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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下怎耐得世事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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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二人回到村中,尹蘭和眾位村民皆在村口翹首等候,見陸崖和付二探平安歸來,村民們一陣歡呼。尹蘭緊走兩步,問道:“怎麼樣?那匪首除掉了嗎?”陸崖下馬,輕輕搖搖頭,道:“咱們這連夜就走吧。”尹蘭見陸崖神黯然,拉住他的手,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村長已經答應留我們在此住一晚了,還説請我們吃頓飽飯呢。”見陸崖也不回答,又問付二探道:“崖哥哥怎麼了?難道匪首跑了心情不好嗎?其實不必在意的,畢竟你們只有兩個人…”付二探低聲道:“別提了,我們已經追上了那個賊頭,但…但還是被他跑了,還無端被那人的手下罵了一頓。”尹蘭點點頭,知道有些話不能在這些村民面前問,便道:“既然你不想在這住下,那我們就連夜趕路吧。”不想之前中箭的那個老者忽然道:“那怎麼行,幾位是我們村裏的恩人,可不能説走就走,更何況你是真主的使者,我們一定要好好招待。”尹蘭淡淡一笑:“村長伯伯,之前我那麼説是因為村裏的人不相信我們,現在已經沒有誤會了,那我也不需要隱瞞,我們的確是過路的,中原有句話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們不必放在心上。”可那村長卻道:“不管怎麼説,我們村子能逃此難也是安拉保佑,就算你們真的是過路的。但也是我們的大恩人,你若是不留一晚,那我們就跪在這裏。説什麼也不叫你們走。”村長説完,當真就跪倒在地,村民一見村長如此,也全都紛紛跪倒,尹蘭回頭看了看陸崖。

陸崖早就快步上前相攙,連聲道:“使不得,使不得。救人危難乃是我們習武之人的本分。千萬不可行此大禮。”村長起身嘆了口氣,道:“什麼習武之人的本分,同是習武之人。那些強盜做的又是什麼?少俠的大恩大德我們沒齒不忘。你們若是今晚離開,真主也不會原諒我們的。”陸崖無奈只好點頭應允。村長回頭對着村民説了幾句,村子裏頓時沸騰吶喊,“亞克西。亞克西!”之前了陸崖一箭的那個壯漢。衝出人羣,將陸崖探攔抱起,幾個壯丁又一起上前把陸崖、付二探拋向空中又再接住,眾人如眾星捧月一般將陸崖等人帶進村裏最大的一間屋子。

屋內早就擺下酒席,眾人請陸崖等人坐在正位,陸崖推辭不過只好和尹蘭並列在坐首席,村長一旁相陪,陳一華、付二探其次。翠竹和幽蘭原是奴僕,此時這麼多人在此。不知道應該坐什麼位置才好,心裏均想自己究竟算陸崖的什麼人呢?故此不能如平常一樣自由自在地想説便説,想笑便笑,二人分左右站在陸崖身後,顯得頗為拘謹。陸崖和尹蘭招呼她們坐下,二女對望一眼,説什麼也不肯與陸崖同席。

不多時酒飯擺上,偏外小村自沒有中原那些山珍海味,卻別有特,整隻的烤羊、大碗的抓飯、大桶的馬酒、各式水果擺滿了好幾桌。

眾村民圍座在四周,好不熱鬧,老村長舉起酒杯,高聲道:“第一杯酒,我們先祭奠死去的亡魂,他們用自己的鮮血保衞了家園,他們血不會白,遲早有一天我們要那些強盜付出代價。”説完將酒撒在地上,眾村民都滿含悲憤地也將酒撒在地上。

尹蘭雖然告訴陸崖那村長説了什麼,但陸崖卻遲遲也未動,心裏卻想,張道真説要報仇,他們也要報仇…

老村長接着舉起第二杯酒,“第二杯酒,我們祝福遠來的朋友,他們是真主派來的使者,沒有他們,我們全村的男女老幼今天都難活命,是他們幫助我們打了大勝仗,讓我們一起敬恩人一杯。”全村人紛紛舉杯,向陸崖等人敬酒。

陸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雖不善飲酒,可今心情煩悶,只想一醉方休。

村民們見他豪邁,更是不住勸酒。陸崖心中慨萬千,做夢也想不到,自己雖被中原武林不恥,卻在遙遠的漠北受到如此禮遇。與之前的冷言冷語相比,村民説的那些聽不懂的語言反倒叫他覺得温暖許多。

這時那個壯漢來到陸崖面前,用漢話對陸崖説道:“恩人,之前我誤會了你,以為你們和強盜是一夥的,等到戰鬥的時候才知道,你們是自己人。你接弓箭的本領真是厲害,如果你肯教我們一些防身之法,那我們也不需害怕那些強盜了。”説罷跪倒在地,“請恩人收我為徒。”陸崖見這壯漢似乎比自己還要大上幾歲,居然要做自己的徒弟,哪裏能答應,便道:“這可使不得,我武藝低微,年紀又小,怎麼能收你做徒弟呢?”那壯漢跪在地上,不住叩頭,“恩人想一想,你在這裏還好,如果你們走了那些強盜再回來,我們哪裏是他們的對手?你今雖救了我們全村,可他我們還是認人宰割,如果你老人家肯傳我一招半式,那我們也不至於全村皆被屠殺。”陸崖還在猶豫,尹蘭卻道:“崖哥哥,你就教他兩招,不傳心法,只要能自保也是好的。”陸崖心想:明我要起程去葉密立,的確難保張道真不會捲土重來,如果不違背俠義之道,傳他幾招普通的防身之術也無不可,便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壯漢道:“我叫克里木,今年十九歲,是村長的兒子,肯求恩人收我為徒。”陸崖沉思一會,才道:“好吧…”不等陸崖説完,克里木連磕了三個響頭。

“師父在上,請受…”

“且慢,”陸崖打斷他。道:“我有三個條件,你需要答應我才能收你為徒。”克里木道:“莫説是三個條件,就是三十個,三百個,只要能學成武藝,保衞村民,我什麼條件都答應。”

“先別回答的那麼快。”陸崖道:“三個條件沒那麼容易。第一,學成武功,不得作犯科。欺凌弱小。”克里木點頭道:“那是自然,我只求保衞家園就好。”陸崖繼續道:“第二,不得好勇鬥狠,與人爭勝。”

“我也答應!”

“第三。你可以想好了再回答。”陸崖頓了頓。繼續説道,“不得殺傷人命,復仇雪恨!我説的人命包括今來的那些強盜。”克里木猶豫了一下,道:“可是那些人…”陸崖道:“冤冤相報何時是個盡頭?你要答應我便收你為徒,你要是不願意,我也絕不勉強。”克里木道:“那…那我學武藝幹什麼?”陸崖心情不佳,也不回答,端起一杯酒。幹了。

尹蘭道:“你學成武藝保衞家園就好,若是強盜來犯。你可以反抗殺敵,但他們要是從此不來,你也不許找他們報仇,師父的話還不明白嗎?”尹蘭這麼説是想叫他明白,學武藝是為了自衞,若是對方沒有再來侵犯,不可以因為今之事去找對方復仇。

克里木想了良久,這才嘆了口氣,道:“好吧,只要敵人不來,我就絕對不殺人。我答應了。”陸崖這才道:“好,今我就收你做我的大弟子,不過有朝一,你若是違背諾言,我就親自廢你的武功。”克里木道:“怎麼算廢武功?”陸崖板着臉道:“挑斷手筋,終生不能習武。”尹蘭對克里木道:“想好了才答應啊,否則崖哥哥真的會挑斷你的手筋。”克里木看着陸崖篤定的眼神,竟有些畏懼,轉而狠了狠心,道:“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老村長舉杯道:“第三杯酒我們就為克里木拜得名師,慶祝吧!”眾村民一陣歡呼。

陸崖點點頭,將克里木攙起,“好,從今天起你就是我陸崖的徒弟。”陸崖又把師承來歷,本門中的長輩等事與克里木講了一遍,克里木一一記下。

付二探大笑道:“太好了,師弟也收徒弟了,那克里木是不是得叫我師父的師兄啊?”陳一華手裏抓着羊,道:“這…這都不…不懂,叫…叫師伯。”付二探對克里木道:“叫一聲聽聽。”克里木畢恭畢敬,叫了兩位師伯,二人大喜,腸胃大開,喝酒吃自不在話下。

滿桌的酒宴,唯陸崖食不甘味,雖然收了克里木為徒,但總覺得這個弟子心中有抹不去的仇恨,他嘴上答應了所有條件,但將來如何,實在難説的很,難道他犯了錯,真的要挑斷他的手筋嗎?此時陸崖又有些後悔,規矩未免定得嚴厲了些,但話已出口,無法收回。又想到今見張道真的經過,陸崖也不甚困擾,很少飲酒的他,卻喝了個酩酊大醉。

酒宴散去,陸崖便在村長家住下,尹蘭服侍他躺下,席間已見陸崖似乎心緒煩亂,喝了不少酒,猜想他今天定是遇到什麼事了。尹蘭心疼地給他擦着身子,自言自語道:“不能喝酒還喝那麼多。”陸崖糊糊地説道:“不是的,我做的沒錯!”尹蘭一邊擦着他額頭的汗水,一邊温柔地説道:“沒錯,沒錯,我的黃雲大俠誰敢説錯了呢?”陸崖幽幽地道:“蘭兒,你知道嗎?他們説我奪了皇后,是個罪人!”尹蘭嘆了口氣道:“隨他們去説吧,我知道你是好人就行了。你今天追的那個黑衣人到底是誰啊?”陸崖也不回答,依然糊糊地説道:“蘭兒,我好喜歡你…可…可他們都不許我喜歡你。”尹蘭微微一笑,“羞人,快別胡説了。”心裏卻在想,究竟我和崖哥哥被別人説了什麼呢?

陸崖又道:“為什麼…難道亂殺人就對了嗎?好冷…好冷…”尹蘭不知道陸崖夢到了什麼,經歷了什麼,但卻知道陸崖此刻一定悲痛到了極點,受了非常大的委屈,在他的心裏有非常多難解的結,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抱着他,用身體温暖他那顆受傷的心。

尹蘭緊緊擁着陸崖,讓他枕着自己的肩膀,輕聲地説道:“崖哥哥,你太在意別人對你的看法了,不管你受了什麼委屈,蘭兒不還在你身邊嗎?別人怎麼説,怎麼看,都不重要,只要我們還在一起,一切都會過去的。”陸崖在夢中彷彿聽見了尹蘭的低語輕訴,喃喃地説道:“蘭兒…我真的很喜歡你…”

“我也是…”尹蘭輕聲地説道。兩個人終於在一起,可這一切又叫陸崖揹負了怎樣的負擔,自己又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尹蘭已經不願去想,不管怎麼説,就算負擔再重,代價再大,我們最終還是要在一起。尹蘭輕輕吻了吻陸崖的臉龐,莫名其妙地下了兩行眼淚,是心疼,是動,尹蘭也分不清,她將懷中的愛人摟得更緊了,因為她想離彼此的心離得更近一些。

這一夜陸崖沉沉大睡,尹蘭卻心緒不寧,待陸崖睡後,她獨自取了紙筆,在紙上畫着什麼。(未完待續。。)ps:有事傳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