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中獻珍寶步平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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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都給髒了,貧道賈步平,你還想怎樣?”陸崖心中仍不確定,又問道:“你當真便是賈步平道長?”賈步平正道:“那還假的了?貧道乃大羅金仙轉世…”陸崖趕緊連連擺手,“好了,好了。”心想師父怎麼會認識這樣一個老道呢?我何不把師父畫拿給他看,他若真是賈步平,自然知道那幅畫的來歷,到時候真偽自辯。想到這,陸崖拱手道:“既然如此,賈道長請隨我來。”陸崖把賈步平帶到自己房間,從行李中取出畫卷,在桌上展開,“賈道長,你看這幅畫可認得?”賈步平看罷多時,手捋鬚髯,道:“這是我一箇舊友所畫,此人姓辛,叫辛不平。”陸崖聞聽大喜,把畫卷小心翼翼地收起,給賈步平,“原來真是賈步平道長,小侄陸崖,這幅畫是家師命我親手給師叔你的,今天總算把你找到了,我終於可以向師父差了。”賈步平哦了一聲,並未接畫,卻問陸崖:“有茶水嗎?那兩個蠢材折騰我半天,現在口渴的很。”陸崖將畫放到桌上,趕緊倒了杯茶給賈步平,賈步平手中拿着茶杯,上下打量陸崖,説道:“看來辛老鬼對你不錯嘛。”説着把那幅畫慢慢展開。
陸崖不解其意,“道長…”哪知賈步平手一抖,茶杯似乎沒端穩,掉到桌上,茶水四溢,將辛不平所贈的畫打濕了一大塊,墨跡頓時散開。
陸崖驚呼道:“哎呀,可惜了畫。”賈步平嘿嘿一笑,道:“辛不平又不是什麼名家,他的畫沒什麼可惜的。”陸崖聞聽有些生氣,道:“道長怎麼這麼説,我師父好意贈畫,你…”
“既然贈給我便是我的了,你還有什麼好心疼的?”説着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看似滿不在乎。接着賈步平又用茶水將畫四處淋濕,再看畫中竟然出現了一堆小人,手拿雙鞭,或進或退,或攻或守,相得益彰,陸崖一見,這不正是師父的成名絕技——攬月金鞕嗎?
陸崖驚奇萬分,呆呆地看着賈步平,心想這幅畫原來另有機關,師父常年掛在廳前的竟然是金鞕的秘籍,自己在山上住了十餘年此時方知,但師父叫自己把畫送給賈步平又是何意?
再看畫卷正中,“月上柳梢頭”這一招數結束後便再無招式,後邊寫着三個小字——鞭法篇完,心中疑惑不解,莫非還有其他篇?
賈步平見陸崖呆呆地看着自己,解釋道:“你想問你師父叫你把畫送給我是什麼意思,對不對?”陸崖點點頭,“我也是今方知這畫裏繪的是本門的絕技。但不知道師父這麼做是為什麼。”賈步平把茶壺放在桌上,表情嚴肅地問:“你全都會了?”陸崖點點頭。
“辛老鬼啊,辛老鬼,若是早個二十年把這東西給我或許還有用,如今我都這麼老了,要它何用啊?”賈步平説罷搖了搖頭,接着將秘籍撕個粉碎。
陸崖想要制止,卻哪裏來得及。
“道長,你這…”還未説完,賈步平問道:“你師父沒説為什麼叫你把畫給我?”陸崖道:“沒有。”
“這個辛老鬼,”賈步平半晌無語,似乎在思考着什麼為難之事,過了一會才説道:“代我謝過你師父了,不過這金鞕秘籍給我也沒用,我現在學還哪裏來得及?他是不是想收我做他第五個徒弟啊?”陸崖聞聽,頓覺尷尬,這賈步平和師父差不多年歲,怎麼當師父的徒弟,但師父的用意他確實也猜不到,便道:“這個我卻不知。”
“嗯,”賈步平繼續説道:“可現在我不想要他的金鞕秘籍了,更不想做他的徒弟,所以把它毀了,你説我這麼做行不?”陸崖搖搖頭,似乎覺得可惜,但事已至此,他也沒別的辦法,師父只説把畫給賈步平,卻並沒有説之後會怎麼樣,便答道:“我不知道這麼做行不行,既然秘籍是師父所贈,好歹也是他老人家一片心意,就這樣毀了,總覺得可惜,不過我已經完成了師父代的事,賈道長就自便吧。”賈步平點點頭,道:“反正你也記得全部招數,只需要勤學苦練,將來或許就能打敗蒙古第一勇士,到時候萬人敬仰,高官厚祿,還能娶郡主,有沒有秘籍都是一樣的。”陸崖想了想道:“我本來就是凡夫俗子,何必要叫萬人敬仰我?我本不願意做官,何況是蒙古人的官;錢財也是身外之物,我這等江湖人,要那麼多金銀也是無用;我已經有心上人,只想和她在一起,所以也不想娶什麼郡主。你説的這些都與我無關。”賈步平大笑道:“辛老鬼果然沒看錯人啊,但凡習武之人,哪個不想出人頭地,一朝成名,若為名利二字所累,則難有成就,你師父當年便是如此,我是不懂什麼武功了,這金鞕秘籍對我來説一點用也沒有,不過我倒有一件寶貝,既然與你有緣就給了你吧,至於你能接受多少,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説罷從衣袖中取出一個油布小包,打開一層還有一層,陸崖瞪大了眼睛看着,心想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一件寶貝,看來師父定是是想那金鞕秘籍換這個寶貝了。
賈步平開到足足有七八層,總算從裏面拿出一樣東西,陸崖定睛一瞧,卻是一張大餅,賈步平道:“再給我倒點水去,我又渴又餓,先吃點東西再説,對了,這寶貝分你一半。”説着把大餅撕開一半,遞給陸崖。
陸崖又好氣又好笑,這老道瘋瘋癲癲,正説着秘籍卻又要吃餅。但長輩有吩咐,陸崖也不好怠慢,趕緊又倒了杯茶水給他,問道:“這大餅…就是寶貝?”賈步平頻頻點頭,“對啊,難道五穀雜糧不算寶貝,你一天不吃看看?至於你能吃多少就得看你的造化了。”陸崖心想原來要我接受的就是這個,大笑道:“既然這樣還不如把這寶貝給我大師兄,你有多少他就能吃多少。”賈步平咬了一口大餅,道:“他們和我不投緣啊,你和我對脾氣。對了,我現在要住沒住,要穿沒穿,我看你這秀苑不錯,以後我就住在這裏如何?”一邊説着,口中的嚼碎的餅渣邊向外噴着。
陸崖拿抹布擦了擦桌子,道:“道長請隨意,既然你是師父的朋友,就是我的長輩,我只有恭敬的份。我師父讓我叫您一聲師叔…”賈步平笑了笑,“我和你師父又不是同門師兄弟,不用叫師叔,那麼麻煩,叫我大哥就行。從今以後你大哥我就住這間房了,和你睡一起,你看怎麼樣?”陸崖眉頭一皺,“秀苑很多房間的…”賈步平道:“那些都沒收拾乾淨,而且貧道年齡大了,經常痠背痛,廂房、後院什麼的我住不了,我這人懶,也不願意搬來搬去的,既然你請我到你這了,你就委屈一下去別處吧。”陸崖心想,這老道看樣子又邋遢又猥瑣,不像有什麼本領,還愛擺架子,以師父的脾氣,也不知道怎麼和他成為朋友的。見賈步平似乎鐵了心賴着不走,自己也沒辦法,只好笑道:“既然道長喜歡這間房,那我就去別處好了。”賈步平也不理會,只自顧自吃着,陸崖剛一出門,就聽他在裏面道:“風蕭蕭兮易水寒,使我不得開心顏。人生自古誰無死,不教胡馬度陰山。”陸崖聽到差點沒笑出聲,心想這老道本事不怎麼樣,倒真是篡改詩詞第一高手,這幾句本來全然不挨着,可被他連在一起讀,卻別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