,泡個熱呼呼的泡泡浴,然後窩在牀上暍咖啡、吃零食、看本賺人熱淚的愛情,而要這麼慘兮兮的跟在他股後頭暍西北風?

“如果你不希望我跟著你,就告訴我丁小姐在哪裏嘛!只要你説了,我馬上掉頭就走,三秒鐘內在你視線裏消失。”她也一副不妥協的姿態,毫不退讓地與他對視。

垂眼凝睇嬌小的她,他雙臂環,雙眸眯起,釋放著危險的訊號。

“你在威脅我?”

“哪有?我只是請求你,拜託你做做好人,告訴我丁小姐現在在哪裏。”掠掠額頭被風吹亂的髮絲,她懊惱抱怨:“這對你來説,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不是嗎?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就是不肯説,你應該知道,我對她本沒有惡意,我只是單純想知道她是否平安。

她向來跟丁磊相依為命,可現在丁磊死了,就只剩下她一個人,我怕她想不開做傻事,為什麼你就是不能體諒我的擔憂呢?你是丁磊的好朋友不是嗎?傳言東方家的三少爺最重視的就是兄弟朋友,丁小姐是丁磊唯一的親人,難道你就不擔心她嗎?”原來,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麼單純善良的女人。

因為擔心丁柔,這個對她來講幾乎沒什麼情的“陌生人”她竟不辭勞苦、三番四次跑來跟他打聽丁柔的下落,只怕她出了事沒人知道。

靜靜瞧着她寫滿憂慮的小臉,他堅硬如鐵的心防悄悄陷落少許。

“你不用再找她,她已經離開台灣了。”因為她的堅持與善良,他破例告訴了她她想知道的事。

説完,他就想轉身離開。

誰知,郝欣晴又追了上來,動地環住他臂彎,迭聲追問:“她離開台灣了?為什麼?你知道她去了哪裏嗎?我看得出來,丁小姐跟你情很好,你一定知道對不對?”皺眉盯著被她緊緊纏住的手臂,東方宣眉頭一皺。

自從他是gay的傳聞出現後,還是時常有女人抱著“我不入地獄,誰人地獄”的心態,試圖拯救他“誤入歧途”的靈魂,嘗試將他“錯誤”的向導回正常,不過,那些女人的接觸只會讓他覺厭煩不悦,可是此刻…

郝欣晴雙手拙著他臂彎,綿軟身體依賴地靠著他,這一串動作,不但絲毫沒有起他半點厭惡覺,他身體裏的每個細胞甚至誠實地告訴他,他享受這種親暱的依偎!

只有長久以來養成的不良習慣仍妄圖掙扎,不斷刺著他的大腦,告訴他…他應該討厭任何來自於女人的身體接觸!

兩種意識鋒,僵持不下,東方宣懊惱不已,郝欣晴卻猶未察覺。

“喂,你還沒告訴我,丁小姐到底去了哪裏?對了,你有她的地址、電話嗎?可不可以告訴我?”柔軟動聽的語調傳入耳膜,東方宣猛然驚醒,與藍昕的過往回憶,如水般綿綿湧人心頭:心底早巳結痂癒合的傷口再度撕扯開來,疼痛無預期地佔據了他的整顆心。

他到底在幹什麼!?今天是藍聽的忌辰,他卻在這邊跟個女人拉拉扯扯、糾纏不清,難道藍昕帶給他的教訓還不夠深刻痛苦嗎?

越想越煩,大掌一揮,他在郝欣晴錯愕不解的眼神中,甩開她環在他臂彎的雙手。

“你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轉眼就翻臉不認人了?

“郝小姐,我跟你並不太熱,請你不要擺出一副好像我們已經認識了八百年的樣子!”他冷冷地説著冰冷傷人的話,隔絕她單純的好意,也隔絕自己不該蠢動的心。

郝欣晴張口結舌,她瞪大了本就圓滾滾的眼睛,站在原地,説不出話來。

他…他在講什麼啊!?

“東方先生,你…你的意思足説,我故意裝作跟你很的樣子套情?你是不是這個意思?”這是不是就是所謂有錢人的嘴臉?永遠高高在上,對所有人抱持著質疑的心態。

她覺得被羞辱了,心底劃過一絲受傷的覺。

為了生活,她以前也不是沒嘗過這種滋味,可是今天,受傷的覺特別深沉清晰。

是因為東方宣嗎?因為這羞辱來自於他,她才特別難受?

在她心底深處,是否早在第一眼見到他時,就產生了異樣的情愫?

立在距她三步遠的距離外,他正説:“不管怎樣,我們一次説清楚好了。丁柔已經出國,至於她去了哪個國家,恕我無可奉告!”

“東方先生…”朝他走近兩步,她手足無措地站著,不知道該説些什麼。

“所以,你以後也不要再來煩我!”怔怔瞧着他,她的心微微收縮著,氾濫起一股酸澀覺。

他的樣子好冷漠,冷冰冰的目光,像在看着毫不認識的陌生人,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隱約覺得,在他冷漠的面具下,藏著一顆傷痕累累的心。

嘴角微微朝上一勾,扯出一抹冷到極點的笑意,他淡淡説:“不要再跟著我!今晚,我只想一個人!”説完,他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