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章胡老四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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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的夜很美,天空中星羅棋佈,月亮接近滿園的時候了,格外的明亮,皎潔的明月灑下如銀的月光,將萬物披覆上一層淡淡的銀紗裝。即便是月華如霜,高懸於夜空之上,不過與往不同是,夜空中的繁星並沒有躲避到深邃的夜空中,而是爭先恐後的眨着眼睛,要與華月爭輝。
出了巷子,順着東渠邊兒往胡老四家走着,一路我們都可以看到許多在渠邊兒乘涼的村民們。
當他們發現我們幾個人走過的時候,紛紛投來複雜的目光,那些眼神中,有的是憎恨,有的是敬佩,有的是無奈,有的是可笑,還有的是…幸災樂禍。
不過也有人會向我打着招呼問好,問我身體這麼快就好了啊?要多注意休息,在家裏安靜的養傷,少出來逛遊了,養好身體之後再玩兒…我不知道他們是好心好意,還是不希望我從家裏走出來。畢竟,我在村裏的名聲變化的太快了,從前些子的救人英雄,突然變成了間接害死人的兇手,又突然成了轟動全村的拆廟行動的匪首,乖乖,我真是名人啊。
私下裏,村民們已經把我們幾個,尤其是我和陳金,當成了禍星,只要俺倆在街上溜達着,在村裏逛遊着,一準兒村裏要出事兒了。
對於我被物咬成了重傷的事兒,也在村子裏傳開了,村民們對此的反應也各不相同,經過常雲亮和郭超的收集整理,大部分村民反映如下:一,幸災樂禍;二,自作孽,活該;三,怎麼沒咬死他?很遺憾;四,希望趙銀樂同學此次一病不起,癱倒在牀,省的出來禍害人;五,這就是招惹神靈的後果,嚴厲的懲罰。…當然了,也有希望我早康復,在內心裏為我祈禱平安的村民,比如我的這幫哥們兒啊,比如柳雅文和她的爹孃親人啊,他們暫時在還沒有確定我是否死亡和殘廢的狀況下,是不希望這個女婿成為殘廢或者死亡的,當然,假如我殘廢了的話,他們會堅決的取消柳雅文與我的婚約,不過他們可不希望這樣,在農村那個相對來講還比較思想封建的年代裏,一個女孩子定了親事如果親事黃了的話,那再想定親結婚,那就得降低標準了。因為會被認為剋夫啊,會被認為作風不正啊,會被懷疑是否有某些病遭到了婆家的嫌棄啊等等等等。
嗯嗯,除開他們,我救過的那幾個小孩子的父母估計也得為我祈禱平安希望我早康復。
再有,再…估計沒有人了。
***,真晦氣。我一邊兒走着,一邊兒在心裏腹誹着,混了二十年了,在村裏竟然混了這麼“好”的名聲,唉…
從東渠邊兒一路走着,我一路飽受着村民們投來的那些毒視的眼光,心裏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簡直是難受的不行不行的,讓我覺得這是一種煎熬,甚至牽連的我的腳步傷口,都加劇了疼痛,疼的我渾身都冒起了汗。
我暗暗的腹誹着:“去他孃的,愛誰誰吧。”終於走到了胡老四家的門口,發現那破舊的院牆之間,那破舊的門口處,原先那破舊的柵欄門不見了,距離院門口不遠的院子裏,散亂的扔着一堆斷了的木頭子。哥兒幾個忍不住苦笑着搖頭嘆氣,還真有人待見胡老四家的破柵欄門啊,竟然費了這麼大力氣擰斷了纏繞着木的那鐵絲,砸斷了那大的結實的柳木木頭。
我們幾個相視了幾眼,向胡老四家中走去,於是引來了東渠邊兒上那幫村民們的議論紛紛:“快看,進去了進去了,又進去了。”
“那個銀樂,身子還沒好利索呢,就又來找胡老四了,是不是胡老四給他施了啥惑術了?”
“得了吧,這幫孩子就沒一個好東西,他們家大人怎麼也不管管啊?唉。”
“管也管不了,天生的壞種。”
“也不能説都壞,其實那幾個孩子還是不錯的,只不過都是讓趙大牛家的孩子和陳鎖柱家的孩子給帶壞了。”
“咱們村兒前些年出了陳鎖柱和趙二牛倆禍害,這不,老禍害還沒死,就又添上了新禍害,唉,作孽啊…”
…
我和陳金幾乎同時轉身走到了街上,我大聲吼罵道:“哪個***他孃的瞎咧咧了?我是不是禍害了你們家閨女啊?心裏不忿是怎麼的?”
“是誰?有種站出來!”陳金伸着指頭挨個兒的指着那三五一羣的村民。
沒有人出聲,只是都在小聲的嘀嘀咕咕,即便是聽不出他們在嘀咕什麼,我們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聽話。
其他幾個哥們兒也都走了出來,尋思着是不是銀樂和陳金要發飆了?
是的,我們倆真打算髮飆了,不過總不能衝上去挨個兒的狠揍吧?姑且不説可能會有被冤枉的,單是跟這麼多人同時幹仗,我們倆,我們哥兒幾個全捆到一塊兒,那也不是對手啊。
我們倆像狼一樣,惡狠狠的在東渠邊兒一夥一夥的村民中尋找着,想找出一個目標來,然後殺一儆百。
這時候胡老四在屋子裏高聲喊道:“銀樂,陳金,是你們來了不?別在外面喊了,進屋進屋,我有話跟你們説。”其他哥兒幾個趕緊順勢拉住我和陳金往胡老四家裏拉,我們倆也就順坡下驢,惡狠狠的衝着人羣唾了兩口唾沫,才扭頭往胡老四家裏走去。於是身後又是鬧哄哄的一陣議論,反正沒一句好話。
進到屋子裏之後,屋子裏並沒有點蠟燭,不過光線並不暗,月光透過窗户灑入屋內,光線比蠟燭還要好,大夏天的,也給人種清亮的覺,視覺上也很舒適。
胡老四正在炕邊兒上坐着煙袋呢,一隻手拿着一把扇子輕輕的搖晃着,見我們進來了也不説話,揮了揮扇子,示意我們各自找座兒坐下。
我這走了一路下來,剛才又生了一頓氣,氣血翻湧,血脈下衝,右腿傷口處覺腫脹疼痛的難受,趕緊走到炕邊兒,翻身上炕,斜靠在炕上的衣櫃子上,把右腿伸的直直的,這才覺得舒服了點兒。
藉着窗外的月光,我們可以看到,胡老四家的窗户上,本來就多半都是有裂紋的玻璃,如今更是少了五六塊兒,用紗窗給釘上了,這倒是省的再開窗户了,直接透風。
哥兒幾個坐在屋子裏紛紛不停的拍打着蚊子,同時用手呼扇着風,結果越呼扇越熱,各個兒汗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