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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章散魂咒解掉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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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按照周邊村裏的習俗,是不能夠串親戚拜年的,至於原因,那就不清楚了,如果非要一個回答,只有陳金的解釋最為恰當不過了,他説:這是老一輩兒傳下來的。

對於我們這幫熬了一宿,也凍了一宿的年輕人來説,這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兒了。

我們得補覺不是麼?

説起來也真是的,平常都説大過年的好像無拘無束可以隨便玩兒,仔細想想的話,好像拜年也是個任務,不去拜年不成啊!大年初一,本村自家長輩和兄弟們的家中長輩磕頭拜年,初二姑姑家姨家,初四姥姥家(岳父岳母家),初五遠親,初六本家坐席聚一聚…假如説家裏有了出嫁的閨女新女婿了,那初四登門拜年之後,可是要一直住到正月十五甚至十六,這段子裏,新女婿可就是享福了,每天中午的時候,都會有女方的本姓家請客吃飯喝酒,晚上睡覺前丈母孃還得給做點兒雞蛋湯喝了,暖和身子再休息…

我扯這些幹啥?呵呵,當時我確實很有點兒期望自己來年做新女婿,或者説,後悔年前沒結婚,不然的話,明兒個我豈不是要開始享受新女婿住正月的福分了麼?

能夠有這樣的閒心去想這些個事兒,原因自然是心裏踏實了,因為散魂咒的問題,已經可以肯定,要解決掉了。

只不過,這得再等,等到正月初六的晚上。

雖然我心裏會偶爾的一下少年輕狂之心,把散魂咒的事兒給拋至腦後,不過人家老太歲一直為咱着想了。它和老蛟把這事兒説了,對於老蛟來説,這並不是什麼大事兒,舉手之勞而已,所以它樂得讓老太歲承它的人情,自然答應下來。不過剛剛噬了白狐子氣兒,它確實需要兩天時間消化一下。

所以,這件事兒就拖到了正月初六。咱不在乎再拖上幾天,只要有了準信兒,心裏頭就踏實了,好歹現在又老太歲的靈支撐着呢,不會因為散魂咒的突然爆痛苦致死。

接下來的兩三天,沒什麼特殊的新鮮的事兒生,無非是白裏串親戚拜年,晚上和兄弟們吃喝玩樂,一直到了初六的夜晚,我在外面和兄弟們喝酒回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了,我喝的有點兒上頭,醉醺醺的,進屋倒頭就睡下去了,把初六的晚上老太歲和老蛟要幫我除掉散魂咒的事兒都給忘得一乾二淨。

我又做夢了,這次做夢似乎是一個必然,黃狼子那一魄註定在那個晚上,永遠的消失在我的夢中和意識中,不會再出現了。

睡夢中,巨大的蛟龍出現在了我的身旁,張牙舞爪,兇巴巴的霸氣十足,前爪一把將我抓起,然後騰空而起,也不知道去哪兒。

只是意識一恍之間,眨眼的功夫,就出現在了那個混沌的白空間中,遠遠的,能夠看到那隻該死的黃狼子,正渾身哆嗦的趴在那兒,滿眼驚恐的看着我,哦不,應該是看着老蛟。

老蛟把我扔到地上,然後扭頭看了看我,眼神裏分明在説:“小子,我這就去幫你幹掉它!”那隻黃狼子雖然滿是恐懼害怕,卻也明白大難臨頭,今難逃一死,所以眼神裏也多了一份狠戾,一絲絕決。它開始張開小嘴兒,出尖尖的牙齒,瞪着小眼睛,兇巴巴的吱吱出聲,警告着老蛟不要傷害它,不然它會玩兒命的!

對於這一點,老蛟滿是不屑,大搖大擺的晃動着身子閒庭信步般遊走了過去,然後抬起爪子拍向黃狼子。

黃狼子不甘如此躬身受死,彈身躍起,以螳臂當車的氣勢,決死般的氣概,向老蛟的頭部撲去…

這有點兒太兒戲了,老蛟張嘴便將黃狼子那一魄給進了肚子中,就好像那黃狼子本來就是往老蛟的嘴裏撲去一般。

我在一旁愣愣的看着這一出,很奇怪的是,我心裏明明知道這是在做夢,意識裏卻又明白這是老蛟來幫忙解除散魂咒了,我這是在夢中呢,而且,我還沒有醒。

當老蛟噬下那隻黃狼子,洋洋得意的看着我,似乎正在炫耀自己是多麼強大的時候,那雙龍眼中,突然爆出驚異的光芒,隨即,老蛟的身體中間突然鼓起了一個大包,緊接着,那大包開始在身體裏來回滾動起來,情形就像是一條蛇下了一枚雞蛋般,鼓鼓囊囊的。這讓老蛟到非常的痛苦,立刻打着滾掙扎起來,龍之聲震耳聾。

壞菜,這老蛟大意失荊州啊,人家小黃狼子也不是好惹的,這下可好了,孫猴子鑽進了鐵扇公主的肚子裏,你老蛟也得服軟了…我心裏不安起來,這他孃的可不是什麼好事兒,老蛟要是治不了這玩意兒了,那這玩意兒可就真成了了。

便在我心中忐忑不安,越擔憂的時候,老蛟掙扎的幅度也越來越大,身體不住的搐着,昂向上,龍聲震徹四方,震得我頭痛裂,兩耳懵,眼前金星四,我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痛呼出聲。

竭斯底裏的痛呼啊!那種覺,比之散魂咒作時的痛苦有過之而無不及。

“怎麼了怎麼了?銀樂,銀樂…”院外,傳來爹孃和爺爺擔憂的聲音,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後,門被推開了,爹孃和爺爺滿是擔憂的跑了進來,走到牀前關切的看着我,爹伸手推了我幾下。

我睜開眼來,腦中痛苦猶在,耳畔龍聲猶存,雙眼朦朧。

看着爹孃和爺爺關切中透着焦急的眼神,我想要張口説自己沒事兒,卻無力説出話來,腦部傳來的劇烈疼痛讓我幾昏厥過去,耳裏那震徹人心的龍聲連綿不絕,我能覺到,心臟跳動的度也加快了許多,臉部燙,雙眼脹,渾身不受控制的搐起來。

看到我皮膚紅,呼急促,雙眼朦朧腫,爹急忙摸了下我的眉頭,這下可把爹嚇壞了,連忙説道:“高燒,這麼燙手,趕緊送醫生那兒去。”説話間,爹把被子揭開,抱起我向外走去。

娘和爺爺急忙在後面匆匆跟來。

寒夜裏,冷風陣陣,寒星點點。

被父親抱着到了街上,寒意襲來,讓我不連連打顫,同時也覺舒服多了,能夠清楚的覺到呼平緩舒暢了許多,心臟的跳動也緩和了許多,我忍不住大口的呼着冰涼的空氣,卻被冷風嗆住,連連咳嗽幾聲,拉扯着眉頭和脖頸都痛了起來,這種痛苦再加上腦子裏面連綿不絕的疼痛,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