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杯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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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沐覺得自已長睡一覺,醒來時,見身邊圍着的幾個古裝扮相的婦人。她張嘴想説:“現在輪到我們要上場的戲嗎?”可是她在抬手一剎那,望到眼前這隻手,分明是一隻幼童的手臂。她有些不相信的雙眼圓瞪起來,抬起另一隻手臂,看仔細後,眼前便一花,再次倒下去。
江婉沐再次醒來是在一張牀上,暈暈睡睡中,她已知此前三年這個幼童的每一天。她緊閉着眼,騙着自已這是在夢中。身邊的兩個婦人卻聽不到她的心聲,兩人正低聲音説着話。暗啞嗓子的婦人説:“主母心善,為三小姐請來大夫。唉,虞姨娘剛剛只知坐在一邊哭,阻着我們做事。”另一婦人嗓子清亮些,提醒説:“三小姐醒來,你別在她面前提虞姨娘哭泣的事。”暗啞嗓子的婦人聽後,卻相當的不以為然的説:“木家的,三小姐是個傻子。我就是同她説了,她也沒啥反應。”清亮嗓子明顯不高興的説:“三小姐她不傻,她聰明着呢。上次有人叫我家木哥哥,她在一旁聽到,現在見到木,都知道跟着人叫他哥哥。”那暗啞嗓子的人,‘卟’一聲低笑起來,説:“她是你大的,在你眼裏自是好的。你啊,,我們在一塊多年,我知你子憨實。你還是聽我一句,你有這個好心待三小姐,你也要藏着些。主母的子,瞧上去好,可是這些年,大爺房裏從來沒有受寵愛的妾室。就是虞姨娘當年,名門世家的女子,同樣搶不過她這正。”清亮嗓子的女人,低低應一句,沉聲説:“這虞姨娘當年是給大爺花了眼,好好名門世家小姐,放着名門世家的正不做,送上門來給大爺做貴妾。結果害了唯一的女兒。石頭娘,你比我見識多,你説説,大爺和虞姨娘兩人都長得好,怎麼説三小姐也不會長得相貌平平?是不是給人下藥害的,那、、、、。”暗啞嗓子的低叫一聲音:“木娘,這事休得胡説,找死也不要拖着我一起。我還要瞧着我家石頭娶媳婦。”清亮嗓子輕嘆一聲,説:“石頭娘,這院子裏除去我們兩人,那裏還有多的人。唉,剛剛那話,你就當沒聽到吧。院子裏別的人,現在都去管事那裏找門路,想着法子要離了三小姐。你是好心人,現在還想守着三小姐。”暗啞嗓子聽這話,低沉的笑起來,説:“木娘,我們都別説好聽的話。我們倆人一樣,我家男人和你男人都是實在人,只懂得一心做事。那有她們的男人心眼多,想法多,在主子們面前混得好。我早想通了,我家男人這樣,我安心。我盼着石頭爭氣孝心,將來娶個實在的媳婦,一家人合合美美過我們的小子。”江婉沐在清亮嗓子和暗啞嗓子的説話聲音中,再一次的睡着。她睡後做着連續不斷的夢,夢到許許多的事,夢到心裏一直鬱結不平的事情。她笑得最美時,是夢到還是小時,父親事業初初有成,有一間自已的廠。而她那時是常高坐在父親肩上的嬌女,美麗的母親,笑容可掬的瞧着他們父女倆人。
她高中時,她美麗聰明能幹的母親,獨自再開了一間公司。父親和母親兩人各有各的事,業,兩人的事業都蒸蒸上。而她心想事成的考上外地大學,在大學裏,時常分別接到父母關心的電話,父母兩人分別在得空時,來校園裏看過她。她一直以來,都認為自已的父母婚姻美滿,而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兒。
第一年大學放寒假時,她沒有通知父母,在放假的當天,她坐飛機直接回到家中。回到家中還未到中午,家裏空無一人。她打電話給她家煮飯多年劉婆婆,笑着問:“婆婆,今我爸媽讓你休息嗎?嘻嘻,婆婆,你不要過來,我自已煮泡麪吃。”而劉婆婆還是放心不下她,匆忙的趕了過來,手裏提着新鮮的菜。
劉婆婆煮菜時,她照舊跟在一旁打下手,笑着向劉婆婆打聽自家父母的近況。劉婆婆同從前一樣,不去答她的問題,而是笑着詢問她在學校好不好?有沒有喜歡那個男孩子?想吃啥好菜,她煮給她吃。她享受着劉婆婆祖輩般的關心親近,忽略掉老人眼裏時不時湧上的憐意。
那天她送走有些不安的劉婆婆後,想着時間還早,便回到樓上的房間,準備換好衣裳,就打電話給父母,看他們誰有空,她就去吵誰。她在房內換衣裳時,聽到樓下有動靜,高興的快快的換好衣裳,輕輕的合上房門,想着要嚇回來的人一大跳。
她在樓上,聽到樓下並不止父母兩人的聲音。她悄悄的伸出頭,見父母身邊各自另伴一人,瞧上去親熱無比。她的臉大變,心直接往下沉降。再聽得父親嘴裏説着:“過兩天,小懶回來。你是她媽,你把我們早已離婚的事情,好好同她説下。她現在年紀大了,我們不能再瞞她。”而做母親的冷嘲熱諷般的説:“這事還是你説吧。當年是你對不住我們娘倆,一心上小秘的嬌柔可人。你現在何必説擔心女兒的話,你還象在女兒面前扮正經,怕女兒看清你的真面目。”這話聽得做父親臉大變,怒吼着説:“你還好意思提那事?我那時不是同你説過,那不過是男人的逢場作戲,我還是要家要女兒的,我後來也給錢趕走了她。結果你做了啥好事情,自已一定要開公司。你身邊的這個男人,可是從那時起,一直跟着你身邊的人。”她身子抖動的坐下去,沒想到父母揹着她,是這般水火難容的相處情形。而樓下的人,尖叫着説:“一次不忠,百次不忠,我為啥要為一個負心的人,空守着一個家。男人靠不住,我總要為我的女兒留下一些傍身的東西。是,他一直在我身邊。而我們在一起,卻是我同你離婚後。要不是因為怕傷害女兒,我早把你的真面孔揭給她看。”她當是用力才挪動身子,拼盡所有力氣,坐在樓梯上,向着下面的父母,沉悶的吼着:“不要再説了。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她吼完後圈起身子,大哭起來説:“你們一直説,你們是天下最愛我的人,可是你們為什麼要騙我?”父母兩人飛快的奔上來,父親伸手抱住女兒,説:“小懶,對不起。你是我最不想傷害的人。我知道你喜歡我和你媽在一起。”做母親淚滿面,望着她説:“你知道也好。我們在你上高中那年已分開。因為你常住校,我和他,只要偶爾出現在你面前,扮出從前的樣子,讓你能安心學業就行。每年放假,我用公事多,鼓勵你去爺爺和外公外婆家,照顧他們的身體。我和他回不到從前,我們都有各自的新生活。”當她怔怔望着面前那對中年人,只覺得他們如此的陌生,她望着他們喃喃道:“原來世上人人皆是杯具,沒有不杯的,只有更加杯具的。那麼,我是否早有不知道的小弟弟和小妹妹出生?還是大家都知道了,卻只瞞着我一人。”她怔忡衝回到自已的房間,重重的合上房門。不去聽那對中年人在房門外,一遍遍的解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