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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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無際城裏,時燦興奮地跑進將軍樓,面就看見加德滿走來,見了時燦微微一怔,“時少,你昨天一天上哪去了?”時燦將布袋和水壺收在身後,閃爍其詞道:“我昨天不舒服,就出去走了走,上尉有事找我?”
“我當然沒事,不過,昨晚上將有來過你院裏,你不在讓他不太高興。”加德滿説到這頓了頓,“有些話我不該對你説,按道理也不符我的身份,不過,時少,距離賭局只有今天一天的時間,你…。可有做好準備”不等時燦回答,加德滿便道:“如果沒有,就聽我直言一句,不如去跟上將好好談談,或許他能幫你跟夫人説情,這本不是什麼大事,時少也不必太較真,正如上將説的,一場助興節目,你何必非得鬧滿城風雨呢?”時燦聽後淡淡一笑,“在你們軍官眼裏,這是再平常不過的助興節目,但吉納是我的護衞官,我必須保護他。這種情你們怎麼會明白?不但是你,就是上將也不會懂。”加德滿微怔,沒想到他竟然這般説,時燦輕笑,道:“這場賭局我已經説出去了,就必須得贏,哪怕竭盡全力也要去爭取,我相信我能做到,請上尉持目以待。”説罷,他領着小豹快步走回自己院落,加德滿怔怔地望着他遠去的背影,好久,身後傳來輕微步聲,加德滿鋭地轉過身,即刻躬身道:“上將。”
“加德滿,不如我們來買買,這場賭局誰贏誰輸好不好?”墨綠軍裝的費裏維身姿威凜,他微眯起眸,凝着那個閃入院落的影子,笑意淡淡溢上邊。
“加德滿哪裏敢跟上將打賭,況且,這場賭局不用猜也知道,時少必定會輸,安心丸只是典械星的傳説,百年前就已經失傳製法,這幾年在星貿商道上被典械星的部分藥商傳得神乎其神,大發其財,其實只是藥商的一種宣傳手法罷了,上將,難道你會買他贏?”費裏維輕笑,負手佇立道:“你即然已經定他輸了,那我也只能買他贏,不然,這賭局如何開?”院落裏冷冷清清,時燦放好布袋和水壺叫了聲:“夏景!夏景!”半天不見回應,他走了一天腿也累了,人也餓了,走進房裏轉了幾圈也沒看見夏景,心中不疑惑,難道這護衞官見勢不妙就逃走了?
他顧不上想這些,忙把布袋中的針葉倒出來,再將水壺裏的水小心冀冀地倒了一杯出來,聞了聞,還好,味道沒變,一樣的清甜可口,品着杯中泉水,時燦又想起那個深山裏屢次對自己伸出緩手的鐵面人,心中霎時湧起股暖,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呢?等賭局過了,他一定要再進山一趟,好好跟那人聊聊。
正想着時,就聽見外頭傳一道低低地罵聲。
“呸,就一個生還搞那麼大張旗鼓,誰沒生,就他神氣!”夏景從外邊進來,邊走邊忿忿不平的罵道,一抬眼見時燦正在房裏,小豹俯在他腳邊搖頭擺尾的一付自在模樣,便一時氣不過,幾步走到他面前,道:“時少,你怎麼才回來啊,我還以為你丟下我一個人跑了呢?”時燦笑着道:“怎麼會,我也以為你丟下我一個人跑了。”
“唉,現在沒時間跟你開玩笑,你知道昨天傍晚的時候,上將來這裏沒見着你多生氣,我又不好説你去哪裏了,傻站了半天都答不出話來,上將一氣之下立馬就走了,聽説去了藍君那,你看看,這説情的好機會白白的就沒了,還便宜了那條人魚,也不知道昨晚藍君是不是討了上將歡心,今天那邊就傳出來説上將要給藍君過生,生宴正是今晚,這會藍君那裏都熱鬧的快飛上天了,你也不急急。”見夏景説的動萬分,時燦更為好笑,“我急什麼?人家過生就好好過,跟我有什麼關係?”他清清淡淡地回答差點沒噎死夏景,這位小護衞官霎時捶頓足,“我的少爺啊,你不會真的要去羸那什麼起死回生的賭局吧?”時燦顧着和小豹一塊拔桌上的針葉,連頭都沒抬,只淡然回道:“賭局都已經下了,當然得好好應戰,怎麼,你不信我會贏?”夏景簡直氣結:“老天爺,我在典械星長這麼大就沒見過什麼能繼命的安心丸,我爺爺那輩就是專做這丸子發家的,後來不也沒落了,那都騙人的玩意,本就不要信啊。”時燦笑了笑,不以為然地繼續着針葉,夏景見他無動於衷的樣子,心裏更急,指着門外道:“我説少爺你還不急,我都快急死了,時少你是沒進出將軍樓吧,那外頭都在笑話你了,説你在煙海樓觸怒了上將,被夫人直接廢了,還有人四下亂傳,説你假借營救吉納,實則施苦計勾/引海軍明德凱上將,讓費上將大發雷霆,壞了費家的名聲,遲早得貶回典械星,今天一整天上將都不來我們這了,只去藍君那,今天還要給藍君辦什麼生宴會,據説特地從水粟星運來數萬支珍奇海魚,用來裝飾藍君水晶房,你看看,都這樣了還不急?”時燦聽後,稍稍頓下手裏的動作,沉默片刻,還是淡淡地道:“這些事跟我沒什麼關係。”
“什麼叫沒什麼關係?”夏景急得繞着他轉圈,“好好,少爺你有骨氣,可以不當回事,但你別忘了,上回琳娜姑姑捎來時老夫人的信,老夫人是等着你帶費上將一塊回典械星看看她,這都過了好些天了,老夫人的病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少爺,你就是不為自己,也得為了老夫人和時家的臉面着想啊,如果上將再也這樣對你不理不採,那你在這將軍樓以後還怎麼過?”夏景説到這裏,語氣陡地哽咽,“少爺你是無所謂,可我們這些跟着你來的護衞官在外邊可受盡冷諷,今天我想去無際城一趟,可那些飛行官就是不給我安排飛行器,説什麼時少用不着,第一夫人説了,時少如要出將軍樓一定經過上將允許,否則誰也不能派給我們飛行器,你聽聽,這不是明顯欺負上將沒來我們這嗎?我本來還想着到無際城去你買點冬天用的衣服什麼的,這都深秋了,眼見着將軍樓裏也一直沒人理我們,我就想進無際城去逛逛,沒想到…。”他委屈地抹了把眼睛,“當初大婚來地球的時候,我們可是百艘護衞艦護送而來,那氣派,就是先前的文楦中將和後來的藍君王子都比不上,可是你看現在,我們竟落的這樣的待遇…少爺,你好端端的子放着不過,非得跟第一夫人打什麼賭啊?”時燦見他説的委屈,心裏也不好受,夏景説是比吉納年紀大些,但也只是個二十沒出頭的大男孩,也許從前家景還富裕,沒受過什麼罪,跟着自己也是想着越過越風光,哪裏料到會有今天的境地。
他嘆了口氣,終於放下手上的事,想了想,道:“那你的意思是要我自己現在主動去找上將?”夏景見他回應,便語氣輕快地道:“是啊是啊,少爺你不能再這樣悶頭埋在院裏,上將肯定還在生你的氣,你以前最討他喜歡,他也是一時惱怒才這樣,只要少爺您主動跟上將認個錯,示個好,再説説難處,我想上將他還是會念舊情替你在夫人面前開的,去吧去吧,別死心眼了,你多想想時老將軍和老夫人,他們可都盼着你風風光光帶着將軍回母星呢。”時燦沉默了,抿着不語,讓他去討好那個冷凜多變的男人,他真是一百個不願意,可又想起母親書信裏的委婉言詞,或許對時家來説,能讓成婚的兒子帶回聯盟星中最矚目的統帥之子歸家,那是多麼無上的光榮,信中還寥寥提到時家的現狀,原來時燦並非時老將軍唯一的獨子,在他之下,還有一個多年寄養在外的私生子,在他離開典械星時被老將軍回。
所以母親才氣極生了病,希望他能回母星看看,同時也希望他能帶着費裏維一同回來,為自己長長臉。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親生兒子可能早就死在鋼牢裏,取而代之則是千年前的一個普通男孩,而她更不知道的是,短短几裏,時燦所經歷了將軍樓種種險惡,從蒙寵到被冷落,再到最後一搏的賭局,所受的震驚和傷害以及已超過前世的所有,但同時,也起了他心底深處的勇氣。
時燦也不想折了這位老夫人的念想,前世中他最愛的人就是媽媽,而這一世,從信上字裏行間可以揣測出老夫人也是位愛子心切的母親,身處將軍樓,短短几周已經讓他成老練,他當然知道看臉可以混個安穩,就連費裏維也説了,“無論做什麼,都先得學會明哲保身。”可眼下賭局在即,不戰也得戰,他不但是為了吉納,更是為了自己,前世受的委屈和無奈,今生一定要好好扳回來,時燦知道自己身無特長,如今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腦海裏的制香術,他只能用這一技之長想辦法讓自己過的更好。
“對不起夏景,也許我讓你失望了。”時燦想了想,道:“母親的信我看了,我會回去看她,但這一場賭局沒分出勝負之前,我是不會去找費上將,夏景,你若是覺得跟着我會受苦,那麼我可以跟加德滿説説,讓他派飛行艦送你回母星。”
“不…我不是這意思…。唉,我是真的擔心你啊,少爺,我不是想離開你,我只是不願看着你被那些人欺負,這好不容易才討了上將幾天歡心,你就又折了,唉…我是怕金藴夫人會至你於死地啊!”時燦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我不會輸的,也不會給她機會置我於死地,明天,你就看着吧。”據腦海裏不斷浮現出的制香知識量,時燦心裏已越來越有底,他讓夏景帶着小豹守在院門口,自己關上房門,開始專心製作藥丸。
洗淨手,從深棕木箱裏取出制香丸的工具,或許這具身體的原主時少本身就是個着於檀香的學子,就連大婚後也帶着一箱子香木和制香工具來地球,時燦一一排列好,先閉目閲讀腦中信息量,然後定了定神,開始着手製作。
針葉取了最最鮮的部份,香木則是琳娜從典械星帶來的珍貴樹心,而水源是保存良好的千年温泉水,他仔細地將針葉成渣汁,過濾,再沾些温泉水,輕輕握起一枚香木,手中收放幾個回合,香木便慢慢柔軟下來,接着時燦將已軟化的深香木混入針葉中,調以温泉水加以混和成,隨後使用隨身帶來的典械星制香器具,輕輕放入,看着機器慢慢將木葉汁慢慢打磨成形。
他在房裏忙着時,外頭的夏景卻不甘心的左思右想,説實在話,夏景本不相信什麼安心丸能繼命的胡説,夏景小時候也算是出身較富貴的家庭,世家都是製藥商,錦衣玉食的生活也享過一陣子,只是中道沒落了才不得已選擇入伍,原想着跟着時老將軍的獨子做護衞官會享享人上人的生活,不料好子沒享幾天,就出了岔子。
夏景看出金藴夫人本不會放過時燦,這裏邊的事不是單單無法生子這麼簡單,但他既然跟了這主子就得替他想想辦法,不然自己也不好過,思來想去,他竟腦子裏一靈光,想出了另一個曲線救國之計,趁着時燦還沒出來,夏景偷偷溜進了將軍樓。
無際城東部沿海,浩瀚大海的中央,一座鐵塔似的鋼結構建築橫踞海面上,這裏是地球海軍總部駐紮基地,此時一道短電波正從陸軍將軍樓裏傳達到這裏。
“上將,接受到一道來自陸軍總部的訊息,請您過目。”秘書官桑松將手中通訊器遞給正在查看海底地圖的明德凱。
“陸軍總部?”明德凱回眸,接過通訊器看了看,匆匆幾眼便神微變,桑吉見狀便小心地問:“這訊息是從陸軍總部的將軍樓傳來的,上次我們不是過去開過會嗎?該不會是費上將有什麼重要訊息要傳達?”明德凱凝神沉思,片刻,便對他道:“給我備飛行艦,今晚我要進陸軍總部一趟。”當夜將軍樓內院一處熱鬧非凡,水粟星的藍君王子大婚後又接着過生,居所水晶房裏滿是從水粟星空運而來的珍奇海魚,護衞官們人來人往的忙着佈置會場,喜慶喧譁聲傳遍整座將軍樓。
“唉,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就知道有多失敗了。”冷冷清清的院落裏,夏景端着飯碗無限惆悵地長嘆道,時燦邊吃邊喂腳下的小豹子,漫不經心地道:“好好吃飯,管別人做什麼,你要想熱鬧,一會吃過飯可以過去看看。”夏景挫敗地垂下頭,“我不是想過去啊,少爺,難道你一點覺都沒有嗎?人家過個生派場都大成這樣,我們這裏…。你看看,用無際城的一句古話,那就叫:門可羅雀,唉…。”時燦放下碗,認真對他道:“夏護衞官,如果你承受不了這種境遇,不如先回母星,我會跟母親説給你重新安排崗位,這樣你也好受些。”
“不是啦少爺,我真的…。真的很替你不值嘛,你想想,當初大婚時我們多有氣派,上將整整一個月都待在你房裏,後來你進了鋼牢也是上將親自將你接出來,之後與藍君王子大婚的夜晚也是在你這過的,還有琳娜姑姑的事,上將也不遺餘力地幫忙,就是出了吉納的事後,上將也主動來你院落裏找你,如果不是你昨天跑出去一天一夜,上將哪裏會去藍君王子那,你想想,上將他對你真的很用心,少爺你就別再較着那股勁了,跟第一夫人鬥什麼啊,好好過不行嗎?”夏景頓了頓,端着碗又靠近他一點,“要不,等會我們一塊過去藍君那,藉着祝賀生讓上將好好見見你,你再示個好,一切不就都刃而解了?”時燦沉片刻,道:“你什麼都不用説了,這賭局是我立下的,我定會進行到底,賭局沒分出勝負前,我不會主動見任何人。”説完,他起身領着小豹又進了卧室,關上了門,夏景無限悲催地看着緊閉的房門,哭喪着臉嘆道:“真是個死心眼啊!”回到房裏的時燦一刻都沒停,他忙了一天就製出三顆丸子,而這黑黝發亮的丸子還沒試驗過,不知道會不會像前晚一樣失效,他閉上眼,屏氣凝神地重新閲讀一遍腦海裏的知識量,安心丸是檀香藥品裏最珍貴的一種,取材與製法都不見得有多難,但好像在典械星已經無人知曉,而這位原主的腦海裏倒是記得清清楚楚。
信息中提示,安心丸多用心臟衰竭,重傷或將死時用以繼命,如果是真如腦海中所説的神奇效果,那麼就應該可以成功。
時燦定了定神,睜開眼,小心冀冀地將那三顆藥丸包好放進特製的香木盒裏,誠如琳娜姑姑説的那樣,典械星藥材豐富神奇,但保質期都很短,特別像安心丸這類珍奇丸子更是要用獨特的檀香木盒密封才行,一旦開封,三內定要服用乾淨,留不過一週。
“明天就看你的了,一定要成功。”時燦雙手握着香盒,暗暗地道。
窗外突然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小豹瞬時靈起來,一個躍起趴在窗台上,時燦走過去摸了摸它的腦袋,對外邊叫道:“夏景,我先睡了,有事明天再説。”
“是我,開門。”低醇如陳年美酒的聲音還會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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