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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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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聖馬丁幽暗的天漸次柔化為灰,再轉為粉紅時,安娜和班奈想起了他們近在眉睫的諸種難題。他們需要的是一輛合法的車子,一個安全的躲藏地點。他們需要一個完整的計劃。而他們還擁有幾個小時——也僅止於此——的息空間。

班奈為自己到驚異。果汁、副腎上腺素和安娜的融合在一起,讓他從一個不情願的逃兵,轉變為他從來不曾允許自己成為的一種人——一個身負重任的男子漢。他想要以機智取勝裘裏安和吐茲。他想要得到那一百萬元。他想贏得勝利。他在客廳裏來回踱步,努力地思索。

“現在,我們要一輛車子,我們已經有了一輛車,它在摩納哥。不過,我非常相信沒有人在監視那間公寓。他們怎麼可能呢?船隻到達馬賽港之前,他絕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吐茲也沒有理由把我們和摩納哥聯想在一起。我們可以溜到公寓那兒,開走車子。

但下一個問題:我們的目的地是哪裏?”

“我們不能留在這兒嗎?”班奈搖搖頭。

“和裘裏安太接近了。再説,席莫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同時,我們不能藏在這個村子裏,否則到了午餐時刻,每個人都知道了。也許我們可以在山區某個地方找到一家旅館,但我對所謂的旅館的資訊並不鋭,更不要説裘裏安派出他的手下冒牌警察到處搜尋住宿資料了。對了,我想我找到了一個還不錯的地方。”班奈停止踱步,皺眉看着安娜身旁那公事包。

“但我不想把它帶在身邊,太冒險了。我們把它給喬格緹,它將會很安全的。就好像給了她另外一樣讓她去擦拭乾淨的東西。”他眺望窗外,天光已足夠明亮,看得清巷子另一端那棟房子石壁面的輪廓了。距離完全放亮的黎明也不過數分鐘的時間。

“班奈!”安娜微笑着,她察知了他心情的轉變。他已從一個和善但缺乏決心的夥伴,轉變為一個犯罪案的共犯。

“你好像有點地愛上這件事情了,是嗎?”

“百分之百確定,”他説:“我想不出有什麼我更愛做的事情了,在廣大的郊野中,被一羣帶槍的莽夫追逐着。”他拎起公事包,熄滅了燈光。

“我們走吧。”他們很快地走過了好幾條街道。這些街道還透着夜間石頭冰涼的氣息。他們來到喬格緹的住所,班奈聽見了從門裏傳來門鈴的迴響,然後是打開百葉窗的咯吱聲、一張罩在龜殼般髮網下、滿臉狐疑神的臉孔,從樓上一個窗口出來,看着站在樓下的他。

“啊,上帝,”喬格提説道:“英國人回來了。怎麼回事?鑰匙丟了嗎?”班奈用一手指按住嘴,朝屋門努嘴。喬格緹發出深長的嘆息,關閉了百葉窗,下樓來他進入。

“這位是安娜小姐,”班奈説:“一個朋友。”喬格緹看了看安娜穿的t恤,短褲和兩隻赤腳,她撇了撇嘴。

“喬格緹,你聽好:我希望你幫我保管這個公事包,把它藏好。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這非常重要。我們很快就會回來取這公事包。現在沒有時間解釋了,你願意替我做這件事情嗎?”喬格緹指着那個公事包,説:“在這個小包包裏,到底有什麼寶貴的東西?”

“一些文件,商業文件,不是非法的東西——這我可以向你保證,只是我們不喜歡帶着它到處跑。”班奈試圖裝出最諂媚的笑容。

“相信我。”

“整件事情怪里怪氣的,”喬格緹滿意地點點頭,好像是已解決了一個特別困難的問題。

“你們惹了麻煩嗎?”班奈望了望安娜,説:“這個嘛…”

“和我料想的一樣,”喬格緹説着,伸出手來。

給我吧!我會把它藏在地下的山裏。就當我事情不夠多,還給我另外一件事來找麻煩。”

“你實在太甜了,”班奈將公事包給她,並親吻了她。她目送他們離開,一手叉在際,一手抓着公事包,髮網下泛灰的銀髮和她疑惑的神相輝映。

他們匆匆離開了此刻已開始顯示生命跡象的村子,一些貓在一夜遊蕩之後,漫步回家;一個一個百葉窗開啓的聲音;從麪包坊飄散出來暖暖的香氣;咖啡館裏收音機的聲音和富有音樂的咳嗽聲;從遠處傳來老舊拖車準備發動的聲音,教堂的大鐘鳴鳴叫,敲響了六下。班奈很高興他們當時把車子停放在村中廣場的幽暗角落,一半被遮蔽在聖馬丁村公廁,有如低矮的水泥箱子所造成的陰影裏。

當安娜蹲下身於去連接電線時,他環顧廣場四周。再過不久,村中那些老婦人就要各守崗位,進行她們自行規定的工作了——那就是監視來來往往的行人。比較公開的做法是坐在自家門前的椅子上,稍微詭異的就躲在裝飾有蘇的‮絲蕾‬窗慢之後。當她們若是看見一個穿了男人內衣的女子在一輛車子旁邊摸索時,這就足以引起她們一整個早上的議論紛紛了。班奈很想回頭去向喬格緹借一條裙子來給安娜穿,不過那可不成,時間不對。

引擎“噗!噗!噗!”地發動了起來,班奈鬆了一口氣。他們沿着山區往平地開,穿過了公路,往東邊行進。

在“拿坡里女郎”號上,葛利比正在準備拍賣事宜。頭上纏着繃帶,走路的姿勢歪歪倒倒的吐茲,對外宣稱他之所以如此,乃起因於飲用了過量的香檳,不幸摔跤所致。

而班奈——據他們如是説——和他的支援者之間發生了一些問題,所以待在他自己的艙房之中,展開長時間的電話協商。無論如何,葛利比認為:大家都是大忙人,時間即是金錢,所以拍賣計劃沒有理由不按照原訂時間來舉行。

挾着一股猶如變出小白兔的魔術師的氣勢,葛利比打開了公事包,向三位出價者展示了一下公事包的內容。

“當然啦!”他説:“你們待會兒將會要求各自的專業人士來檢視這些內容物,但我肯定你們將發現其中的一切井然有序——作手冊、培養等等,一應俱全。我還要認真地提醒你們:不管是誰買到了這隻公事包,他就能夠控制整個的松市場。”吐茲振振有辭地説:“我以我媽的人格做保。”

“確實,確實,上帝祝福你家親愛的老夫人。”葛利比説:“不管是誰掌控了松市場,他的收入將是年以數百萬來計算的。我確定你們各位都算得很,也相信你們喊出了的價錢足以反映出潛在的回收利益——還有任何問題嗎?”那三個出價者仔細審視了公事包裏的一排小瓶子和那些文件,不過他們的態度似乎僅止於禮貌的演出而已。他們是生意人,到這兒來是買貨的,專業技術人員會負責分析和查證。再説,如果;臨時發生了什麼問題,從吐茲這人身上是不難看出端倪的。一點兒問題也沒有。

“太好了,”葛利比説:“出價以十萬元的倍數為單位。各位,如今誰願意用一百萬這整數啓動行情,為這次拍賣暖身呢?”川崎先生舉起了一手指頭。皮那圖點了點頭,波魯斯接着做了同樣的動作。川崎再出價,然後停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