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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生生死死逢劫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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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玉雲左手中指,輕輕地在玄女劍的劍脊之上摸過,她這個動作,叫袁中笙看了心寒,那像是屠夫在對綁住了的牲口下刀之前,試一試刀是不是鋒利一樣!

他打了一個冷戰,道:“我…我要走了。”範玉雲仍不出聲,只是陡地一抬頭,目光如電,向他視了過來。

袁中笙嘆了一口氣,道:“你們將我留在這裏,實是一點用處也沒有,就算將我殺了,也不過是令得真兇開心而已!”可是,任他如何説法,張青雲和範玉雲兩人,卻只是一聲不出。

袁中笙越來越是焦急,不知道事情該如何了結,是怎樣個了局?他着雙手,向旁退開了一步。然而,他僅僅走了一步,玄女劍的劍尖,便已抵住了他的際。

過了沒有多久,只見蒼雲老人,身形飄飄,如行雲水也似,向前趕來。張青雲和範玉雲兩人,身形閃了開來。

蒼雲老人直到了袁中笙的身前,停了下來。袁中笙哭喪着臉,道:“蒼雲前輩,實不干我事。”他只當蒼雲老人剛才此去,見到了古進雲的屍體,再趕了回來之後,一定也會將他當作是殺害古井雲的兇手的,因此,當他第一百次地為自己辯白之際,講話也是有氣無力。

怎知出乎他的意料,蒼雲老人立即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關你的事。”袁中笙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喜得張大了口道:“那…我…我可以走了?”蒼雲老人道:“自然是,我們錯怪了你,後定必補報!”袁中笙可以就這樣身,已是喜出望外之事,忙道:“不必了,不必了。”他一面説,一面向外跑去,雖是肩頭上仍陣陣劇痛,也跑得十分快疾。

他在跑了開去之際,只聽得範玉雲叫道:“掌門師兄,這人分明是正凶,如何將他放了?”而蒼雲老人則沉聲道:“師妹,事情十分嚴重,此人確然無關,你們兩人,先送古師弟屍體回武當去,立即再下山來,武當派…”蒼雲老人的話,袁中笙只聽到這裏為止,下面的話,因為他奔遠了,自然也聽不到了。

袁中笙一口氣奔出了大半里,才停了下來。

他轉過頭去,不見有人來追,心中方始放心,嘆了一口氣,慢慢地走進路邊的一個叢林之中,停了下來,找了一個樹樁,呆呆地坐着。

他想起自己自從和師妹兩人,盜了馮大俠夫婦的寒霜劍之後,幾乎沒有一天安靜子過。近幾天,更是倒黴之極!

剛才,若不是蒼雲老人明白事理,自己還有命在麼?

袁中笙本是初涉江湖,他只覺得處處荊棘,幾乎寸步難行。

他呆坐了許久,抬起頭來,四面觀看,他本不知道該上何處去才好。本來,他只想先找到了師妹再説,但在費七先生的藏寶庫外,意外地和文麗相逢,卻又是這樣的一個局面。

如今,他想找到師傅再説,然而,師傅又在什麼地方呢?他自然記得,那個怪和尚曾叫他留意金堆玉砌的馬車,但這樣的馬車,天知道又在何處?

漸漸黑了下來,袁中笙從樹林中望出去,只見農夫三兩成羣,唱着山歌,荷鋤而歸,他心中不生出了無限的羨慕之意,真不知自己學武,有什麼用處!他獨呆了許久,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他這才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心想自己趕到天山,告知了管心的死狀之後,就在天山腳下住下來,自己種種田,夠一個人吃穿,也就夠了,何必多受顛沛離之苦?

袁中笙在黃山腳下居住時,子過得十分平靜,他也未曾出過遠門。

這時候,他想及要到天山去,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本連自己是否到得了天山,他心中也是一無把握。他慢慢地走出了樹林,向路上走去。

袁中笙又停了半晌,正待跨步向路上走去之際,又見遠遠有人,奔了過來,來勢快絕。同時,聽得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道:“珠兒,你別傻氣了,那姓袁的小子有什麼好,值得你這樣記掛他?”袁中笙一聽是費七先生的聲音,嚇了一跳。

接着.便聽得費絳珠噎噎地道:“我也…我也不知道他有什麼好.但是…爺爺…你不該將我這樣帶走…他如果有了什麼不測,那我…我要恨你一世了。”費七先生乾笑兩聲,道:“爺爺這樣疼你,但在你心目中,還不如那傻小子麼?”費絳珠沒有再出聲,只是噎着,兩人的身形極快,講話之間,早已在袁中笙的身邊經過。

甚是黑暗,費絳珠本沒有發現路邊有人。費七先生則在掠過之際,回頭望了一眼,略有所覺,但是卻並沒有停下來。

袁中笙本來,心中早已打定主意,只要費絳珠一來到身前,便立即出聲招呼。可是,他聽得費絳珠的話,這樣關切他,甚至關心他的程度,可以使得她恨她的爺爺!在那一瞬間,袁中笙痴痴呆呆,心中實在不知是什麼滋味。

而當他猛地省起,自己更應該出聲招呼費絳珠,免得她心中掛念自己之際,抬頭向前看去,費七先生和費絳珠兩人,早已奔得蹤影不見了。

袁中笙連忙拔足向前追去,一面追,一面叫道:“費姑娘!費姑娘!”他的叫聲,在黑夜中聽來,也極其宏亮。但是他的內力,究竟不濟,而聲音不以湛之極的內力出,聽來雖然宏亮,傳出卻不遠,便自散去。費七先生和費絳絛珠兩人,在他發呆之際,早已走得遠了,如何聽得到?

袁中笙追了片刻,追不上費絳珠,停了下來,心中懊喪之極,不由自主,又伸手在自己的頭頂之上,重重地擊了一下。

只聽得“拍”地一聲過處,他的右手,又被生自他頭頂的那股怪力,震得痠痛難耐。袁中笙不苦笑不已,一側身,向道旁的一棵樹,猛地撞過去。

那一撞,他用的力道極大,那株樹已有數十年,皮堅木硬,若是尋常人,這一撞怕不撞得頭破血,腦漿迸裂才怪!

但是袁中笙猛地撞了上去,只聽得“砰”地一聲響,竟在樹身上撞出了一個來,他站定了身子,摸了摸頭,一點事也沒有。

袁中笙伸手在自己頭上,連敲了幾下,道:“有什麼用?有什麼用?”他是在惱自己剛才忘了招喚費絳珠,費絳珠這樣關心自己,自己卻未能告知她已經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