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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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漢庭一整個早上都心神不寧,接連不斷的商務討論把他的時間佔得滿滿的,教他想找葉穎嵐將誤會冰釋的機會也沒有。
原本他想趁晚上向她解釋,但沒料到她卻將大門的鎖搶先一步給更換;同時兩家間分隔的式拉門似乎也被她找來鎖匠釘上門鎖,教他連葉家的門都進不了,別説是要解釋了!他恨恨地捶了下桌上的卷宗。
這時門被葉穎嵐推開,她手中拿着兩份需要他過目的文件來。
“範經理,這兩件需要你籤閲。”
“嵐,你聽我解釋。”範漢庭本不管什麼文件,繞過辦公桌逕自抓住她的雙手。
“事情不是鄭倩如説得那樣。”
“你別叫得那麼親熱,我和你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牽扯,以前的一切就當作沒發生。我也會祝福你和大小姐的婚事。”葉穎嵐掙他的箝制,退了兩步。
“難道你不肯相信我?”範漢庭微微動怒,步向葉穎嵐,將她近牆面不能逃。
“送給倩如的戒指只是個謝禮,算是酬庸她陪我去買東西,沒有其它的意思。”範漢庭從口袋裏掏出一隻小禮盒,緩緩揭開盒蓋。
“我真正想求婚的對象是你,但是不清楚你的指頭細,只好借用倩如的手來做試驗品,我真的不知道只是一個謝禮會教她誤會。”葉穎嵐淚眼婆娑地盯着在黑絨布座上閃耀微芒的白金戒環。沒有華麗的鑽石,也沒有誇張的線條,只是一個簡單的戒指,戒身上是設計師親手打造的幾何線形,彎成動似水波;那些線條深淺不同的變化,讓光影自然呈現獨一無二的躍動…
範漢庭將絨布禮盒放人她手中,眸光探入葉穎嵐瞳眸中:“告訴我,你的答案。”葉穎嵐握着那隻禮盒,無法言語,情況和她原先料想的差了十萬八千里!她低頭盯着盒中的戒指,它靜靜地躺在絨布中,靜靜地亮着光芒…
突然間,木質大門被人用力推開,鄭倩如踩着興高采烈的腳步跑來攬住範漢庭的手臂,後頭則傳來鄭胥德開心的笑聲。
“漢庭,倩如告訴我你已經向她求婚的事,伯伯真的很高興,不但得到一個好女婿,以後公司也有個繼承人,我再也不用心情如沒辦法繼承我的事業,現在公司有你來掌舵,真是太好了。”鄭胥德呵呵地笑着。
“不知道你們打算何時辦婚禮呢?我定會幫你們小兩口一場盛大的婚禮,邀請商界的夥伴來參加,告訴他們我鄭胥德找到一個傑出的繼承人!”
“我相信範伯伯一定也很高興有我這麼一位好媳婦!”鄭情如笑得嬌柔。
聞言,葉穎嵐心口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她在臉上出僵硬的笑顏,微微欠身。
“董事長、大小姐、範經理,我先告退。”話音未落便要走出辦公室。
“等等!”範漢庭極力要掙鄭情如的手,卻沒料到她像是橡皮糖一樣,怎麼甩都甩不開。
跨出門時,葉穎嵐轉身回望着範漢庭,將手裏的絨布盒擲向他,而範漢庭也接住那隻酒紅的絨布盒。
葉穎嵐深深氣,做然抬起下巴睨着範漢庭窘迫的面容,一字一字地説着:“差、勁、的、借、口!”範漢庭呆呆地望着她平靜地帶上門,面容消失於門後。
“漢庭,”鄭倩如愛嬌地搖着他的手。
“我們子要訂在什麼時候啊?”範漢庭神一沉,冷冷地回自己的臂膀,口光於鄭情如及鄭胥德間掃視;鄭倩如被他看得有些心虛,瑟縮至她父親背後,怯怯地抓着她父親的衣襬。
鄭胥德莫名其妙地瞅着自己的心肝女兒:“倩情,你怎麼了?怎麼躲到爸爸背後?”範漢庭的神情降至冰點,他冷冷地開口:“鄭伯伯、倩如,我想你們必定是誤會了,並沒有求婚這件事。過去沒有,現在沒有,未來也不會發生。”他的言辭像是寒冬裏的冷風,犀利地劃破辦公室裏的空氣。
jjwxcjjwxcjjwxc從音樂教室回課堂的路上,蘇紀聖疑惑地看着坐他旁邊的翁士勳。他低着頭,神情沮喪地拖着腳跟走着,這和平常笑口常開的開心果小勳形象不合。
蘇紀聖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心,硬把翁士勳拉到一邊。
“小勳,你怎麼了?”蘇紀聖關心地問着:“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我報告老師?”
“對啊,你今天看起來好奇怪耶!”其他的同學也圍過來,七嘴八舌地問着。
“你昨天不是才高興地説你媽媽要結婚了,結婚後要把你接去和他們一起住嗎?”不講還好,這話一説出口,翁士勳眼淚馬上像決堤的洪水奔而下,把這羣小學生全嚇了一跳,慌慌張張地從口袋裏掏出面紙,笨手笨腳地擦去翁士勳的眼淚。
“事情有變化了,是吧?”蘇紀聖看情形也猜到七八分。
翁士勳“哇”地一聲哭出聲來:“新爸爸説他不喜歡養個拖油瓶,説他不想看到我…媽媽説,她以後也不來看我了,要我跟爺爺住就好…”原本七嘴八舌的小學生們,這下全安靜下來。雖然他們不太明白拖油瓶是什麼意思。可是大概也猜得出來,翁士勳的媽媽不要他了,這個認知教他們不知該如何安傷心的翁士勳,只好全呆在那兒,默默無語,等着翁士勳自行調整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