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下紅羅帳清淚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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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道:“這些你都不知道,叫我怎麼幫你?”陸崖道:“昨夜我受了傷,這些消息我還沒來得及打探,我這就出去查探一下。”
“等一下,既然飛鷹對你下手,那這事多半是我師父乾的,我看你還是不要出去的好。”向南轉身對三名婢女説道:“幾位妹妹,勞煩你們去探聽一下風聲,明天中午之前給我答覆,現在就去吧。”眾女齊聲稱是,退了出去。
陸崖道:“這樣也好,希望早點有消息。不過我怎麼樣能打敗飛鷹,之前你告訴我説一定可以取勝,不知道你要如何幫我?”向南見此刻閨房內只剩下陸崖和自己兩個人,便拉着陸崖的手坐到牀邊,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勝了飛鷹,卻又不得第一,是什麼道理?”陸崖心中明白她要問什麼,只得説道:“小南,我知道…你待我很好,但是…我卻不能做你的郡馬。”向南的臉上馬上罩了一層嚴霜,問道:“為什麼你就是不肯娶我?是不是因為素梅?如果你喜歡她,你就把她也娶了,叫她給你做小妾…我…我也願意。可…可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意呢?”主僕二人共侍一夫在當時也屬平常,但向南自幼嬌生慣養,身份地位高高在上,這樣羞人的話説出口來實在是覺得委屈,當時心如刀絞,眼淚也如斷線的珍珠奪眶而出。
陸崖道:“我不是因為素梅,剛才的事真的是誤會。”向南撲到陸崖懷中,失聲哭道:“那又是為什麼?只要和你在一起,我郡主都可以不做,我寧願和你跡天涯,不管是錦繡江南還是苦寒大漠,我都不後悔。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就是不喜歡我?”陸崖見向南哭得那樣厲害,也覺得難過,他不是不喜歡向南,而是覺得不能去喜歡她。為什麼呢?除了尹蘭的因素,還有什麼其他的理由?門第之見?對立的陣營?似乎陸崖都無法找到滿意的答案,因為向南為了他願意放棄一切,世上還會有哪個女子會像她這麼死心塌地的去愛一個人?也許有,也許沒有,陸崖也不知道。
此時此刻再説什麼言語都只會刺向南,陸崖只好輕輕將她抱着,希望可以用自己的膛來温暖她那顆受了傷的心。過了半晌,向南哭得累了,才説道:“今晚你陪我好不好。”聲音都有些沙啞。
陸崖歉然一笑,“男女授受…”未等他説完,向南將他的嘴吻住,不許他再説下去。濕熱的嘴,疊在陸崖的間,上面還有鹹鹹的淚水,陸崖也覺得意亂情。但靈台間尚有一絲清明,叫他收住了心猿。他輕輕推開向南,道:“不可以這樣的,男女授受不親。”向南趁他不備,一把將他推到牀上,接着趴到陸崖身上,緊緊將他抱住,嗔道:“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那你現在為什麼在我的房間?在祁州時你又幹了什麼?”陸崖一時語,不知道如何應答,若説自己遵守禮教,可和向南的肌膚之親卻也早就數不勝數了,但若真的任由向南胡來,勢必要做蒙古郡馬,可尹蘭還在等自己回去?如何對得起她?
向南卻不理會陸崖所想,她如同一團火只想將眼前這個男人熔化,趴伏在陸崖耳邊喃喃地説道:“告訴我,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我…”
“我要聽真話,哪怕是一點點的喜歡。”向南淚水未乾,將臉貼上陸崖的口,“不要説謊,我會心痛的。”陸崖嘆息一聲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喜歡還是不喜歡,陸崖確實分辨不清,若説喜歡,和她在一起卻沒有像和尹蘭在一起時那種手足無措的心動覺,也不會像戀尹蘭那樣戀於她;要説不喜歡,他和向南在一起時又覺無拘無束,很放鬆,就算開玩笑似的罵她、欺負她,向南也絕對不會生氣,這些事他對着尹蘭卻做不出來。
“小南,你不是要睡覺了嗎?我該走了。”剛要起身,卻又被向南從後撲倒,她雙臂環繞着陸崖,雙手在陸崖的前撫摸着,貼着陸崖的耳朵説道:“今晚你不能出去,我師父在到處找你,只有我這裏才最安全,你想不想打敗飛鷹?”陸崖道:“自然想,你有什麼辦法?快告訴我,我要殺了他,為民除害,也為我師兄報仇。”向南聞聽,心中一動,原來他以為那兩個渾人燒死了,道:“告訴你,你就走了,如果想為你師兄報仇,就得聽我的安排。”陸崖道:“那現在你…也不需要這樣抱着我。”向南道:“為什麼現在不能?從前就可以”陸崖道:“祁州之時是因為我受了傷…”話未説完就覺得後悔,為什麼總是有意無意地提到祁州,只因為在那裏與向南相擁而卧嗎?
向南卻不回答了,把手伸到陸崖衣服裏,幽幽地説道:“陸丫,你知道嗎?我很懷念小時候的和你在一起的子,那時候你個子好小。”聽向南説起小時候,陸崖也不想起那時與向南朝夕相處的時光,雖深陷煉獄每都覺得心驚膽戰,但只要依偎在向南的身邊,便覺得不那麼害怕。
“那時候你比我大…”陸崖被向南抱着,竟覺得有些意亂情,隨口胡説了這麼一句。
“現在我就不比你大嗎?我始終都是比你大一歲的,那時候你父母雙亡,每當我抱着你的時候,就發誓今生一定要保護你,做你最親近的人。”陸崖明白向南所指,便道:“可惜…我始終都是要離開的,我們民族之間的仇恨難以化解得開。”向南也不理會陸崖所説,只自顧自地説道:“其實保護你是我最大願望,可最後你還是被人搶走了,我為了你哭了好幾天呢…呵呵,那時候真傻。”説着向南竟然輕笑一聲,接着説道:“陸丫,你轉過來,我想看看你,看看你和小時候差了多少。”陸崖聽女兒肺腑之言,也不動,轉過身來,與向南四目相對,卻不敢再多看看一眼,將二目閉上。向南美麗的臉龐,離得很近,檀口輕起,口中濕熱的氣撲在陸崖的臉上,“你比那時候好看多了,你睜開眼看看我。”陸崖重新張開眼睛凝望着向南,那如星光閃耀的眼睛,那梨花帶雨的面容,的確很美,情不自地説道:“你也是。”向南勉力一笑,“抱着我好不好?你也保護我一次。”陸崖卻沒有動,淡淡地説道:“小南,比武大會之後你師父不會放過我的,就算我奪了第一也是死路一條,我們陣營不同,你何必那麼執着?”陸崖的語氣雖然平靜,但向南彷彿看到了陸崖被殺的一幕,她知道白蓮教的叛逆是什麼下場,也知道陸崖身份敗之後再與飛鷹比武定是九死一生,就算得勝,亦攝斯連真也不會放過他的。何況還有李恆、還有父親,包括忽必烈,這些人都要置陸崖於死地,想到這些,她忍不住又落下淚來,“那我就再保護你一次好了。”説罷將陸崖緊緊摟在懷裏,整個身子貼靠在陸崖身上,腿雙纏繞住陸崖的腿,那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擁抱,因為她害怕,害怕陸崖會就此離去,因為她捨不得,捨不得這份愛戀的孤獨,因為她難過,難過到就想這樣相擁着死去,唯有拼盡全力地去抱緊他,才能緩解此刻她心中的疼。
陸崖儘管覺得昨夜受傷的肩膀痛入骨髓,但他也只是默默地承受,甚至昨夜傷口處因為被向南擠壓,撕裂開來,也不哼出一聲。因為他知道,他能留給向南的安只能是一段痛徹心扉的回憶。
向南覺得臂彎處濕漉漉的,這才發現陸崖的肩頭和腿都在滲着血水,又驚慌又温柔地問道:“你昨晚受傷了?”陸崖點點頭,“一點小傷,沒什麼大礙。”向南道:“血都染到我身上了,還説沒大礙,把衣服掉。”説着就來陸崖的衣服。
陸崖趕緊制止,“這可不行,那樣的話…”向南卻不由分説,“怎麼不行?難道有傷不看嗎?我撕了你的衣服,看你聽不聽話。”説着就要將陸崖的夜行衣撕掉。
她自幼習武,可不似尹蘭那般柔弱,若真的要撕掉陸崖的衣服絕非難事,陸崖趕緊道:“別撕,我自己來。”向南看到陸崖扭捏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又不只一次看過了,害臊什麼?”她指的不光是小時候在古寺,還包括在祁州將陸崖吊在樹上之時,想起那些趣事,陸崖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一邊笑着搖頭,一邊將衣服下。
向南指了指陸崖的腿,“這裏也血了,褲子也得。”陸崖心想,反正她看也看過了,就吧,乾脆把褲子也掉,兩處傷口血水滲出,早將之前的藥布浸透。
向南嗔道:“受了這麼重的傷也不説,把我的牀都髒了。”陸崖歉意一笑,“真是對不起了。”陸崖自知今晚無論如何不能離開,制服飛鷹的辦法向南還未説,而且明還要等素梅她們的消息,索就在此休息一晚,明再説。向南站起身,在一旁的梳妝枱上拿了條手巾過來,替陸崖擦拭着傷口。
向南的動作輕柔,小心翼翼地擦拭,那眸子裏彷彿有母親般的關懷的眼神,陸崖也不動。
“很疼嗎?”陸崖搖搖頭。
向南將手巾放好,在傷口上吹了一會兒氣,“小時候我娘就是這樣吹的,吹一吹就不疼了,”陸崖想笑,卻又笑不出來,他更想不到平時刁蠻豪放的向南竟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她又將牀單撕下一塊替陸崖包紮,“現在不方便去找大夫,你先委屈一下,明天我叫素梅他們買些藥來給你。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明天…”她忽然發現陸崖正在盯着自己出神,雖然格豪邁,卻也不大羞。對着陸崖的的大腿用力掐了一把。
陸崖這才回過神來,尷尬地説道:“你讓我想起了我娘。”向南沒説話,只是笑笑,接着又回到牀上依偎在陸崖的身旁,但這次卻是輕輕地抱着,不敢再用力,“你也抱一抱我,好嗎?”向南這樣對自己,陸崖再要拒絕這個小小的要求未免太傷人了,他輕輕將向南攬入懷中,叫她的頭靠在自己的口,“這樣可以嗎?”向南幽幽地説道:“好暖和…”之後便再沒有任何話語。
陸崖擔心父親和朋友的安危,又想自己吉凶未卜,師兄葬身火海,尹蘭還在忠義島苦苦盼望着自己回去,但這時卻毫無辦法。
向南則在陸崖的懷抱裏,想起若菊的死,想起陸崖説的話,這些都她都痛心不已,儘管二人相擁而卧誰都睡不着,卻沒有一絲一毫的之念,他們只是互相在對方身上尋找着稍許藉。
過了許久,陸崖才問道:“你打算怎麼救他們?”向南閉着眼睛,卻沒有回答,陸崖見她睡着的模樣是那麼美好,那麼可憐,也不住心動,將她的手拉過來握着,在她的櫻桃般的嘴輕輕吻落,卻未曾留意一滴清淚正沿着向南的眼角悄然而落。
(本來想雙更的,但是最近太忙了,本沒時間寫,中午也沒空傳,所以兩章合一章傳了,各位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