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雅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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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他偶然遊西湖,偶然遇見了她,偶然相聚。雖僅叫夕,這一夕間卻有情無數夢無數愁無數。
“我記得。”他説:“我對你説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
“你是不是也説過,一個人如果答應了別人一件事,就好像欠下了一筆債?”她問慕容秋水。
“是的。”
“我記得你説過的話,我也相信,所以今天我才會來。”慕容秋水用刀鋒的眼睛瞪着她:“你今天是要我來還債的?”他的回答簡單而直接。
“是。”
“你要我怎麼還?”
“我曾經聽説這個世界上最黑暗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一個叫做‘稚座’的小屋。”慕容秋水笑了。
“稚座?稚座怎麼會是黑暗恐怖的地方?有時候我也會到飯館酒樓去,我坐的就是雅座。”他説:“據我所知,雅座通常都是為貴賓貴客準備的地方。”因夢看着他,看了很久,才輕輕的嘆了口氣。
“你什麼時候開始學會騙人?”她説:“據我所知,像你這樣的貴公子,通常都不屑於騙人的。”慕容秋水的笑容彷彿已經開始變得有點勉強;“難道你説的雅座還有什麼別的意思?”她直視着他。
“你應該知道的,在刑部大牢某一個最幽秘陰暗的角落裏,有三、兩間很特別的雅室,是特別為了招待像你這樣的大人物請去的貴賓貴客而準備的。”
“哦?”
“我也知道你們特別派到那裏去接待賓客的韋好客先生,實在是好客極了,他接待客人的方法,常常令人連作夢都想不到。”
“哦?”
“據説,有一位已經練成金鐘罩鐵布衫十三太保橫練的江湖好漢,到你們的雅座去作客三天後,出來的時候,想爬到他最喜歡的女人身上去都爬不上去。”慕容秋水嘆了口氣:“看起來你知道的事還真不少。”他説:“但是我卻不知道,你這次來找我,是想要我把一位貴賓從雅座中請出來呢?還是要我替你把一位貴賓送到雅座裏去?”因夢眼睛立刻又充滿怨毒。
“有一個人現在我還不想要他死,我至少也要讓他再多活兩年七個月一十三天。”她忽然俯下身握住慕容秋水的手!
“你一定要答應我,這·一段子一定要在雅座裏好好的款待他,讓他每天都想死,卻又死不了。”慕容秋水靜靜的看着他面前的這個女人,很仔細的看着她表情中每一個變化,過了很久才問:“這個人是誰?為什麼如此恨他?”他的聲音帶着種很難捕捉到的譏消之意,淡淡的接看問:“其實你不説我也知道。”
“知道什麼?”
“花錯。”慕容秋水説:“你這麼樣做,當然是為了花錯。”因夢的手忽然握緊,甚至連指節都已因用力而發白。
“花錯,”她的眼睛直盯着他:“你怎麼會知道花錯?”慕容秋水臉上忽然出一種很孩子氣的笑容:“我怎麼會不知道花錯,我從小就是個壞核子,他甚至比我還壞。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恐怕再也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他了,如果不是為了他那種男人,你怎麼捨得放棄我?”三花錯,男,二十九歲,寬肩、細、窄。一雙眼睛看起來就好像是碧綠的,彷彿是翡翠沉入海底時那種顏,一張臉卻蒼白如雪。
所以有人説他是胡人,是波斯胡賈到中土來販賣珠寶緞綢時所遺下的後代。被他修理過的仇人甚至説他只不過是一個廉價娼生下來的雜種。
對於這種種傳説,花鍺完全不在乎。可是有一點是讓他不能否認的,他一生下來就錯了。
第一錯,就錯在他本不應該錯活到這個世界上來。
他本就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誰?他從來也沒有看見過他們,甚至連他們的姓名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認識的第一個人就是他的乾媽。
那時候他不到三歲。
第二錯,是錯在他本就不應該有這麼樣的一個乾媽。
他的於媽,長大,白皙,冶豔,明媚,腿雙修長,雙眼明亮。是一個江淮鹽運道的遺蛹,所以也就順理成章的成了一個家資鉅萬的寡婦。據説她每天吃的菜單裏,都有一味是炒金絲雀的舌。
花錯從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會被這家人收養的?他只知道他在十四歲的時候,就已經不是個小孩了。
以後他錯得更多,愈錯愈深,對女人卻愈來愈有經驗。
到了他十六歲的時候,已經是一個非常有名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