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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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瞼都紅腫了，我看還是上醫院吧。”

“不用了。”韓彬只好拿出急救護理箱，幫粱雨消毒上葯。

“好痛！”梁雨叫痛，條件反，溢出淚。

“你忍耐一下，馬上好。”樸志煥在一旁默默看着。沒有他手的餘地。

梁雨與韓彬兩人之間，覺温馨祥和，有種寧靜的氣氛；只有情融才會有那種寧靜的覺，那當中，似乎沒有他介入的空間。

他看在眼裏，心裏百般滋味難以言喻。他們兩個人看起來是那麼和諧，彼此之間覺那麼有默契…

他並不瞭解韓彬，不知韓彬的情走向，不誤會也難。

“我先送你回去吧。”韓彬把護理箱收到一邊，扶梁雨起來。

“我也去。”樸志煥不放心。

韓彬以眼神詢問梁雨，梁雨沒有拒絕。

回到韓彬的公寓，韓彬扶着梁雨上樓，樸志煥一直默默跟着。等他發現梁雨與韓彬同住在一起時，楞住了。

原來她…他…他們兩個人有這樣親密的關係了…

心裏那又澀又酸、又失落又複雜的滋味纏着，説不清又辨不明，多待一分鐘都覺得痛，卻又捨不得那樣就離開…

韓彬扶梁雨到她房間休息，讓樸志煥陪她，然後出去不知忙些什麼。粱雨半躺着，牀邊桌子上擱着的，正是那張照片。

樸志煥隨手拿起照片。構圖真的很漂亮，純當作是藝術創作也無不可。

“看到這張照片，我就想起那時的事，真吃足了苦頭。”心情不好，不好的回憶全湧上來。

“那時發生什麼事？”

“我一個人到韓國旅行，在首爾的時候看江邊風景很不錯，請人幫我照了一張相片…哪，就是那張了。”朝相片抬了抬下巴。

“回到飯店後，我才發現我的護照、現金、機票，還有信用卡等重要物品都不見了。那是我第一次自己一個人出國自助旅行，第一次遇到那種事，一下子就慌了，不知道該怎麼辦。還好，靠韓彬的幫忙，才沒有落異鄉。發生了那種事，我完全沒心情再拍什麼照，結果那次旅行就只有那張唯一的照片。我本來想將它丟了，但只有那一張，就留着了。只是，每次看到那張照片，我就想起那時的事。”真會是她嗎？樸志煥動一下，又微搖頭，抹掉襲上心頭的想法。

雖然有所謂偶然這回事，這世間也總有那麼多的沒想到，但每年夏天有那麼多人到首爾，不會有那麼多巧合的。

樸志煥將照片放回桌上，説:“你可以試着想想愉快的事。”

“愉快的事？”

“是啊，你可以…”韓彬不巧進來，樸志煥想説的話順勢打斷，他停住不語，就那麼沉默着，默默看着韓彬走近。

“哪，喝點湯吧。”原來韓彬特地為梁雨煮湯。

梁雨手臂還會痛，韓彬不避諱，乾脆喂梁雨喝湯。粱雨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就着湯匙喝了一口，然後説:“謝謝。不好意思，這麼麻煩你。”

“不必跟我客氣。”韓彬笑一下。

這些話他們很自然用中文説着，樸志煥並不懂，只看見那融的微笑與和諧的氣氛。他默默看着，心頭説不出的滋味翻攪着。

他目光轉到桌上照片。三年前他與朋友一起時，是曾經遇到遊客請他們幫忙照相。不過，會有那麼巧的事嗎？照片中的人身影太模糊太難分辨，雖然高大的身形看起來似乎與他有幾分相似。

真會是他自己嗎？會嗎？可能嗎？真有緣分這種事嗎…

突然梁雨發出一陣輕笑。韓彬不知説了什麼，引得她發笑。樸志煥回過神，沒有再多想下去，目光默默，望着梁雨與韓彬之間那説不出的會心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