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章你跳大神我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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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倆的話旁邊站着的姚京和郭自然也聽見了,不過他們也不好説什麼,郭往我們倆跟前湊了湊,姚京則有些尷尬的站在正屋門口往裏面看着。
裏面胡老四開始跺起腳來,一跳一跳的,手裏的桃木劍揮來回去,口裏嘟噥着:“你別擔心,別害怕,妖孽已經被我壓制住,無法借你的身子,不過還在你身上呢,我現在立刻施法將它趕走!”姚名堂兩口子讓胡老四給糊的目瞪口呆,也不敢説話,就那麼傻愣愣的不敢動彈。
胡老四蹦躂了一會兒,揮手從身上挎着的帆布袋子裏掏出一疊黃的紙符來,然後用桃木劍從紙符中間穿了過去,口裏喃喃有聲:“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出!”説也奇怪,胡老四口裏喊着話,左手食指中指併攏指向桃木劍上穿着的那疊紙符,隨着話音一落,左手指劍一抖,那疊紙呼的躥出一股火苗,呼啦啦燃燒起來,看的屋裏屋外所有人都是瞠目結舌。
胡老四揮舞起燃燒着紙符的桃木劍,在屋子裏邁着奇怪的步伐遊走了一圈,嘴裏還嘀咕個不停,似乎在**咒語一般,黑的紙灰撒的到處都是,冷風從屋門刮進去,更讓那些個紙灰飛來蕩去,一股股淡淡的煙霧在屋子裏繚繞起來。
直到火苗燃盡,胡老四終於停下了步伐,做出一個練武收功的姿勢,深長吐一口氣,微閉雙眼,然後緩緩睜開,這才説道:“妖孽已從家中驅逐出去,我留下兩張鎮符,貼在屋門和院門的門框上,妖孽再不敢進入家中。”説完,胡老四從兜裏又掏出一疊黃的紙符,有些吝嗇的揀出來兩張,放到桌子上。
姚名堂緩過神兒來,從褲兜掏出幾塊錢零錢給胡老四,訕笑着説道:“胡老哥,這…這留下兩張是不是少了點兒?紙符在門框上貼着容易掉下來,要不你多留下幾張行不?”
“夠了!”胡老四收下錢,搖了搖頭,仰着臉説道:“那鎮符在門上貼一段時間之後,即使掉了,也留下了印記,妖魔鬼怪不敢進家門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姚名堂急忙收起桌子上的兩張紙符,猶豫了一下又説道:“可是,可是昨晚上那些個耗子,是從院牆底下掏進來的,沒過門兒啊。”
“屋門上不也貼一張麼?怕啥?”
“可耗子在院子裏聚一堆,那看着也瘮的慌啊。”姚名堂有些擔憂的説道。
“那…那好吧,再給你一張,貼到院牆上。”胡老四從帆布袋裏又掏出一張,説道:“再加五錢。”
“行行…”姚名堂滿口答應着,從兜裏又掏出皺巴巴的一些零錢,數出五錢來,遞給了胡老四。
胡老四收了錢,滿眼透着開心,不過臉上還故意做出高深的樣子,揹着帆布兜就往外走,嘴裏説着:“放心吧,家裏不會再有事兒了,我走了。”從屋裏走出來,胡老四看了我和陳金一眼,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向外走去,姚名堂兩口子跟在後面走了出來,招呼着:“胡大哥,慢走啊!謝謝啦!”胡老四剛走到院門口,陳金突然喊道:“哎呀**,院門上蹲着倆耗子!”這一喊不要緊,胡老四哎喲驚叫出聲,兩步躥出院子,跑出幾步後才扭頭看向院門門框,這才注意到陳金歪着個腦袋哈哈笑了起來,氣呼呼的哼了一聲,紅着臉走了。
“你…”姚名堂氣得伸手要打陳金,可是一想這不是自己家孩子,況且陳金他爹陳鎖柱那是什麼人?終於沒打下去,撤回手來,罵道:“你們這幫小犢子們!唉…”
“他爹,你説這胡老四真有那麼神?可剛才他幹啥偏偏要説有東西上了俺的身?俺沒覺得咋回事兒啊。”姚京娘好像剛反應過來似的,疑惑的問道。
姚名堂一瞪眼,吼道:“那你剛才哭啥?瞧你嚇得都跪倒地上了。”
“這…”姚京娘瞅了我們幾個幾眼,估摸着有些不好意思,也沒説什麼。
“那還不是妖孽在你身上,見到胡老四施法害怕了才跪下的,哼!”姚名堂堅信不疑的説道。
“啥呀?那是剛開始他絮絮叨叨的説了一大堆,把俺給嚇着了。”姚京娘反駁道。
“你…。個敗家娘們兒!給我滾屋裏去。”姚名堂怒了,瞪了我們幾個一眼,然後拉着老婆就往屋裏去了。
我一見他們兩口子進了屋,跳下月台向街上跑去,跑出去之後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陳金這傢伙,虧他想得出來,剛才胡老四那一蹦一跳一躥,度絕對不次於年輕人,能夠達到這樣的水準,可見剛才有多麼恐慌了。
現在想起來雖然並不覺得那有什麼很好笑的,不過估計是當時年輕,正是沒事兒閒着找樂子的時候,所以覺特別的好笑。
大概是自己的所作所為把兄弟逗樂了,自己也覺得無上有面子吧,陳金趾高氣揚的從姚京家走了出來,臉上掛着滿足的笑容。郭和姚京倆人卻都是滿臉苦笑,像是欠下了胡老四一**債似的。路路剛才就沒進院子,在街上跑着玩呢,見我們走了出來,也撒着歡的跑過來,着陳金和郭的手,可就是不來我跟前轉。
郭忽然説道:“不知道他們幾家有事兒沒,唉。”
“走吧,反正沒事兒,挨個家裏轉轉去。”陳金不以為意的説着,一手從地上撿起狗鏈子“路路,走!”
“嗯,走吧,都看看去。”我點頭應着,扭頭衝郭和姚京説道:“走吧,你們還有啥事兒沒?”倆人苦笑着搖了搖頭,跟着我們倆向常雲亮家走去。
走了一會兒,姚京突然拉住我小聲説道:“銀樂,你説這個廟,咱都磕頭賠罪了,咋還沒完沒了的?”
“我哪兒知道?”我搖了搖頭,眉頭皺了起來,心裏那股火又冒了出來,這他***還真就沒完麼?不管你廟裏是個啥東西,我和陳金招惹了你,你就來跟我們過不去,咱爺們兒好漢做事好漢當,人家其他幾個人都進你廟裏磕頭賠罪了,你咋就這麼不懂事兒呢?
“你家昨晚上有事兒沒?”姚京又問道。
“沒事兒。”我硬邦邦的回道。
“銀樂,跟你説個事兒你看成不?”姚京往我跟前又湊了湊。
我沒好氣的説道:“啥事兒你説,你還沒説呢我怎麼知道成不成?”
“你們家沒出事兒,我估計八成是因為你們家祖上有仙人,不是還給你們家留下仙氣兒了麼?我的意思是這樣,晚上俺去你們家拜拜你們祖先的牌位,再上柱香,讓他也保佑保佑俺家,行不?”
“對對,我也去。”郭立刻也湊到了跟前兒。
“扯淡!”我哭笑不得“那我們家那有沒有仙氣兒我自己都不清楚,你們去拜有個用啊?再説了,哪兒有那位祖宗的牌位?你們家有過四輩兒祖上的牌位麼?”倆人想了想,訕笑着搖了搖頭,我咧着嘴説道:“這不就是了嘛,我們家那傳説中的祖宗是明朝那時候的人,現在算下來幾百年了,還有個牌位啊?”誰成想我這句話剛一説話,大冬天的突然轟隆隆一陣悶雷聲響徹在了天地間。
這件事兒現在我想起來依然不敢肯定就是悶雷,或許是西山上又在炸石頭的響聲,抑或是其他原因,當然了,也可能就真是悶雷陣陣,那…八成是老祖宗怒了吧?不知道。
雷聲很短暫,只是持續了三四秒鐘,卻把我們幾個都驚得停下了腳步,路路那狗東西這次沒有汪汪的叫,只是四下裏到處看着,齜牙咧嘴的嗚嗚。
“銀樂,你剛才的話好像對祖宗不敬。”
“不是好像,本就是。”兩個人很是謹慎小心的一人説了一句。
“扯淡!”我心裏有些,不再廢話,急匆匆跟上了陳金。
快走到常雲亮家門口的時候,路路那狗東西卻突然掙開陳金的手,拖着鏈子向常雲亮家門口跑去,我們幾個都吃了一驚,今兒個這條狗可真的有點兒神經質了似的。
常雲亮家住在大路邊上,前後都是沒人住了的老宅,低矮的院牆,破舊的柵欄門,院子裏荒草長的一人多高。路路跑到常雲亮家門口後,汪汪了幾聲,也不再叫喚,嗚嗚着齜牙咧嘴的在院牆外邊轉圈兒。
常雲亮聽着外面的狗叫聲,端着飯碗跑了出來,瞧見我們幾個過來了,一邊吃着一邊説道:“幹嘛去啊?這大清早的。”
“來瞅瞅你死了沒。”陳金嘻嘻哈哈的走上前去,一腳將正在齜牙咧嘴嗚嗚怒的路路踢出老遠,説道:“飯做的多不?哥兒幾個還沒吃飯呢。”
“成,我讓俺娘給再熬上點兒粥,饅頭現成的。”常雲亮滿口答應,呼嚕了兩口飯,含糊不清的説道:“你們這是幹啥去?”路路那狗東西捱了踢,有點兒委屈的耷拉着腦袋跑到了我的跟前,在我的腿上嗅了嗅,咬着我的褲腿就往常雲亮房後那家的牆兒走拖,我正在疑惑着路路為什麼跑到這兒以後就汪汪叫喚,還以為常雲亮家有東西了呢,路路這麼一拖,我更犯糊塗了,這狗東西今兒個瞅我不順眼,現在怎麼又來拖我?想到這裏,我順着它走到了牆前兒。
其他人看了這一幕,也都好奇起來,都説狗有靈,拖着人走的話,肯定是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