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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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不相信本王所説，不承認你無端作夢，這是污衊本王信譽；加上你打算硬扯開本王衣裳，更是羞辱本王，假如你沒見着任何傷勢，你説，該如何補償本王這顆脆弱受創的心？"他要算是脆弱易受創，這世上可能沒什麼東西可稱為堅強。

万俟雲的身軀抖得有如風中殘燭，被迫擱在他間的手指，可憐兮兮的幾次想縮回，可他卻略一施力握緊她指頭，讓她使盡力氣也不回來。

她腦筋完全打結，不知道該怎麼辦。

驗傷這回事，明明就是他自己提的主意，難道錯了還要她負責？她要反悔他又不讓，這本是騎虎難下。

好不容易她才收回手，連忙將雙手握，絞扭得死緊，然後硬着頭皮接下去問:"不然，不然大王想要雲兒如何補償？"

"嗯哼。本王想想，你羞辱本王的這筆帳該怎麼算。"他一面思索低，一面向她俯身靠近。"我其實呢，也無意為難你。只是，凡事得講公平。"万俟雲想閃避而往後躲，卻因為五彩長裙裙襬讓他膝頭緊緊壓住而動彈不得，她愈是閃躲他欺近，身子愈是隻能後仰，最後反而完全倒卧回蠶絲枕上；然後他一前傾，雙臂穩穩撐在她耳旁，以他壯身軀，將她的行動牢牢封住。

從來沒有哪時候，她與他如此認真對視，在他專注眼神中，獨映她一人，容不下其他。

那瞬間，万俟雲彷彿墜入那雙似乎深不見底的深邃瞳眸中，無法回神，幾乎溺斃在他難得的温柔笑意裏。總是笑得神秘莫測的他，也有這樣單純的專注神情？

他凝視着她，言又止，而她心跳加速，想開口又無從問起。他從不讓任何女子近身，卻開了先例，讓她在他寢殿休息，與她如此親暱動作，這是意味…

直到全身上下彷彿要着火，燒得她羞怯地不敢看他，這才讓她恢復理智。

她想起兩人明明在談正事，怎麼又讓他的動作轉移了她提出的問題？

何況，他們倆人是主僕，不該如此逾矩。她連忙伸出雙手抵住他膛，阻擋在兩人問:"大王…大王您話還沒説完，您説您想要什麼樣的公平？"對，正事比較要緊。

"呵，我正等着你問。既然你打算卸了本王的衣裳驗傷，平白看光本王引以為傲的英武身軀，那自然也該讓本王卸了你衣裳才算公平合理不是？"話未完，他便將修長的指尖擱上她際，輕扯她間華麗斑斕的絲帶，一面解開一面纏繞在指頭上，而後在她還沒會意過來前，他早解開了她繫絲繩，魅輕笑，將絲帶送至邊，烙下一吻，期間他別有深意的目光，未曾離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