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深海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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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燦有些驚訝地站起來,之冷哼一聲,突然朗聲道:“接到軍部指令,今天即刻將時燦遣回典械星球,時少,這邊請吧。”她説完,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什麼?”時燦略驚,一時沒反應過來,追問道:“這是上將的意思?”明明昨晚還為了自己離開宴會廳,深山叢林中舍手相救,怎麼今天説變臉就變臉?臨分別時,他不是還説想聽聽自己講香木的奧秘嗎?怎麼現在…
之柳眉一挑,手從軍裝內袋拿出一張命令單,道:“時少,這是軍部前兩天就簽發的遣送令,上將早就準備將你遣送,你不會以為費上將真的想留你吧?”見時燦還想説點什麼,她諷笑着眼波一轉,又道:“接你出鋼牢是給時老將軍面子,時老將軍做為星際聯盟的開荒功臣,費統帥多少得讓幾分,你的罪行已經由吉納和夏景兩名護衞官頂替了,現在,做為不能傳承後代的配偶,上將又怎麼會留你呢?”
“這些話真的是上將的意思?我要他親自跟我説!”口隱隱窒痛,時燦怎麼都想不到這幾晚對自己温和相待的費裏維竟如此情多變。
之仰頭髮出幾聲輕蔑笑聲,“時少別再執不悟了,費上將現在有文中將和藍君王子,他怎麼還會留你?”説罷,眼中冽光一凜,”走!現在我就送你回母星。”時燦還想爭辯幾句時,之身後湧出三五名軍人,他們神情冷漠嚴峻,不由分説地架起時燦,冷聲冷氣道:“時少,請配合一下,不要為難我們。”這時在地上玩耍的小豹意識到主人的危險,一個打滾就衝在時燦面前,之眉頭一皺,“把這臭東西扔到一邊去!”
“住手!它是我的,就算回母星我也得帶它走。
“時燦忙抱起小豹,緊緊撫在懷裏,而小豹不甘地衝之嘶了嘶牙。
之冷笑,從上衣口袋裏慢條斯理地掏出張白淨帕子,輕撫了撫嘴,陰鷙地瞟了他們一眼,“你要帶就帶吧,反正這東西也活不長。”飛行艦早就在將軍樓外停駐,時燦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反抗他們,於是也只能坐進去,飛行艦很快離地,徐徐上升躍入無際城天空,時燦抬頭仰望着清透的藍天,心裏只覺得憋悶的厲害,三天兩晚,他到這未來世界裏竟活得這般窩囊,他以為屢次救自己於危難的上將會是自己在這個世界裏的依靠,可現在看來,那個俊美威凜又情多變的將軍只把自己當成個笑話。
他垂下頭了鼻子,口越發的難受,小豹像明白他心思,幽綠的眼珠怔怔盯着他,過了會,時燦便到一個小爪子在自己臉頰軟軟地摸着。
“沒事,我們回去後也能好好過。
“時燦摟着小豹勉強擠出個笑。
正在這時,他的胳膊突然被股強力拉起,面前的之神情清冷嚴峻,她身為女護衞官,容貌秀美卻冰冷似霜,她微抬下巴,道:“時燦,你身為典械星時老將軍的兒子,手下護衞官通敵叛國,加上欺瞞上將不能生育,你身上既使沒有間諜罪,也有欺瞞罪,像你這樣罪大惡極的人,不配活着回母星,接軍部最新指令,將時燦就地正法!”時燦大驚,“這不可能!費上將不會這樣對我!”太荒唐了!他怎麼都不願相信那晚的温情歡愛竟變成今的趕盡殺絕?!
之傲慢地抄着雙手,微微側轉身,角弧起,陰惻惻地道:“在這艦上,我説了什麼就是什麼,立即將時燦處決!”幾位軍人立馬將他拖到艙口位,飛行艦正懸在萬尺高空,艙門徐徐打開,一位軍人掏出槍對着他的額頭,獰笑道:“時少放心,只要一槍你就可以安然去了,之後你的屍體將墜入地球大海,永遠也沒人知道你在哪…”時燦霎時瞪大眼睛,就在軍人即將扣動板機時,小豹飛快地衝撞向軍人,而時燦緊緊抱着奔來的小豹,身形不由晃了晃,之見狀,上前抬起腿狠狠踢他一腳,時燦支撐不住地倒退幾步,身後已是萬丈高空,他緊緊抱着小豹一同墜下飛行艦。
獵獵風響從耳邊劃過,他閉着雙眼,抱緊懷裏的小豹,直落高空下的浩瀚大海…
重重沉入大海深處的那一刻,海水從四面八方爭向湧來迅速將他沒,時燦只覺得大腦一片混濁,呼也變得微薄遙遠,他輕飄飄地往下墜落,墜落,直至眼前漸漸全黑…。這一次是真的完了。
恍恍惚惚間,他突然看到一個矯健的身影迅猛地向自己游來,那黑影如同一條深海里遊刃有餘的魚兒,游到自己身邊時用力將自己挾進懷裏,然後再奮力往上游去。
一片霧中,他努力想睜開眼睛看看這黑影,可鋪天蓋地的水已遮蓋了他的雙眸,時燦艱難地動了動胳膊,想對那人説點什麼,可最後只聽見自己含糊不清地説了句:“我的小豹,快救它…”黑影稍稍僵頓了會,但很快就繼續將他挾着往海面上游,而在黑影回眸的那一瞬間,時燦清楚看見了一雙金黃的眸子。
這是誰的眼睛,深海中燦爛如最絢麗寶貴的陽光,他忍不住伸手想去觸摸,海水卻這時又一次衝擊着他暈眩過去。
再度醒來時,時燦看到了一對綠如琥珀似的獸眸,他驀地一驚,坐起來發現自己竟躺在一片綠茫茫的山林中,而那對獸眸的主人則是小豹。
“我們這是在哪裏?不是已經…。”時燦自言自語地左顧右望,這裏的山林不像琨山那般森冷險惡,恰恰相反,山中樹林清雅秀美,許多不知名的彩鳥兒在林中枝頭雀躍鳴叫,他站起來,四處走了走,發現不遠處還有水聲,他忙拔開長草跑過去,只見一條碧玉般的河汩汩向東去,河邊還盛開着許多不知名的花朵,香氣鬱芬。
而一個高大拔的軍人身影,正威風凜凜地背身負手佇立在河邊,時燦放慢了腳步,如果沒認錯的話,那人正是費裏維。
許是聽到了身後聲響,費裏維稍微側身,遙遠山頭的霞光柔和了他冷俊的面容,見到時燦時,兩道英眉輕挑,角微微動了動,“你醒來了?”
“上將,你怎麼會在這裏?”時燦拔開長草走過去,他依稀記得自己是被遣回母星的飛行艦上,而正是那個女護衞官之要將自己就地處決,可是現在…。
費裏維垂眸默了會,然後才慢慢走向他,“之已經被刑押了,她假傳我的指令,企圖想謀害你,這事我已經跟母親報告過,之是她的貼身護衞官,她也沒想到她會這麼做。”時燦問:“她為什麼這麼做?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她?”費裏維挑眉,笑了笑,答非所問道:“這些繁瑣的事你不必知道,天不早了,我們回去吧。”説罷,帶着時燦往山林另一邊走去,那裏停着輛微型飛行器,坐在飛行器上,疑惑叢生的時燦問:“上將你是怎麼救我的?”費裏維練地控飛行器,目不斜視地道:“從之進你院落開始,就有人已經向我報告,軍部衞星探測到她飛行艦的行蹤後,我和加德滿就過去了,她的飛行艦是被加德滿擊落的,我在你墜落的東部海岸線上發現了你,然後把你載到這裏來。”説到這,費裏維側頭看了他一眼,“你掉進深海後居然還能自己爬上岸,這真是個奇蹟,我還以為你已經喂鯊魚。”時燦怔了怔,“你説我自己爬上岸?不是你把我救上岸的嗎?”
“我?”費裏維眉峯輕挑,臉微微變了變,意味不明地笑了,“你願意這麼想也無所謂。”時燦霎時被他嗆的啞然,默了會,又道:“上將…我是不是不該留在這裏?”發生了這麼多事,時燦隱隱覺得自己留在無際城將軍樓裏危機四伏,第一夫人金藴、之、文楦,還有不知是敵是友的藍君,他摸不清這些人的真正意圖是什麼,如果僅僅只是無法生子,那麼,為什麼會想置他於死地?
“你胡想什麼?”飛行器平穩後,費裏維移坐在他身邊,一對深墨般的眸子凝着他,時燦也抬頭望向他,從這雙眼裏看不透這男人的任何情緒,他藏的太好太深,誘人令人醉的時候,卻依舊若即若離。